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一愣，随即被姜北带去了院子里的一处厢房。
“韩兄帮我看着他们啊！”姜北的声音在门合上的瞬间传出。
院子里一众人神色暧昧，自己开始唠嗑。
房间的门砰地关上，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何时醒的？”南璃问道。
“比你早两天。”姜北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双手抱胸道。
“为何住这儿？”南璃问道。
“不然住哪儿？”姜北反问，“我醒来的时候躺你边上，难道我一直这样么？你们魔族侍女看我的眼神已经很不一样了。”
“哦？”南璃道，眼中浮现一丝趣味来，他问道：“怎么不一样？”
姜北奇怪地看了南璃一眼，这人今天就怪怪的，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就...我像是那种画本里落难皇帝复位后带回来外族小妾。”姜北摇摇头，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
“呵。”南璃轻笑一声，“我没有任何妃子，你也并非小妾。”
他定定地看着姜北，神色有些诡谲，眼中的灰雾似乎深了一些。
“阿北哥哥，你会离开我么？”
南璃有的时候直接得让姜北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以为之前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南璃现在估摸着是怕自己跑了，便道：“你放心，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梦境中的刀刃席卷而来，南璃胸口一阵抽痛，他捂住自己的胸，脸色煞白。
姜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连忙上前道：“阿璃，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
姜北贴在南璃身边，手指轻轻抓住了对方的手。
南璃抬头，二人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微暗的光线仿若让姜北回到了在灵沼的时候，脑子一抽风，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在灵沼为什么亲我？”
屋内安静一片。
话说完姜北就觉得后悔，这么令人尴尬的问题居然被自己翻出来了。
人才。
姜北自己夸赞自己，想挪开脑袋。
距离太近了，再这样下去又要亲上了。
“因为有血。”南璃回答道。
姜北觉得南璃今天有古怪，不该回的问题回了一堆。
“哦。”姜北往后推了一步，小声道，他心中其实有些失落，这话说的好像因为血才亲自己一样。
不过确实也是因为血的缘故，自己的血对于南璃来说是一种药。
“但你身上其他地方也有血。”南璃又道。
什么意思？姜北突然停住了脚步，二人间的距离依旧很近，姜北身后是一根圆柱，他想退也退不了了，南璃的气息落了下来，停留在咫尺之间。
“姜北，我是南璃...”南璃伸手拨开挡在姜北和自己指尖的一缕发丝，挽到姜北的耳后，眼神逡巡着在姜北脸上扫着，一遍又一遍。
“你不记得了吗？”
姜北身子有些僵硬。
死去的记忆此时被南璃的一句话激得诈尸，在脑海中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播放。
那是在极乐镇，自己误喝了北洛房间里的酒，去外面晃荡一圈回来问北洛是不是南璃的那一晚。
诈尸的记忆入浪潮般涌入脑海，姜北一时间有些呆滞。
“想起来了？”南璃带着气声的笑音擦过脸颊。
想起来了。
南璃那时候就要亲自己了，被自己挡了，说只有阿璃可以亲。
怪不得南璃之前在战场上亲自己还要自报家门。
“你这么早就想亲我了？”姜北老脸一红，但丝毫不愿落入下风，他直视着南璃道。
墨绿色透亮的瞳孔如今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透着些诡异。
南璃没有躲闪，反而更加靠近了些，鼻尖触及姜北的脸颊，柔软又滑润，他轻轻蹭了蹭。
“不一样。”南璃的睫毛在姜北的脸上刮起小小的战栗，气息吹拂间，他皱了皱眉，像是在责怪姜北让自己等了许久。
吻落了下来，却被姜北的两个手指挡住，他看着南璃道：“哪儿不一样，说了才能亲。”
姜北眼中带着调笑的意味。
指腹间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闯入视线的淡粉色看得姜北一愣，脸上一阵滚烫。
南璃在干吗？
他抬眼震惊地看向尽在咫尺的双眼。
眼中的灰色雾气有些诡异的暧昧，连同着湿热的手指让姜北有些发晕。
“自己感受。”南璃落了一句话，姜北挡在二人唇间的手被另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握住移开，手臂被整个抬起抵在柱子边上的墙壁上。
“你——”南璃的气息完全压了下来，姜北莫名其妙有些慌乱，他看向了自己被南璃摁在墙上的手，下巴一紧。
“专心些，阿北哥哥。”下巴被轻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量抬起，吻落了下来。
同灵沼中小心翼翼地试探完全不同。
咚的一声，姜北的脑袋撞到了一处结实的地方，南璃修长的手垫在姜北的后脑勺下，指骨同墙壁撞击产生的声音混合在心跳声中，姜北听不见了。
草木混着花香彻底融进了姜北的呼吸之间，草木的清香中和了部分甜得发腻的花香，但依旧让人有些眩晕。
吻汹涌热烈，生涩的疼痛混在舔舐轻咬之间，唇间滚烫，像是身上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这一处。
“等等等等，喘不上来了，呼...呼呼”姜北差点闭气过去，发软的手将南璃推开，他靠在墙上捂住自己的胸口，手掌间不断传来的剧烈的心跳声。
脑子阵阵发晕，滚烫的唇间像是有万千血管在猛然跳动，腿上一阵酸软，他一边骂自己的身体不管用，一边靠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南璃看着姜北，眼中的灰雾愈发浓烈，他轻喘了几口气，居高临下看着蹲在地上的姜北。
南璃看着姜北通红微肿的嘴唇，燥热感愈发强烈，他扯了扯衣领，蹲在姜北身前。
“缓过来了么？”
姜北一愣，“什么？”
南璃猛然靠近，整个重心都靠在了姜北的双膝上，伸出一只手环住姜北的头，另一只手抚上姜北的脖子，捏了捏后劲的皮肤，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收。
“唔...”姜北猝不及防，后劲间温热又强有力的掌心覆盖，将自己牢牢禁锢。
密集的亲吻落入其中，避无可避。
唇上的柔软再次被反复揉捻吮吸，像是有火在烧，脑袋里也炸开了一朵朵烟花，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被一层水雾蒙住。
亲吻间隙，南璃的低语声传来，
“张嘴。”
姜北神情恍惚地摇头。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后脖颈被狠狠地揉捏了一下。
“乖。”
血液从头顶往后流去，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姜北浑身一颤，
“唔...”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沁出的晶莹落在南璃衣袍之间 ，晕出一片水渍。
“你做什么？”
姜北对上了南璃的视线，觉得对方有些不对劲，手臂在南璃胸前推了推，却发现推不动。
说话间唇已然分开，南璃趁虚而入。
柔软相触的瞬间，一方节节败退，另一方步步紧逼，直至避无可避，湿润交缠撞击在壁上，又转瞬移至齿间。
气息紊乱，昏暗的房间逐渐变得温热，阵阵轻微的水声混着从喉间溢出的轻喘，融化在布料摩擦的声响之间。
指腹顺着衣服往下，逐渐探进了更深的地方。
“你停下！”姜北终于觉得不对劲，他用力推开对方，捧起南璃的脸看着他的双眼。
是翻滚的灰雾。
额心一道灰色的竖纹显现，姜北眉头皱了起来。
“南璃？醒醒？”姜北拍了拍南璃的脸，见对方没有回应，便将自己的额心贴了上去。
南璃体内的灰雾暴动，在经脉之间乱窜，体内竟然没有一丝魔气，尽数转化成了灵魔之力。
纯白色的灵力涌入南璃的眉心，体内暴动的灰色灵力逐渐平静了些，南璃眼中的灰雾褪了大半，他看着姜北肿的要滴血的嘴唇、凌乱的头发和被自己扯开一些的衣袍，眼神闪了闪。
他抿了抿唇。
“抱歉。”
姜北此时有些火大，嘴巴有些胀痛就算了，看南璃的脸色，明显就是不想认！
这怎么可能？
亲都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
南璃起身想走，被姜北一把按住，他严肃地看着南璃道：“你亲我是不是喜欢我？”
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姜北眼角脸侧都泛着淡淡的红色，眼中也是挥不去的潋滟水光，嘴唇就更不用说了，红肿得厉害。
南璃看着姜北毫无威胁的脸，抿唇不说话。
“南璃，我都被你亲成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姜北薅起袖子，对着南璃道，“要不要我细数一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北指了指自己依旧发麻滚烫的嘴唇，方才被亲得腿软的记忆迟迟不散，姜北愤然开口道：
“你舔了我十下，咬了五下，吸了——”
姜北坐在地上开始掰手指。
南璃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通红地打断道：“姜北，你不害臊么？”
“害臊？”姜北声音拔高了八度，他看着南璃震惊道：“不是，这难道不都是你做的吗？”
姜北学美声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的得淋漓尽致，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声音便已经入洪钟般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