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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及笄礼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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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娘子论起年纪来,自然数将要行及笄礼的娉姐儿、婷姐儿居长,两个表妹姚天锦十岁,姚天铃九岁,都与她们差着年纪。至于杨琛,才刚刚五岁,又是隔了辈分的小辈。故而宁国公府虽然处处热闹,但主客之间,实则并不能玩到一处去。也就是娉姐儿姊妹与姚天锦偶尔能说上几句投契的话,杨家和姚家之间,身份地位悬殊,更是无法相融。

头几日趁着新鲜感,倒还能一块行事,娉姐儿、婷姐儿领着几位客人游园,今日东府,明日西府,又是拾了蝉蜕玩,又是湃了西瓜吃,倒也热闹了几天。过了几日,便有些倦了,安安生生各自在院中呆了几日。到了九月里,琛姐儿几乎要待不住了,只是这孩子涵养好,小小年纪的竟也并不哭闹,只是对着和气的表舅母柳氏奶声奶气地说了两回“想娘了”。

好在杨府到底离得近,安成公主虽然没有接女儿回去,但也三不五时过来看女儿一回,还打发长子杨珩来陪着住了两日。又有柳氏的娘家亲戚也在及笄礼的宾客之列,因着柳夫人与柳氏的大嫂杨氏都随夫在任,便有柳氏的二嫂宋氏代表柳家前来观礼。宋氏带着自己的长子柳讷言,可巧与杨琛年纪仿佛,柳氏便做主请二嫂带着侄儿过来玩了两天,倒是让琛姐儿多结识了一个小玩伴,如此便安安闲闲地住到了及笄礼的正日子。

至于姚家的亲戚,姚天锦是最让人省心的,邀请她一道游玩,她也从不惺惺作态拿捏腔调;请她在屋子里歇着,她也不觉得受了怠慢,徜徉在书房里就能盘桓一整日。钱氏与姚天铃虽然不让人省心,却也不难应付,姚氏察觉这母女俩待了几日便有些坐不住的样子,便同丈夫商议了,择了一个殷萓沅休沐的日子,带着她们在京城里逛了一圈。

四九城总要比通州热闹许多,钱氏看得目不暇接,顿觉不虚此行,还到各色铺子里挑了许多精致的绣帕、团扇、香囊、胭脂等妇人钟爱的物件。姚氏哪里把这几个小钱看在眼里,言笑晏晏地主动替钱氏买了单,这下姑嫂之间更显和睦,好似一对亲姐妹一般。

到得九月十一日,安成、桃姐儿与程氏早已次第抵达宁国公府。姚氏再度遣人致书,上云:来日某将加冠於子某,若某亲某子某之首。吾子将涖之,敢宿。某上某人。程氏、钱氏便答书曰:某敢不夙兴,某上某人。

如此万事俱备,便只等九月十二的正日子了。

双生姐妹一道行及笄礼,放在京中也是一段佳话,亦是少见的热闹喜事,故而当日宁国公府可谓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光是夫人太太、小娘子之间表赠的及笄礼,娉姐儿与婷姐儿就收了满满两个妆奁匣子。

因着从前十岁生辰时得了清风道人的“鸾命”批语,此番及笄所用的发笄、发簪、钗冠等物,姚氏都精心挑选了与鸾凤相关的纹饰。

等到及笄礼成,娉姐儿与婷姐儿行了许多庄严繁复的礼节,听了一箩筐的吉祥话,兴奋之余,都有了几分疲惫,甚至未曾留意新宁伯世子夫人所赠的及笄礼,竟贵重到远超过两家的交情。给婷姐儿的首饰虽然名贵,倒也还在谱上,是一支碧玉晶花双合发簪。可是给娉姐儿的却是一副王母驾鸾赤金钗冠,是夜姚氏帮着女儿们捡点及笄礼造册的时候见了,连连咋舌,私底下同殷萓沅议论道:“这样一件头面,别说是一个及笄礼,依我看,便是成婚的时候充当凤冠,也都够格了。”

殷萓沅平日里虽然不大过问后宅里的那点琐事,今时今日或许是涉及他的宝贝女儿,竟然敏锐起来,朝妻子挤挤眼睛:“依我看,十成里总有七八成,谭家是相中了娉姐儿,说不定再有几日,就要请了媒人登门说项了。”

姚氏闻言,被吓了一跳,忙道:“这不能罢?上回听女儿们说,那谭家二丫头的话音里不是很瞧不起我们殷家么,便是世子夫人有意要和我们结亲,谭二娘也定然要绞尽脑汁给搅黄了罢?”

殷萓沅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曾听过什么大姑子之命小姑子之言?就算她不满意咱们家的门第,新宁伯府里也没有她说话的地方。况且,还有一件事,我要偷偷说给你知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可千万别说出去,免得娉姐儿知道了脸上挂不住,臊起来,找你闹!”

姚氏见丈夫郑重其事,登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忙问道:“是何事,你快些说与我听了,我再不会说给别人听的。”

殷萓沅便笑道:“从前去新宁伯府的时候,见了世子、世孙,总觉得世孙行止之间有些可议之处,见了我和好哥儿,又是紧张,又是热络,有几分坐立不安的感觉。后来听见你说世子夫人透出些许议亲的口风,虽然女儿们畏惧谭家后宅的阴私,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方方面面细细打听了,才好决策女儿们的终身大事不是?”

姚氏听了半日没听见重头戏,急得直推他:“你别绕弯子,快些说了,究竟是何事?”殷萓沅无奈地看了妻子一眼,揉揉她的面颊:“你总要等我说清楚来龙去脉不是?于是我就意欲打探一番谭世孙的为人,本来我们家松哥儿与他年纪仿佛,我以为少年郎之间总有些交情的,于是问了松哥儿。谁知道这孩子读书读得有些木了,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虽然认得谭舒愈其人,却并不相熟,只知道他一向同谢家那位少年英才走得很近。我便借着大嫂同谢家的亲戚关系,以亲戚的身份同谢载盛来往了几次,试着打听谭舒愈的情况。谢载盛本人一向淡淡的,不过说了几句大路货的好话。倒是他媳妇同我说了几句要紧的话——这位谭世孙,似是对我们家娉姐儿一见钟情了。谭家之所以这样热心于此事,少不得也有成全独生子的用意。”

姚氏讶然道:“你几时同谢载盛的媳妇说起话来?这……虽说你是长辈,但同一个年轻媳妇说话,很不妥当罢?”

殷萓沅笑着点了点她:“你也知道隔了辈分的,这点飞醋就不必吃了罢?是有一回我去寻谢载盛,他出门会友去了,府里只有他媳妇一个主子,当然是她出面待客。我又是世叔,殷、谢两家又算是通家之好,后生晚辈在厅堂里同我说几句话,旁边一重重的丫鬟婆子簇拥着,也不算坏了规矩罢?”

见姚氏神情放松,没有要揪住此事不放的意思,殷萓沅便放心地继续道:“这个顾氏,真不愧是顾翀的女儿,的确是个剔透人。许是我先前追着谢载盛问的次数多了,被他媳妇知道了,顾氏见我过来,就开门见山问我:‘世叔是不是想找济之问新宁伯世孙的事情’,虽然直率了些,却正中我下怀,省得我同一个子侄辈的媳妇曲里拐弯地打听。然后她就告诉我,上元节看花灯,谭舒愈一见着我们娉姐儿啊,就瞠目结舌,惊艳得手上的东西落在地上都顾不得捡,就巴巴地盯着她看个不住。佩璜你说,这不是一见钟情,什么才算一见钟情?”

此言倒是正好应和了姚氏从前的猜测,她托着腮想了一会儿,笑道:“你错啦,这还真不是一见钟情,认真论起来,这算是二见倾心。”就细细告诉殷萓沅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从前我领着两个闺女去谁家吃酒席的时候,是和世子夫人打过一个照面的,彼时那小郎君侍奉在母亲身侧,冷不丁瞧见娉丫头从车子里钻出来,惊得手上的扇子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当时我就有些想笑,只是碍于和他们家并不相熟,只得生生忍住了。如今回想起来,那小郎君我倒是没仔细端详,不过那妇人尖尖脸儿,高高孤拐,不是世子夫人又是哪个?”

殷萓沅拊掌而笑:“如此也算是缘分了。”又小心地观察姚氏的神色,“我们家娉姐儿与新宁伯府世孙的事情,夫人是否要再仔细考虑一番呢?”

他称呼姚氏向来都是唤她的小字,倒是鲜少称之为“夫人”,一般如此称呼,都是有事相商。于此时这样说出来,就显得非常慎重。

姚氏被丈夫说得不免也有了几分心动,沉吟片刻,徐徐道:“若真如你所说,世孙本人这样中意我们娉姐儿,想必将来过门之后,婆婆和大姑子再刁再恶,做丈夫的也能护住媳妇的罢?”

殷萓沅失笑道:“也就是你们妇人家,才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一大家子在一处过活,成日家想着你害我,我害你,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依我看,新宁伯府也未必有你们娘仨说得那样可怕……”觑着姚氏的脸色,又渐渐地收了声,柔声问道:“佩璜再考虑一下呢?”

姚氏又思考了一会儿,道:“总要问过娉姐儿本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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