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帮人,现在烟儿可能也随之离去。
“蠢货!”
得知前因后果,纪凌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当真感情误事。
“你猜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们还会继续容忍一个曾经背叛过主君的叛徒吗。”
“不会,你再想想为什么淮王妃吃了这么多年的药病情却不见好转,要么是那药根本就没有药效,只是用来蒙骗你的借口;要么就是淮王府出了叛徒。”
宋衡的脑子被纪凌深这话深深困住,回想起这么多年来的种种。
烟儿的病这么多年没好转的迹象,难道真如纪凌深所说,那帮人只是用解药的名义来蒙骗他?
不!这一定是纪凌深的手段,他不会信的!
“你以为我会信吗,别做梦了!”情绪激动,有事一口黑血吐出,宋衡眼神狠厉的盯着面前之人,“纪凌深,你就是那狗皇帝的走狗!冷血无情,杀人如草芥!”
“这是你们欠我的哈哈哈!”
一道机关发动,只见宋衡坐着的身后发“咔”一声,山洞瞬间爆炸坍塌。
看着面前两人的身影,宋衡嘴角上扬,眼眶湿润。
——“你可说好了,等你忙完就回来带我出去玩。”
——“好~我保证带烟儿去游山玩水。”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好好活下去。
山间小路,一辆马车正极速奔跑着,车上一名女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左顾右盼,没见到想见的那人,瞬间情绪高涨哭出声来。
车帘被人掀开,贴身侍女进来见人不对,迟疑片刻倒下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
“阿衡,你在哪?说好回来陪我的。”
“娘娘,喝杯茶吧,喝完就能见到王爷了。”
“不,阿衡。”
桃颜心下叹气,下一刻直接抬起手将茶水灌下,不出片刻,虞烟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一口鲜血吐出,虞烟只觉腹痛难忍,内脏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犹如刀割。
桃颜看着渐渐没了生息的虞烟,眼眸低垂——
下辈子别做名门之女了,投个普通人家吧。
……
山石坍塌,纪凌深眼疾手快的将姜允拉到怀中紧紧护住脑袋,两人连滚带爬滚出山洞,逃出后纪凌深急忙检查姜允有没有受伤。
姜允见状摇头,转头看着一旁被山石堵住洞口的山洞,眉头下垂。
刚才听着宋衡说那话,她心中竟有一丝怜悯。
这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同命相连而已。
“将军可有受伤?”
“没有。”
“你。”
“不好了将军!”
远方一名士兵的声音传来,跑到他们面前停下,马不停蹄的将话说出。
“安养阁里面不见淮王妃的身影,就连一个丫鬟也没有。”
“什么?看到宋衡已经提前将人转移了。”
“报~将军不好了,有人劫狱!”
“什么!?”
有一道消息传来,纪凌深顾不上淮王妃的失踪,现在最要紧的是竟然有人劫狱。
他在淮南只关押过一人,如果他猜的没错,劫狱之人必定是上次那人。
“何人敢闯牢狱!”
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到淮南牢狱,一进来就见满地血迹,墙上站着两个人,赫然是上次在翠微山遇到的那两人。
大牢中央,一名少年站在那里,指尖嘴角沾满鲜血,眼眸放大。
药人!
桌逸闻言转头,看着熟悉的面孔,眼眸微眯。
铜色铃铛摇晃在手里,大牢中间那名少年药人像是接收到什么命令一般,倏地抬头紧盯纪凌深。
“好好享受我送给你们的大礼吧。”
说完,桌逸带着裴沃转头离开,纪凌深见状立刻派人前去阻拦,可还未出大牢,那名药童速递极快的挡在大门前,势必不让他们出去。
看着药童的情况,姜允眉头紧皱。
现在她没有药粉,要想阻止药童只能杀死。
这次不同以往,他们现在即没药粉也没可代替的东西,更何况此时还是夜间视线有损,不理战斗,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纪凌深同药人交过手,所以比较熟悉。
他率先上前拖住药童,命令属下前去捉拿,一定要捉住他们。
……
桌逸在林间穿梭,停下后将裴沃靠在树干旁,从腰间处取出一瓶药丸,喂给面前之人吃下。
“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毛茸茸的爪子和紫色的衣角映入眼帘,桌逸眼神都没分给她一点,专注为裴沃疗伤。
琴雅见自己被人无视,气的直接从老虎背上下来。
“喂我说,平时对这家伙没什么好眼力,今天怎么要来救他?死了岂不更好?”
“不用你管。”
“行吧,也不知道是谁说死外边最好,别来烦他。”
“你很闲?”
见人急眼,琴雅也不逗了,转头看向桌逸前来的方向。
“官兵来了哦,需不需要本姑娘帮你一把?”
“可以。”
“这还差不多。”琴雅看着将至的官兵,嘴角上扬,“我的宝贝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开过生血,不如就拿你们来吧。”
“於菟,去!”
老虎的吼叫响彻整个树林,树叶上的雪花背这声响尽数落下,露出绿叶,犹如春天。
……
姜允同纪凌深留下对抗药童,有前车之鉴的两人面对药童时身体紧绷,精神绷紧。
药人是可改变人的身体的,而这个药人更是直接对少年的身体强化,坚韧无比,速递极快,想要靠近都成问题,更别说杀了。
“将军,你我一同如何。”
“不行,你没武功,我不放心。”
“我……”会武功。
最终姜允还是停下,没把话说出来。
“这样,你用弓箭远程帮我,分散一下药童的注意力,如何?”
“好。”
剑刃出鞘,药人上前与纪凌深交战,电光火石间药童身上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而纪凌深同样有大小深浅不一的抓痕。
就在药童的手刃即将抓到纪凌深时,姜允抓准时机一箭射出,直穿药童手背。
“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起,纪凌深一剑挥去,药童头颅应声倒地。
鲜血溅到脸颊,看着面前倒地的药人眼神冷漠。
——“冷漠无情,杀人如草芥!”
满地鲜血同十年前的姜府一样,两个场景不断重合,同样的剑,同样的手法以及同样的人。
纪凌深,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