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后,两个人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琴酒出任务的时间变少了,更多时间窝在家里,哪怕并没有什么事做。
不,也是有事去做的,比如在威士忌看电视的时候帮他榨好果汁。
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偶尔这样和爱人呆在一起也不错,这和之前做同事时候的心情可完全不同。
这样呆了一个来月,转眼就到了新年。
因为雪莉老师的过世,恩佐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过这种喜庆的日子。
今年如果是和琴酒一起,倒也不错。
琴酒也没有过节的习惯,只是看到威士忌往家里提了一堆红灯笼。
这些灯笼制作精美,方方棱棱自有华贵之气,不像是这边常用的细密横骨的小圆灯笼。
“我的故乡会在新春的时候挂上这种灯笼。”
恩佐这么多年没在这里见过这种灯笼,于是找组织里的人专门定制了这种。
琴酒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已经是新的一年。
只是这种灯笼看着有些眼熟。
饶是琴酒在全世界跑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这种灯笼他在哪里见过。
直到威士忌把一个灯笼递给他,指挥他挂在门前,琴酒看着橙红色的光晕,才终于想起这是在哪里见过。
“唐人街。”
“什么?”
恩佐其实听清了,只是不知道琴酒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我在唐人街见过这种灯笼。”
恩佐知道唐人街,只是上次去美国并不顺路就没去看。
或许下次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这种灯笼来自海那边的大国。”
恩佐眼眸微动。
下一秒琴酒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组织的势力还没有机会进入,而且那边的海关很严格。”
恩佐若有所思,拿出手机巴拉两下,有些失望地收了回去。
文字是不一样的。
也是,毕竟是两个世界。
见他歇了心思,琴酒挂好手上的灯笼,想了个办法,“我在唐人街那里也有房子,咱们可以去那里过年。”
恩佐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
他和琴酒在这里都没什么亲友,算是朋友的四个警官还在组织里训练,一到年关,伊达警官的工作也格外繁忙,夏油杰五条悟天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已经把菜菜子和美美子接回去过年了。
“什么时候走?”
虽然这个房子是他和威士忌一开始住的,但是还是人更重要一些。
是先有了特定的人,才有了家的意义。
他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毕竟一切生活用品都可以去了那里再买,乱糟糟的从这里带过去反而麻烦。
于是他们挂好灯笼就启程了。
还要布置一下在那里的家。
毕竟琴酒只在那里住过一次,安全屋这种地方也不方便让别人,进去,尤其美国的组织成员还都是贝尔摩德的人,这让琴酒更不放心。
不过过年本来就是要大扫除的,恩佐没那些少爷病,对这件事接受良好。
来到唐人街,恩佐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洛克王国。
太像了。
相像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当然,他并不是说这里的建筑,而是摊子上卖的东西,他在洛克王国魔法学院读书的那些年,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
琴酒看着他有些恍惚的神色,心里有了新的猜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威士忌的日常礼节是更偏向西方的。
不过他从来没有在主动去问。
他喜欢这种探索威士忌的感觉。
楼宇林立,在这里当然是住不上什么别墅的,来来往往总会有人看到他们,所以恩佐没有使用收纳魔法,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琴酒在这里的安全屋。
过年的东西只有恩佐手里的灯笼,之前他放在米花别墅的灯笼虽然是他根据自己记忆里设计的,但是过去那么多年,一些细节他早就记不清了,不过这次在唐人街买到的灯笼倒是让他震惊一番。
这就是他印象中洛克王国新年最大庆典的灯笼,所以看到之后他就直接提了回来。
左右邻里注意到这家终于有人入住,忍不住好奇都出来看看。
恩佐也注意到了这些人。
虽然身处美国,但是这里的人都是黑头发黄皮肤,是书里的亚洲人长相。
恩佐打眼一看,就看出了这些人不是日本人。说白了他呆在日本的时间也没多长,就算在日本也都是在家呆着,所以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想到他们来自那个和洛克王国有着相同流传的东方大国,加上未来两个月他和琴酒都会住在这里,恩佐把自己手里的灯笼放在一边,从琴酒手里的袋子中拿出两盒刚买的糕点。
因为提前用魔法读取了中文,现在恩佐说得格外流利。
他们两个的头发实在太过另类,所以恩佐也没给自己取一个更符合周围华人的名字,“我叫恩佐,这是我哥哥阵。”
哥哥?
是情哥哥吧。
琴酒面无表情,倒是没有反驳他。
恩佐把糕点分给周围的邻居,在周围的热情欢迎中来到自己和琴酒的新家。
不过一进门就被琴酒按在了墙上。
“哥哥?”
普普通通两个字被琴酒念得暧昧至极,潮湿的热气弄的耳朵很痒,让他不自觉偏过头去。
意识到自己不自觉落了下风,恩佐抬起腿想把他顶开,可两只手腕却被琴酒转移到了同一只手里,空出的手直接提起他的那只脚腕,让他的腿被迫屈在两个人中间。
可恶。
就是仗着他现在魔力还没恢复收拾不了他。
这样想着,恩佐脚腕动了动,本来是想让琴酒松手,却感觉到那只燥热的大手越摸越往上。
“干什么?”
琴酒垂下头,嗅着他脖颈间的杜松子香。
“想干.你。”
琴酒的话太过直白以至于恩佐脑子里都跟着一白,回神之后,他偏过脸颊。
“再过几天吧。”
琴酒当然足够了解他,只是短暂的怔愣。
“嗯。”
他放开威士忌,为他整理一下衣角的褶皱,眸色如海深。
冰冷的唇覆上威士忌的唇角。
“我们会在新年的钟声里接吻,我们将成为彼此最亲密的存在,直至......”
他微妙地停顿,语气中却从未有过狎昵,他仅仅陈述一个注定发生的事实。
“融为一体。”
这样听着,恩佐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摩挲着琴酒的颈侧,感受着下面血管的跳动。
只是两个人身上的杜松子气混在一起,竟说不清是谁身上的更浓一些。
"我很期待。"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