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漾笑了：“年轻人真是闲，想起什么说什么……”他随即把摇情带到他屋里，倒上一杯茶，似是要长篇大论。

“你说的，关于才承公主被人诋毁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王上没有说话，谁敢说些什么呢？”

“至于才承公主的儿时，我也有所耳闻。她虽非嫡出，但是王上第一个孩子，当时在宫中甚至全国都是皆大欢喜的。几年后，公主喜好上琴棋书画，学业一落千丈，这让王上与贵妃十分担忧，甚至请上了东骅顶级的老师去辅导也是提升微小。”

“时间长了，王上发现她性情古怪，下棋从来只是一个人琢磨，别人问她话她总是给出一个文不对题的回答，宫里各种宴席她均以各种原因推辞。于是，随着众人对她的淡漠，皇子皇女们的出生，王上也渐渐不在意她了。她十二岁时，甚至公然闯入朝堂，原因竟只是为了寻找遗失的发簪。她成了贪官们和王上共同的敌人，不论是什么事，似乎都会被她这么一个无知又古怪的人打乱。”

“但是，也总不能昭告天下，说长公主就是一个怪人，从现在开始逐出王宫，这样必被认为昏庸残暴。于是，王上便以公主已经成年为名，给她设置公主府，命她出宫住。即使是这样说，世人也都会认为，成年的缘由只是客套，实则是公主娇纵跋扈，贪爱财富。”

她是朔夫人的女儿，当然秉持着朔夫人那副性格。

夜漾又补了一句：“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大家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谁也不想掉脑袋。”他轻轻一笑，仿佛面前是一个小小的孩子。

摇情并未发现夜漾的异常，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忧虑。

半月后

夜府

“听说了吗？皇城那块儿跪了个活死人！”婢女道。摇情虽说地位比奴婢高了些许，但和他们都很聊得来。

“怎么说?”

“那个人奄奄一息，身上的肉几乎都腐烂了，表情更是狰狞不已！大抵是做了不少亏心事吧！现在，就等王上发话呢。”

活人腐烂，真是一个罕见的话题。毕竟是传言，没有亲眼证实，也许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一定是把他的状态夸张化了。所以摇情并没有去特别在意这个事。

婢女见他不言，又道：“薛派的一个官员被吓死了。”

他以为婢女在开玩笑，于是道：“哪有。”

“真的，前天那震耳欲聋的哀乐就是薛派送殡的声音。”

摇情愣了一秒，吓死人？钟无艳都不至于，那是得多丑，才能让人瞬间毙命。“大概，不是吓死的吧，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摇情解释道。

“我还听说了一个特别特别珍贵的传言，全城没几人知道的。”她道，“那个人正是那一天给三个反贼斩首的刽子手之一，而且负责了处理他们三人的头颅和尸体。听说是埋到了易山，但是，在埋一个人头的时候，好似不自觉地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察觉到，他转身之时，地上竟涌出一股液体，但绝不是血，那人害怕了，于是又将土挖开，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头颅。自此，那人就疯了，现在成了那副模样，八成是受了厉鬼报复。”

摇情不禁萌生了一种想要去皇城外亲眼瞧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