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扬并不理会妹妹的抱怨，休息一会儿感觉胸口没那么闷了，又要拉着她走。

试车也是个辛苦活儿，宋之野才不会同意，她开始磨他：“扬扬，我都没有意向目标，我们现在去就是无用功。”

“多试几台，没关系。”

“那我们可以先回家做攻略，然后精准拿下。”

“我事先替你挑了几款。”

她跳起来：“哥你怎么越发霸道了？衣服要替我选，车子也要替我挑，干脆我的终身大事也包办一下？要是太麻烦的话，我不介意出口转内销。”

这话说得宋之扬蓦地一愣：自己好像是太着急了些，想要弥补些什么，抑或是…掩盖些什么。

他放缓了声音：“好，回家。”

到家以后宋之野才知道他都替自己选了些什么车，差点惊掉下巴：“宋之扬，你对‘代步’这个词是有什么误解？我是去学校上课，又不是去走秀，更不是去做战地记者，你不如弄个坦克给我开？”

“安全性能总是首位的，外观内饰也都要好看，舒适度也很重要。”

“唔…揽胜的外形有点太男气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GLE的话，口碑分化比较大。”

“添越蛮好的，就怕你觉得太高调了。”

…宋之野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哥哥是可以这么喋喋不休的。

他还在讲，边说边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人脸越来越黑，硬是把后面那句“库里南”憋了回去。

她冷着脸问：“有大众吗？”

“…没有。”

“那沃尔沃？号称全世界最安全呢。”

“没有。”

“吉普，吉普也行，我看它也蛮帅的！”

“…”

宋之野放弃了：“扬扬…哪个你坐着最舒服？”

“不需要考虑我，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福特，你倒是买啊，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腹诽。

她其实有点恼火，如果到现在还猜不到宋之扬想干嘛，那确实是太愚钝了。

“扬扬，换位思考，你教我的。你给我买东西，我没有拒绝，因为知道你想对我好。

那我也希望你好，你不能拒绝，车子又不只我用，你也会用啊。”

宋之扬其实会开车，留学时候考的国际驾照，回来又换成了国内的驾照，但他基本不开，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

经过一番艰苦的谈判，两人最终达成共识，敲定了稍微低调点儿的揽胜，安全性足够，内室空间也够手长腿长的宋之扬用，说好改日试驾。

她约韩嘉楠出来：“我哥重金包装我，你说，他想干嘛？”

韩嘉楠切了块鲜嫩多汁的牛肉放进嘴里：“意图明显，精装外售。”

“嗯，以绝后患。”宋之野皱眉头：“啧，他自己怎么不着急？”

他给她挑的那些东西，就差把“我年轻貌美家境殷实快来追我呀”这行字印在她脑门上了。

“你哥那么清心寡欲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没谈过女朋友，要我猜，有两种可能。”韩嘉楠咽下一口牛肉，吧唧着嘴说：“第一，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拖累别人，这第二嘛…他心里有一个得不到且不能说的人，或女，或男。”

“滚！”

可是，宋之野边骂人，脑海中边不自觉浮现出司锦杭那张脸。

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他俩并肩作战多年，房子也买上下楼，两个人都能刷密码随意出入对方家门，连宋之扬的手环都是和他连在一起的…

越想越不对劲。

一顿饭后半截吃得食不知味，她实在忍不住给司锦杭打电话：“锦杭哥，我有一个疑惑，只有你能解答。”

“放。”

她犹犹豫豫问出口：“你现在…目前…性向还是女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你有病吧宋之野？我特意中断会议出来，你跟我说这个？”

“我只是听说…地球上85%的人性向都是流动的，特别是那种遭遇过重大情感挫折的人，很有可能会在极端情况下…”

话没说完，直接被摁掉了电话。

宋之野铁了心要得到答案，不依不饶又打过去。

司锦杭正要推门进会议室，气哄哄的又扭身接电话：“宋之野，我警告你，再敢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哥不舍得打你，我可打你啊。”

“别别别，我不说你，我问问我哥，他的…取向？”

对面冷哼一声：“有必要去地中海兜圈子？你哥，正常得不得了，铁直，放心。”

她追问：“那他怎么一直没有女朋友？啊，男朋友也没有。”

…电话又被撂掉了。

韩嘉楠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个男的？”

……一个两个的。

宋之野拎起包包，干净利落的起身走了。

远远的还听见一句：“哎，宋女士，记得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