路易斯推开厨房门时，暖黄的灯光还亮着，却只剩阿尔弗雷德擦得发亮的餐具留在吧台。汤碗和面包碟已收进橱柜。

大厅的灯光昏暗，走廊的地毯吸去他的脚步声，路易斯停在韦恩家族画像前。布鲁斯的父母的笑容凝固在画布上，而少年时期的布鲁斯站在他们面前，眼神里还没有后来的冷硬。

手摸着灰化的腕骨上的护腕，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他自己……

路易斯往走廊深处走去，廊灯在他脚下拖出细长的影子，月光打在身上像披了层水银。

回到房间，熨烫好的外套叠放在床上，上面是阿福放的消炎药膏。瘫坐在窗边的藤条椅，战术腰带硌着肋骨有点在隐隐作痛，解开衣服，把战术腰带扔在了地上

脱下来手上的护腕，红色蝙蝠上还带着刺绣边缘的毛边。

窗外传来金属轻响时，路易斯正望着自己灰化的小臂出神。杰森正从窗台翻进来。

“跟他谈的怎么样？没为难你吧？”杰森扯下面罩，他扫过路易斯扔在地上的战术腰带，皱眉看向对方肋骨的红痕，却在触到后者目光时，迅速别开脸。

“比想象中顺利，布鲁斯去正义联盟开会了，估计明天可以出结果。”路易斯摇摇头，将衣服合上，“他甚至没问我阈界复活方面的问题…讲真的，这次是我回来讲的话最多的一次。”

杰森“哼”了声，在藤椅旁蹲下，“他是会装不在意，然后偷偷的查出来。”捡起地上的战术腰带翻了翻。

“你的战术带还是之前的的老型号”，扯下来腰带上的环扣，“我抽时间给你加宽一下数据…还有给你换个外涂层。”

“所以我亲爱的杰森要给我改装备？”路易斯看着杰森扯下的腰带上的旧扣环，“我的数据改动不大，不会像你一样膨胀成这样。”

“得了吧，你回来就像吃了毒蘑菇中了神经毒素一样发灰！”杰森立刻怼了回去。

路易斯自知争不过杰森，明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夜巡怎么样？”

“难缠的藤蔓，”杰森歪在沙发上，“那些鬼东西差点把我的摩托车缠报废”他忽然坐直，从口袋取出个金属小管。

“不过小红拿到了完整的生物电数据，天亮了你去蝙蝠洞看他的的分析报告，目前的报告来看这玩意儿的能量脉冲和你有一定的同源性。”

路易斯接过小管，凉意透过金属传来：“所以布鲁斯的‘没问’，其实是早就知道答案。”

杰森没接话，忽然伸手扯了扯路易斯的衬衫下摆，露出被战术带压的紫红的皮肤，“说真的，你明天必须换腰带，阿尔弗雷德的药膏救不了你这自虐式穿戴法。”

“知道了，红头罩医生。”路易斯拍开对方的手。

“明天跟我去武器库，”杰森站在窗前，“给你换个传感器的。”

“你这是要给战术带装GPS？”路易斯轻笑，看着杰森的眼睛，“怕我在任务中溺死？”

“你死了，你家的那几只猫又要成为孤儿。”杰森眼神不避让的看了回去。

“不想我死就直说，别拿小家伙们打掩护…赶紧回去睡觉！”路易斯推着杰森往门口走。

杰森任他推着走向房门，“明天晚上记得我们的约定！我的武器库，我不想等你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路易斯将房门关上，“下次别翻我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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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的身影出现在瞭望塔的廊桥时，太阳的轮廓正从地平线升起。通道门开启的瞬间，戴安娜的身影已立在入口处。

“阿尔弗雷德说你凌晨两点左右就离开了庄园。”她递过一杯黑咖啡，杯身印着蝙蝠标志，“新的情报？”

“是的，他比我想的…更加坦诚，从目前的情报结合来看”布鲁斯调出全息屏，银灰色的漩涡在两人之间旋转，“路易斯提供的资料和情报来看，目前地球的局势不容乐观，这个东西算不上是某种意义的敌人……”

“跟像是某种规则？”巴里·艾伦的声音从监控器传来打断了布鲁斯的话，“呃…抱歉，我刚从中心城赶来，马上到…”。电流杂音中夹杂着高速移动的音爆，“顺带看了你发的初步报告文件”。

话音未落，一道亮光闪过，闪电侠出现在控制室，周身还亮着电弧，“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和‘规则’战斗？”

布鲁斯调出文件报告，全息屏上跳出地球的量子边界模型，“这个维度间隙依靠文明消亡的能量维持平衡，就像宇宙的‘清洁工’。我们不是在对抗某个敌人，而是陷入了一套评估体系。”

瞭望塔的主控制台忽然亮起红光，超人的通讯请求跳出。画面里，克拉克站在肯特农场的棚子里，裤子上沾着干草，身后的奶牛盯着镜头嚼着干草。

“布鲁斯，我刚和火星猎人通完话，”他抬手扶了扶眼镜，“火星远古文明灭亡时的能量波动，和阈界的监测数据高度吻合，他们当年也经历过类似的‘评估’。”

“呃…哈尔·乔丹请求接入。”巴里戳了戳控制台，绿灯侠的虚拟影像出现在全息屏边缘。

“出现在阈界的覆写范围中的可是少之又少的，所以地球现在成了‘濒危物种’？稀少又要灭亡？”

“哈尔！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程度”布鲁斯深吸一口气。

“我们需要先确认阈界的‘评估机制’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地球的衰竭值突然飙升至安全区外？路易斯提到他钻了规则空子，争取了半年时间，如果我们找不到原因…”

“半年后我们就仍然在安全区外”，戴安娜调出了关于灰化蛇的战斗监控，“阈界就会把地球视为‘必须清除的变量’，他们的手段会比这些东西更直接。”

“我这边给出的方案是，联盟在执行任务同时把阈界的事务放在等位，有情报及时汇报给我和灰影。”

超人的通讯画面突然晃动，露易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克拉克，奶牛又把饲料桶踢翻了！”他无奈地转身。

“布鲁斯，我会在孤独堡垒查相关的的档案，看看有没有关于‘阈界代理人’的历史记录。”

哈尔的虚拟影像忽然凑近镜头，“需要我带几个灯侠去地球边界巡逻吗？就当是宇宙自驾游。”

“暂时不需要大规模介入，”布鲁斯调出天眼卫星的扫描图，地球外围的量子边界泛着微光，“但如果监测到能量波动异常，我会通知你。”

“哈尔，OA星的能量数据库对地球开放吗？”戴安娜看向绿灯侠的虚拟影像。

“当然”，哈尔抬手关闭了摄像头，“我会让基洛沃格整理出所有的资料发过来的。”

戴安娜在视频投影全部关闭后，看着文件“神奇少女会调取忒弥斯库拉的档案，事关重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但布鲁斯，你有没有想过……路易斯能成为代理人，或许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