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宗门不叫喝酒,难道你要让他犯戒?”
宋稳忙道:“阿娘,宗门不能喝酒,林仙儿那处无妨,我偶尔喝一两回,不误事。”
宋父笑道:“就是,偶尔喝喝。”
见他们一唱一和,宋母道:“你大了,也有自己的分寸,可不要和你爹一样,一喝就昏头,净做个小孩似的任性,又喜欢胡扯,又喜欢做什么混账事!”
宋父脸上羞臊,“我可文静着,从前和稳儿一起喝,哪回闹过事?稳儿可要替我辩解辩解!”
宋稳忙应和道:“正是,娘又冤枉爹了。”
宋母冷笑一声,“你们爷俩是一气的,我冤枉你?都吃的烂醉如泥去,稳儿昏头睡过去还好,你回房做的什么蠢事也不怨我说你!”
宋父微微一笑,“从前的事,你还提它做甚?”
宋母予他收拾了衣裳,三人又多叙了些话,宋稳又想到林浮生还在等着,匆匆结了话去找林浮生。
行在路上,宋稳问:“你觉得这人如何?”
林浮生道:“还成。”
宋稳愕然,“还成?他哪里成了?”
林浮生道:“我看呀,凡提着你妹,你是谁也看不上。”
宋稳闷闷道:“没有。”
回了屋,林浮生坐去拨弄头发,只见发里还藏了些桂花,一一挑出来,宋稳瞧见便过来撩起他的发抚而细感,随后把桂花取出,一面笑道:“没想到你头发里还藏了那么多桂花。”
林浮生冷哼一声,“这怨的谁?”
宋稳笑了笑,“怨我,你现在浑身都是桂花味,我也是,我们一会儿去洗洗。”
林浮生:“我们?”
宋稳低头亲到他耳畔,“我发现下面有一家汤泉,且去泡了,一是去桂花味,二则也舒身暖骨,岂不快哉。”
林浮生冷笑一声,“谁和你一起?”
宋稳连连央求,“去吧,求你了林仙儿。”
林浮生道:“要我去也成,你可管答应我一件事?”
宋稳:“什么事?”
林浮生:“只你手脚安分些我便去。”
宋稳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宋稳予他挑了半数头发的桂花,因是急不可耐,便说挑完了,旋即牵住林浮生的手就要走,林浮生却道:“你等一会,只光挑了我头发上的,你头上的还没干净呢。”
说着,林浮生取下他头上的那支桂花,宋稳也将头发散下,随意拍打几下便说:“这下干净了,我们快走吧。”
林浮生看他急得不行,依他去了,宋稳包了一个大汤池,随以四人伺候,宋稳退了那四人,且命他们不放旁人进来。
汤池内微微云浮,林浮生换了浴衣下水,宋稳先问:“这温度如何?”
林浮生道:“还好。”
宋稳便也下了水,真真是舒适极了,不禁靠在池壁,林浮生泡了一会身上便红好一片,禁不住困倦,趴在池边两眼要合不合的,周围渐渐雾蒙蒙起来。
宋稳一看雾愈发浓烈起来,不似汤泉里的,这会也不见林浮生,忙唤道:“林仙儿,林仙儿。”
林浮生猛地一惊,答应道:“怎么了?”
宋稳寻声过去,滚滚白雾,是轻帘儿动,半把遮掩,半把魂牵,那帘子里头人发如墨瀑,姿影绰绰,袅袅身段,只缓缓的回过头抬起眸,教这池子热的腮上粉了好些,低眸含羞,好个玉上露凝海棠红,这一眼还未看尽,就已是杀了人卖了魂,宋稳怎耐的情火?看痴了眼,喉咙里渴涩,血也似教情蒸干了,把脚放轻走过去抱住他说:“你这是怎么了?这里的雾好浓啊。”
林浮生依在他身上,因找着靠处,搂住他的肩,哈欠一声,“有些犯困。”
宋稳又叹又无奈道:“幸而我过来了,你一会真睡过去溺了水怎么办?”
林浮生道:“我不怕水,溺不死我。”
宋稳与他隔了两层湿衣,偏这衣裳又湿又薄还黏身,起了不少褶子,他们这般相依,不似水湿了身,倒似是火灼了魂,魂已灼干,余身黏结,宋稳手上摸得愈发滚烫,忽觉这肩头沉顿,只恐他真睡过去,因握住他的腰往池岸上带,一面急道:“别睡别睡!”
林浮生处着冷,回了一两分神,“怎么不教我睡?”
宋稳说:“在汤池里睡了会晕头。”
林浮生听之有理,坐在那冷了会儿身醒了些才说:“我现在好些了,只是身上有点冷。”
宋稳道:“再在水里泡一会吧,我看你头发上还有些桂花,想来刚才没挑干净。”
林浮生又入水中,宋稳予他仔细洗了头发,这回把桂花挑了干净,宋稳说:“你转过身来我瞧瞧。”
林浮生依言照做,宋稳撩起他的头发拨弄,佯作挑桂花,只在逐渐凑近他的脸时,趁他失神之际,猛然亲到他嘴上,林浮生这时头也昏昏沉沉,没反应过来,正要拿手推他时,又被他推到池边压住,嘴里教他嗦上好一阵子,唇上也吃红了,身子也压麻了,偏他还不知足,想要欲得寸进尺,林浮生是彻底醒过来,揪住他头发使尽扯动,宋稳连忙退开,脸上笑嘻嘻的。
林浮生抓住他头发的一头,方才一扯,疼得宋稳不知天年地北,捏住自己中间的头发小心道:“林仙儿,你轻点,这一把头发不少呢,要是把它们薅干净,我头上得出血。”
林浮生冷笑道:“我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讲的,话是好听的,手是不干净的,我薅掉你的头发算是便宜你了,明儿再犯,我把你手也剁掉。”
宋稳讪笑道:“我也是情不自禁,我发誓,日后不会再犯,如若再犯,你再薅干净我的头发我也绝无怨言!”
林浮生这才松开,宋稳又过去予他捶身捏肩,一边嘻嘻笑道:“这不是怕你困的厉害,想用这种法子让你清醒一些。”
林浮生瞪着他说:“难道就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使我醒过来?”
宋稳嗐一声,“主要是旁的法子我也想不出。”
林浮生恨不能一掌打烂他这张不知羞耻的脸上,且忍了又忍,不再说话,宋稳心里觉苦,先是被牵连了情不说,反倒把人惹急了,几番思索竟卖起苦肉计,“我师父好不容易才依的我和你在一块,这些天的夜里忍的睡不进去,可我到底是个正常的,只见你的面就要动十分的心,何况这样的情况?我!”
一言不尽,宋稳连连哀叹,“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林浮生冷道:“你什么苦明予我说就是了,我也不是全然不依,为何成天里偏要偷袭?”
宋稳听了这句话,心内暗暗窃喜,面上唏嘘叹说:“我怕你不肯,如今你说这句话便开解了我的心。”
闻言,林浮生眉头一蹙,隐约觉是这话里有文章,不等他挑出毛病,宋稳低身往他怀里钻动,“那你这回肯不肯?”
林浮生想了想,“这回啊,我其实有些。”
不等话了,宋稳锁住他的身,抬头卖个可怜,“你不依?真不依?”
林浮生一身寒颤,扯开他,见是扯不动,只能说:“你教我再想想。”
宋稳道:“我身上好不舒服,你再想我的心更不舒服。”
林浮生无可奈何,“起起起,回去。”一面答应,一面气的牙痒痒,心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无颜耻之人。
宋稳一喜,匆匆穿好衣裳,又急不可耐的予林浮生穿了衣裳,携着他飞快出去,嫌路太长,又使风术教他们瞬进乌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