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言总是能很快注意到她的眼睛的改变,因为那意味着她的态度和情绪的变化。
“然后呢?”
“这让我回忆起,以前的日子。”
“是以前在孤儿院的日子吗?”
“是。”
柳清言从兜里拿出一枚皮筋给骆延。她的头发已经要被风给吹歪了,整个人乱得像是一只很久没理毛的长毛小狗。
“你呢?”
“我?我怎么了?”
“你又是因为什么?”
“嗯,有点难说。一开始,是因为好奇,再到后来,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骆延似乎并不在意柳清言私自去查了自己过去的事,这倒是让柳清言有些意外。
“我告诉你噢,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吃那些药。烟酒我都能接受的。”
骆延抬起眼看了柳清言一眼,忽然抬手朝着柳清言的腰上戳了下。
“干什么?”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隔三岔五半夜回家,闹出些动静,身上还少了点什么。”
“职责所在,不好意思啦。”
骆延没告诉柳清言的是,那次她出差,有接近快二十天不见踪影,她一个人在家,隔三岔五就要做一次怪梦。
骆延没告诉柳清言的是,在得知合租后,自己把药都放了起来,此前十几次合租时,如此做均告失败。
骆延没告诉柳清言的是,有那么几次犯病后,她只是都躲起来了,并赶在柳清言回家前收拾好了本该一片狼藉的客厅。
骆延没告诉柳清言的是,第一次的犯病被柳清言目睹后,骆延每次都极力忍耐着发作的激烈程度。偶然的一次,在自己的卧室里乱砸东西,后来因为忍耐过度,自己哭得不成样子。而柳清言没告诉骆延的是,那次柳清言躲在门外,内心纠结地看着她跪在地上,抱着几份相框痛哭流涕。
有一次,柳清言一人在录音室里,弹了很久骆延的那把吉他,却没听见骆延回家的声音,她坐在楼下听了很久,即使那些音符根本不成文章。
就在刚刚,古玫语重心长地和骆延说了很多关于柳警官的事。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站在夕阳下默默等待的柳清言,注意力似乎也一直落在这间房间。
“搞怪的不是红绿灯,不是时机,而是我数不清的犹豫。”——《请回答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