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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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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延这几天没去表演,也没有把自己锁起来写歌,只是和卫羽他们开了三天的会,讨论了一大堆问题,最后的结果是,大家对这张专辑毫无头绪。

这也许是头脑一热后的代价。骆延一时的口舌之快,把不敢说出来的心里话秃噜出来了,让本就不小的经济压力雪上加霜。

怎么做,专辑做出来了谁来发行,去哪里录制,没有存货怎么办,旧问题没解决,新问题一个二个接踵而至。那些新弄来的乐器过了这么久谁都没怎么动,一是还没系统地钻研,二是因为一种无名的困惑。虽然四个人搭伙这么久,默契是有,经营起来的特色也有,但究其原因,不敢尝试的唯一原因就是,担心突如其来的改变如果达不到所期望的那样,反倒平添烦恼。

最焦虑的莫过骆延,这几天就琢磨这事了。柳警官曾经看见的那个小本子里,骆延除了记一些灵感和歌外,就是写一些有关专辑的想法和几句话,如果非要纠结具体的步骤,进程就是零。

这天晚上,消食儿后的柳清言回家后,看见玄关这多出了三双鞋。骆延和她的小伙伴们还在楼上说着悄悄话。从六点钟进门到现在,这都两个钟头了。

柳清言有时真挺好奇骆延的作息时间。有时每个早上骆延都不在家,晚上下班,玄关那又会多出几双鞋。年轻人和保温杯以及枸杞这些东西好像天然地不匹配似的。

偶然一次,柳清言终于撞见了他们。那晚柳清言回来得匆忙,忘脱了警服,甫一开门,只见四人坐在地毯上把酒言欢,身旁摆着几个乐器。柳清言刚想打声招呼,可他们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除了骆延全都站起来了,似乎很惊讶又后怕的样子。

柳清言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去了浴室,对着镜子,细细看着身上的伤口。

哦天。虽然除了司空见惯的旧伤,其它都已无大碍,但,面对自己这样一副乱七八糟的躯体……柳清言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用来形容这样的心情。

吹了头发后,柳清言本想回书房看会儿书,转念一想,兴许楼上的乐队还在工作。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呢?

隔着一扇隔音玻璃,柳清言看到了骆延的背影,身边有一堆饭盒和一提果汁。

骆延把排练室规划得井井有条,正进门,是主音吉他的位置,左右两边是贝斯和和音,斜对方是那些萨克斯和提琴的位置,架子鼓是背对所有人的。

几个年轻的背影都坐着,偶尔说几句话,弹几句弦,大有一种世事安稳岁月静好的错觉。

隔天下午。

办公室里午休的柳清言被一通电话弄醒。本以为是老宋或是巫凡的柳清言拿过手机一看,居然是骆延。

怎么骆延主动打来电话了?

“喂,骆延?怎么了?”

那边没人说话,柳清言只是听见了貌似震耳欲聋的歌声和吵闹。柳清言正想问几句,突如其来的玻璃开裂的声音把还有些困意的柳清言弄清醒了。

“骆延,骆延?怎么了?”

紧接着,一个粗犷的男声开始破口大骂,电话那边闹哄哄的,柳清言根本什么都没听明白。

凭着第一感觉,柳清言迅速起身,一边下楼一边给巫凡打电话叫人。

柳清言凭着记忆力赶去了那个骆延常去的酒馆,现场一地鸡毛。玻璃碎沫两边站着两批人,看起来占理的那一批人站在聚光灯边上不讲话,而刚刚电话里骂得最凶的,想必就是现在眼前那个捂着正在冒血的锃亮光头的胖男人。

两堆人一看警察来了,叫骂再次炸响在耳边。

巫凡走在前面开出了一条路,喊来了老板。听了在场所有人的诉苦后巫凡才搞明白,原来是胖男人这一拨人来玩,正巧骆延他们在舞台那排练,喝大了的胖哥举着酒杯过来搭讪,不巧,被他选中搭讪的人是骆延。

骆延根本没理他。胖哥当场就不乐意了,一身酒味儿还被拒绝的他开始了酒后的狂骂,甚至还想对骆延无礼。骆延正心烦着专辑怎么做,现在又来一个挑事的,积压许久的脾气顿时爆发,骆延抓起手边的空酒瓶就往他的脑袋上敲。

刺耳的声响吸引来了胖男人那一拨,卫羽这一波人也站起来了。只见骆延凶神恶煞地盯着嗷嗷乱叫的男人,如果不是卫羽及时拉住骆延,指不定今天就要搞出一条人命出来。

再然后,胖男人叫来了一批社会上的小混混,他们打算给面前这个不着调的年轻女孩一个教训。可问题是,混了这么久的骆延什么人没见过,平生最不怕的就是这样的畜生,打架算什么,骆延根本就不是怕事的人。

拉架的打架的闹成一堆。老董今天本来休息的,骆延说想来排练,董谦就把钥匙给了她,结果就招来这么个不讲道理的天煞孤星。

受了点伤的骆延他们灵机一动把大门一关,躲在小角落里的骆延于是偷偷给柳清言拨去了电话。

柳清言看着这个录下全程的监控,搞明白了这一切。没人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大下午的就把自己灌得一滩烂泥,光头男还在嘀嘀咕咕讲着脏话,直到面前这个女警察正逐步朝自己走来,醉了酒还没完全醒的同志看柳清言好像有一点古怪的眼神,已经开始有点不敢张嘴。

“跟我们走一趟吧。”

社会青年们不乐意了,一看好像干不过面前这个穿着警服的女的,于是快速转移火力,指着柳清言背后捂着还在滴血的手的骆延骂了起来。

柳清言一言不发,转过脑袋看向巫凡,身体微微遮住了骆延。

“嘿嘿嘿,再吵就都去局子里喝茶去!别吵!都给我带走!”

“……”

一通闹剧。柳清言又叫来一些人,把在场的所有参与斗殴的人员全带走了,临到车上了,那个胖子还在念念叨叨着一些不忍卒听的话。

柳清言没走,独自一个人在酒馆里给骆延上药,处理这个被玻璃渣子划出来的伤口。

骆延坐在椅子上,柳清言坐在她对面,嘴里叼着绷带。伤口不深,柳清言往上上药的时候,疼得骆延不自觉向后缩手。

“别动,”柳清言捉回她的手腕,一只手攥着她的小臂,另一只手扯下绷带,“你可真行,逞能逞得都把警察叫来了。”

骆延疼得没有心思怼回去,唇色微微发白。

柳清言一抬头,看着骆延有点湿润的眼睛。她甚至还有点想笑,看起来刀枪不入的骆延还怕疼。不仅记住了室友的电话号码,还记住了室友是警察的一部分便利之处。

“有时候脾气别那么冲。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可以先不用那么冲动。”

柳清言的嗓音平淡如水,却又有海啸一样的侵袭力,骆延刚刚还疼得死去活来,被柳清言微热的手指握住后,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嗯。”

“光嗯有什么用,记住没?”

柳清言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不禁笑了:“行了,弄完了,这药留给你,明天就能拿掉绷带了,药每半天上一次就好。我先走了。”

“……等等。”

柳清言骤然回头,只见骆延她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很难听见的“谢谢”。

“没事,有事了就来市局找我。”

柳清言寻旧路,把绷带放回那个抽屉里。一拉开,就看见了两盒药,名字还都是上次见到的那两种。

柳清言的手上并未做出什么疑惑的动作,只是神色如常地离开了房间。

“你要上去吃两口吗?”

“不了,”巫凡指了下车子后座的那摞文件,“这堆,老牧拜托我交给检察院的黄老师。”

“行,晚上开车慢点儿。”

今天晚上迎接柳清言下班的,除了霸霸,和蹲在沙发上歪着毛茸茸的脑袋看着柳清言的骆哥,就是熟悉的香味儿。

骆延又在厨房里变魔术呢。

撂下警服和腰包,柳清言披上大衣,一路跟着饿扁了的肚子的驱使,厨房里,穿着件短袖的骆延把厨房的门关上了,却没关紧,她似乎在准备着魔术的退场表演。

案台上摆着一道红烧肉和一道鱼香肉丝,看上去就很下饭。电饭锅的提示灯扑闪着,骆延在厨房里似乎已经忙了有一阵了。

难道,她这是猜到了柳清言会在这个点回家,所以特意……

这一锅里会是什么?饿了一晚上的柳清言没空去想,有些唐突地就拉开了厨房门,因为那电饭锅的提示灯已经灭了,这代表一锅米饭已经熟了,应该是可以开饭了。

“这一锅是什么呀?”

柳清言踮起脚尖想看两眼,可抽油烟机声儿大,骆延压根没注意到柳清言在自己背后,而那锅里的东西似乎也挺重的,骆延撞到了背后的柳清言,脚下踉跄了几步。

柳清言下意识地扶住了骆延的腰,生怕她没拿稳把魔术变失败了。

骆延被腰上的力量吓了一跳,红着脸往前倒了一步,从烟气里认清是柳清言后,这才转过身把那一锅酸汤鱼炖豆腐装进砂锅里。

“对不起,我应该敲门的……”

骆延没说话,刚刚那个惊吓骆延似乎没放在心上,低着头就开始清理案台。

坏了。

柳清言咬着后槽牙,偷偷靠近了些,弯下腰,瞥过头,望着似乎已经恢复正常的骆延。

“骆延?”

骆延不搭理柳清言,依然在冲洗着筷子。

“骆延?”

骆延还是不搭理柳清言。

对了。

“小——拿碗。”

后面儿那个“骆”字似乎被骆延猜中了,骆延脱了防烫伤的手套,端起晚饭就准备走。

柳清言心里像是被小猫挠了两下似的,有点儿不服地快步过去站到了厨房门口,堵了骆延的去路。

骆延毫无表情地看着柳清言,却把柳清言看得想笑。

“让一下。”

“我不。”

柳清言像是被小屁孩们逗来逗去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样,吹胡子瞪眼的。偏不让。

这下,轮到骆延想笑了。三十一岁的大人都像她这样耍无赖吗?

其实刚刚,骆延早就听见了柳清言进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预计好的恶作剧。谁承想柳清言站得那么近,都快贴上骆延的脖子了,只不过踉跄的那一步,骆延被腰间的那只手吓到了。

“你让不让?”

“我—不—让—。”

骆延仍然看着柳清言,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有明显的变化。

“……芝麻开门。”

“得令!”

柳清言笑呵呵地端着骆延手里的红烧肉就走开了。骆延望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背影,却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

“来打饭。”

“好嘞!厨师让干嘛,我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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