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你放开！”
姜北舔了一口南璃的手心，对方才像是被灼烧到一般松开，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北，有些委屈地道：“好了别闹了。”
“我是喜欢你。”
南璃看着姜北认真重复道：“是真的喜欢你。”
姜北点点头，对这个表白表示满意。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你。”
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二人对视一瞬，又移开目光。
就这么一跪一坐着。
门被人敲响，二人同时回头看去。
“尊主，姜公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听上去是东棠的声音。
两人有些心虚地开始收拾衣服，整理头发。
“诶诶，阿璃你看看我头发还乱么？”姜北把人往自己这儿掰了掰问道。
南璃抿唇看了眼姜北头发，但视线很快便移到对方的脸上。
不能这样出去。
姜北看着南璃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嘴上、脸上应该是好不到哪里去，便瞪了一眼南璃道：“体内有异动也不同我说，看你干的好事，我现在还怎么出去见人？”
南璃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抬手轻轻在姜北肿胀的嘴上摸了摸，问道：“疼么？”
姜北被摸得一愣，他看着南璃眼中认真的担忧，叹了口气道：“还行。”
侧了侧头避开唇上温热的触感，姜北走到窗边吹风。
“阿璃，灵魔尊血脉的力量无比强大，你不想要么？”
窗外的风吹过，带着魔界特有的味道，姜北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闻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要。”南璃没有思考便道，“事已至此，姜北...我不知道还能保持清明的意识多久。”
“如果我...”
“没有如果！你我性命相连，只要我活着，你便不会有事。”姜北打断对方的话，站在窗边的身影回转看着阴影之中的南璃。
“你先听我说。”南璃道，“灵魔尊血脉延续数代，从来都是被血脉之力反噬而亡，我一定也会遇到如此状况，即便是靠你不死，我也不再是南璃了...”
想起方才不受控制原始欲望，南璃的表情变得异常厌弃。
我会变成怪物的。
南璃后悔方才对姜北说喜欢他。
倒不是因为看上去没有未来的结局，喜欢姜北南璃从不后悔，让姜北知道这份喜欢南璃也不后悔。
后悔是因为...
那个长着自己脸的怪物会代替自己，仗着不死的躯体，对姜北...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南璃指尖嵌入掌心。
姜北，那时候我不是我了...
姜北的手指在衣袍侧边蜷起，他沉吟一声道：“所以你让我放弃你？”
南璃没说话。
“方法都是试出来的，阿璃，四圣乐的力量可以封印灵魔尊，为什么不能再次封印灵魔尊血脉？而且我还有这个...”
指尖轻触颈侧，一道纯白色的珠子飞出，缓缓悬浮在二人之间。
南璃抬眼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姜北道：“嗜血同我说，这是灵珠，清乐仙尊当年便是用这个，连同四圣乐将灵魔尊镇压在了灵山之上，现在我手上已经有两件了，只要我寻得那剩下的两件，再加上灵珠之力，定能救你。”
姜北眼中是十足的认真，也有着十足的坚定。
即便南璃疯了，只要不死，天大地大总会找到答案。
“所以等登基大典结束后，你同我一起，嗯？”风将姜北的头发吹乱了些，脸上的潮红散去不少，他挑了挑眉看着南璃道。
南璃一直觉得姜北长得特别好看。
还记得刚被姜北捡到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从那个角度看去，便能清楚的瞧见姜北的五官，线条流畅柔和，但眼睛却带着些奇异的神采，同柔和的面部线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后来能变成人了，他大多时候是同姜北隔了些距离的，那时候姜北已经成了灵修，灵气滋养下的姜北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在阳光下闪烁，带着疏离的试探朝自己眨眨眼睛。
姜北在自己眼中永远是生动热烈的，像是他坠落深渊时，在一片黑暗中托住他的光点。
紫色衣袍翻飞，风吹落一片青色树叶，落在了姜北的肩上，又落在姜北的脚上。
南璃送的鞋子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划开一道口子，树叶正轻轻附在上面。
“姜北，这几天你住哪儿？”南璃在姜北面前蹲了下来，将对方鞋子上的树叶掸掉，便见到了姜北微微露出来的脚趾。
姜北难得把脚趾缩了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我住这儿啊。”
看着南璃还在盯着自己的脚趾看，姜北有些无奈地把脚往后一挪，“诶呦别看了，这不是为了筹备你的东西没来得及换一双么？”
南璃收回视线，站起来道：“下午结束了，我让人带你去别院住。”
“别院？”姜北想到了幻境中那块地方。
“嗯，你不记得了？”南璃眸子闪动看着姜北问道。
“记得..”姜北有些愣道，“那地方还在呢？”姜北记得那是百年前了。
不会是危房吧，姜北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南璃道：“想什么呢？重建过的。”
姜北点点头，“你住哪儿？”
“宫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得住着。”南璃移开停留在姜北身上的视线，朝着窗外看去。
姜北住的地方距离魔宫遥远，此刻望出去只能瞧见那飞扬风黑金色屋檐。
“哦，忘了你是皇帝。”姜北有些没习惯过来。
“等我两天，两天后我们出发去魔狱。”南璃道。
姜北愣了愣，露出了南璃熟悉却少见的愣忡。
“魔弦琴在那里。”南璃嘴角勾了勾，他很喜欢姜北这种表情。
看上去有些好欺负。
眼角的红潮褪去，只剩下淡淡的粉色，姜北看着南璃眼中又冒了出来一些的灰色雾气，他皱了皱眉。
“南璃，你在想什么？”
南璃眼中的灰色猛然褪去，双指摁了摁眉心，他道：“没什么。”
灵魔尊血脉会放大所有令人不齿的欲望，狠狠闭上眼睛按□□内翻滚的欲望，南璃转身走出，“一个时辰到了。”
姜北盯着南璃的后背有些疑惑。
总感觉南璃变了，又没变，姜北摇摇头。
大体上还是没变。
食指抚过唇间，还是有些肿，南璃怎么那么粗鲁？
姜北抿唇，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亲两下而已，叫你腿软！
若是再...姜北在心中狂吼一声，觉得不能让南璃如此放肆，下次定然要亲自报复回来。
轻哼一声，姜北跟在南璃身后出去。
二人之间的氛围怪异，很快就被其他人察觉。
但...不敢问。
诡异的氛围之中，姜北表情严肃地看完了整场，所有“演职人员”看着姜北的脸色不太好，均是秉着一口气，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到了被骂。
姜北在工作上同平日里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平日里笑得春风拂面的，干活的时候秒变铁面阎王，到处扣细节。
不过这次还算可以，姜北点点头，对着南璃温声道：“饿了么？”
表情瞬间变化，看得众人纷纷有些尴尬。
“下午准时在魔宫之外候着，不准迟到哦。”姜北对着台上的魔族舞女道。
几分钟后，南璃和姜北走在正前方，身后跟着韩衡嗜血他们。
三人组和中心去安排下午的登基大典诸事不在。
后面的乐器队叭叭叭地乱叫。
众人招摇过市毫不遮掩。
姜北看着周围毫无异样的打量，觉得异常自由。
在人界，这些乐器只能躲在幕后，否则要是被发现了，不是被当作新奇玩意抓起来送去皇城，就是被仙门收编。
但魔界什么都有，连碗都有可能把汤颠出来，变成一个顽皮少女的模样，乐器成精了算什么？
“韩衡。”姜北用肩撞了撞一旁正在观赏魔界街景的韩衡道，“北璃阁的业务能发展一下吗？”
“我正好在想这件事。”韩衡看了姜北一眼，指了指街边的一处酒楼。
“之前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和高乐师他们一起去过魔界的酒楼，里面也是有歌舞表演，但是...”
韩衡扁了扁嘴角道：“便是同我们那儿最普通的酒楼都差了不少。”
“韩掌柜之前还带他们上去表演过，反响很好。”一旁的呐呐开口道，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姜北认真道。
姐弟俩还是一样的可爱，姜北忍不住摸了摸二人的脑瓜。
一旁的南璃见状，眼神黯淡了一瞬间，直视前方伸手扯过姜北的衣袖，“有石头。”
姜北回头看去，发现自己走的路上四处平坦，并没有看到任何路障。
唇角勾了勾，姜北凑到南璃身边，挽住南璃的手道：“阿璃，你看北璃阁能不能进驻魔界呢？”
“我们北璃阁业务广泛，上到你的登基大典，下到平民的日常娱乐需求，都能承包。”
“虽说北璃阁也是你的资产，但你同我一样只是原始投资人，平日里便当个甩手掌柜，真正的经理人还是韩衡，也不用——”
姜北话还没说完，便听南璃问自己道：“需要地还是钱？”
姜北一愣，“你就这么答应了啊？万一开倒闭了怎么办？”
“我在，倒不了。”南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