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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貌合神离,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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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临洲被一阵啼哭声吵醒,一睁开眼,隐隐约约瞥见一个女子坐在鼓登上,正对着床哭,等眼神清明了,打眼一瞧,是盈儿。

再一瞧,已经回了屋内。

盈儿手里绞着帕子,正擦泪呢,冷不丁地瞧见宋临洲撑着身子坐起来,半倚在床头,蕴了蕴情绪,预备着好生诉一番情,正要开口,只听见少爷不咸不淡地开口,“几时了?”

盈儿见宋临洲这一幅冷漠淡泊,对她陌生至极的模样,不禁泪水涟涟,失落道:“……盈儿一时竟忘记了,少爷现下是识不得奴了……”

宋临洲觉得她哭得甚是聒噪,浓眉微皱,冷白如玉的面皮上更添一份腻烦之色,“你若是再哭,我不介意给你找一份新工作……差事。”

盈儿一呆,手用力到险些绞碎了帕子,她一向在少爷面前受宠,在茗竹轩一众女使里横着走,就算是谨言也比不得她,放以往,只要她三言两语,便哄得少爷听之任之,何时又受过这样的冷待?

“少爷,千错万错是盈儿的错,您千万别赶盈儿走……盈儿知道少爷您不好受,这几日盈儿也不好受,少爷您明明说喜欢我,却被逼娶了纪……呜呜……还有秧红姐姐,逼盈儿脱妆,害得盈儿脸疼了好久……”盈儿边说着,便状似惶恐地跪在床前,低着头用帕子慌慌张张地抹眼泪,但她肩背却是笔直,像一朵柔弱又不屈的小白花,是极惹人怜爱的样子。

要是以往,少爷定会心疼她,去罚欺负她的人。

宋临洲什么没见过,心早就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原主和她有感情,他可没有,像这般的伏小做低,定有所求,她莫不是想让他从主君那里替她找场子?但他向来对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毫无耐心,也不想揣摩她的心思,冷声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无事生非。”

盈儿被他的话激得双膝无力,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歪,摊在地上,她不可置信地发现有什么逃出了她的控制,讷讷道:“刚过午时,正是未时一刻。”

宋临洲琢磨,他也没睡多久,好在身子轻松不少,心口的涩痛感也消了大半。

盈儿见宋临洲陷入沉思,面如冠玉,眸若点漆,在大红色的床帐下衬得愈发俊美逼人,这是一个正常的、敏惠的少爷,值得她托付终身,原先她还顾忌一个傻子终究不成气候。

现下虽忘却了她照顾他的六年,但他也曾说过喜欢她,既然喜欢,合该将自已纳为姨娘,做那半个主子,看谨言、鱼秋……以后还小瞧她否。

复挺直腰背,嗓子连连发干,双膝往前移了移,她听到她的心快要跳出心口,手心连连发汗,紧张之下她反而面色苍白地露了笑,距离拉进,她扑在宋临洲身上,宋临洲被砸得晕乎乎的,险些没喘过气来。

宋临洲好久才缓过神,却挣扎不开,尽管隔着被子,他心里仍生出了一股恶寒的感觉,这本小说里狂徒怎么这样多?

“少爷,您曾答应过盈儿,您会纳了盈儿,如今奴若磐石,君心却不似奴心……”盈儿憋着气敞开,开始没完没了地诉情。

宋临洲看她的眼神如看死物,面上染上厌色,“你也知晓,我忘记了前事,然我虽记不得事,但依稀记得有人带我进了池子里……我摔进池里,那人摁得我不能动弹,呛了不少水。”

盈儿身子一僵,半个身子从床上滑下来,“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少爷定是记错了,您才刚恢复,迷糊了也是有的,况且、况且安少爷也是瞧见了的,可以为婢子作证,婢子绝不敢害少爷啊……婢子伺候了您六年,真心日月可鉴……”

“我未曾说过是你,你又何必惊恐至此?”宋临洲神色淡淡,他原先便怀疑盈儿,如今看她样子,更信了几分,“也罢,我让阿父仔细查查,毕竟我肩背上留有来历不明的指印,此事怕有隐情。”

话音刚落,盈儿急道:“少爷,主君已查清……”盈儿惶惶不安,早知道就不该任安少爷捉弄少爷,她还替安少爷遮掩,要是破发现……心里一阵后怕。

宋临洲懒得应付她,命令道:“你下去吧。”

盈儿来不及说话,只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插进来,“少爷,少主君特意为您熬了乌鸡汤补身体呢。”

很清脆、很耳熟的声音,大约是那个叫九章的小侍。

先从落地罩走过来的却是他的新夫郎纪映,他掠过盈儿,径直坐在床边,一个眼神都下不曾给,九章倒是讶然道:“这不是盈儿姐姐么?好端端的怎跪在地上抹眼泪呢?可是发生了什么?”

盈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肯多说,捏着帕子泫然欲泣,宋临洲凉薄地扫她一眼,她方不甘心地退下去。

七雪将汤盅递给纪映,纪映捻着汤勺,盛个半满,“来,郎君且先用汤,脾胃暖了才好得快。”

宋临洲扫一眼纪映,这个与他利益相关,即将与他共渡一生的人,昨晚还张牙舞爪,今日倒端得沉稳得体,人前人后两副作派,也是一个难搞的人物。

一想到昨晚他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便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尽管宋临洲年少时喜用暴力解决问题,待走的路多了,便喜欢用脑子解决问题,从不屑于亲自动手,现下也想将这个非礼他的男人折磨一番,好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在这个时代,大家士族结两姓之好,无故不得休弃,貌似目前还抛不掉他。

于是很给面子的承了他这盅汤,然昨晚的事另算,他凉薄又记仇,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郎君,味道怎么样?”纪映喂得极有耐心,唇带笑意,越发温润如玉。心里却是冷静得可怕,昨晚他就觉得这厮眼神不对劲儿,但根本不会联想到他会恢复,哪怕是现在,他也觉得一个傻了六年的人突然正常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离奇到一度让他怀疑他的郎君被鬼上了身。

想到此,深觉还是挂些避邪除祟的物什儿为好。而且,昨晚的事,也不知他记得多少……事态有些脱离他的掌控,这让他十分地恼火。

宋临洲答了句“不错”,实却不怎么喜欢,只怪药味太浓。

纪映道:“这乌鸡是从自家庄子上提上来的,还未长成,肉质最是鲜嫩,里头还添了当归、党参、黄芪、枸杞、红枣等,好不滋补,若是能让郎君好得快些,也就不枉我这一番苦心了。”

边说着,一盅汤也见了底。

纪映皮肉细腻的手正要将汤盅递给七雪,岂料七雪接岔了,不小心蹭过纪映的指背,惹得纪映“嘶”一声,七雪脸上愧色深深,“是奴笨手笨脚动了少主君的伤,实在知错,求少主君责罚。”

旁边的九章心疼得脸皱成一团儿,从袖袋里摸出药,一边上药一边嘟嘟囔囔,“少主君下次炖汤可得仔细着点,您最是怕疼,烫这么红一块儿,小的看着也心疼啊。”

宋临洲看他中指与无名指指背有一道红印子,大小约莫一个瓶盖的面积,疼不疼他不知道,但这一番真情演得也是真。

既他搭了台子,他也顺势上了台,于是故装心疼的样子,嘘寒问暖,倒看他有什么目的。

两人互相关怀一番,纪映这才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初入府,听院里的小丫头们说,郎君对盈儿那丫头有意,欲纳她为妾。”顿了顿,言语更加温和,“我并非不大度的人,更别说多一个人照顾郎君也是极好的,但我这才初初进门,郎君便着急纳妾,怕是不合规矩,惹了长离城士族笑话可就不好了,郎君说是不是?”

末了,又加了一句,“况祖父和父亲都是极重规矩的人,郎君现下纳妾,于他们也不好交待。”

“哦?那夫郎你有什么法子,既让我可以纳了盈儿,又不被别人笑话,也不教祖父父亲责罚?”宋临洲笑意淡淡,逗弄似的说,一双眸子里满是意兴盎然。

纪映垂着头,半耷着眼皮,故作为难,“这……怕就怕郎君舍不得。”

宋临洲眉头一挑,大方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陪嫁里有一座小庄子,是我娘亲给我攒的嫁妆,胜在衣食俱全,接盈儿去那里小住一年,再为她赎身,以良妾之礼迎她入府,总好以奴身纳她,使她沦为贱妾,郎君觉得如何?”纪映说得细心周到。

宋临洲心里掂了几下,送去一年,活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况这盈儿行为蹊跷,与原主之死脱不开干系,他刚才敲打一番,漏了点消息给她,就是要逼得她乱了分寸,他好查一查原主之死,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若纪映再去施压,她只会乱得更快。

那他不介意再添把火,“夫郎说得极是,可还有一事,我要提前说一声,我前尘尽忘,根本记不得盈儿,她却进来为难于我,夫郎送走便送走吧,左右同我毫无关系。”

“简直放肆,一个小小奴婢,竟欺到主子头上,郎君且放心,我定为你找回场子。”末了,又试探性地问,”那……昨夜……”

宋临洲茫然失措,“什么昨夜?实在抱歉……我只能记得今日事,许多东西多亏了谨言告知于我,往后,就多劳烦郎君顾着我了。”

纪映轻轻点头,见他没昨夜的怒恨,又这样地无辜,信了半分。

纪映见他不介意,于是让九章将盈儿复请了进来。

“府里有些风言风语,听说你愿为郎君妾?”纪映直开天窗,既宋临洲不记得她,他可不得将祸端掐死胎中,以免养出什么大患来。

半晌,只听盈儿磕了一个很响的头,泣不成声,“少主君,婢子、婢子与少爷两情相悦,求少主君成全,让少爷纳了婢子吧。”

纪映微勾的唇角撇下去,给旁边的七雪递了个眼神,七雪身量小小,脸小鼻小嘴巴也小,瞧着十分稚气,但行事很是周全,七雪领悟,道:“我这就去梧叶居。”毕竟是三爷派的人,一是知会,二是若有意外,得让主君照应几分。

纪映的脸似是时人最爱的鹅蛋脸,却又较多了几分削瘦,更添几分冷硬之感,尽显威势,冷声道:“先不说你们是不是两情相悦,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比郎君大了七个年岁,虚岁二十四了吧?”遂递了个无奈的眼神,“就算我愿意,阿父也不会应,郎君花儿般的年岁,怎舍得让你这……槽贱了呢?”

宋临洲没忍住咳了几声。

盈儿被他杀人诛心,噎得差点回不上话,唇色发白,不知天上人间,语无伦次地说:“可少主君不也比少爷大么?况且,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会在意虚无缥缈的年岁。”

“我确比郎君大了三个月,但也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再说你这情……”纪映转头望向宋临洲,“郎君与他有情?”

纪映故意将他拉进来,这可算做他俩人行的事,要是往后他记起旧情,也休怪他棒打鸳鸯,只要他得了半分理,那便足够他得理不饶人,就此事而言,宋临洲以后压不过他去。

他可都是为了郎君,将为难他的女使送走,可算是大功一件。

宋临洲,“前尘尽忘,自没有情。”

纪映勾起唇角,得意得像偷完腥的狐狸,“你可听到了?”

盈儿正要辩驳,纪映却没了心情听,闲倚在床栏上,懒懒地扫一眼九章,只听九章道:“来人,将这等为婢不尊,为女不自重的贱婢拉下去,罚去枫泮庄一年,收拾收拾便动身吧。”

立时进来两个粗壮女使,一人塞了她嘴巴,一人绑了她双手,将她拖了出去。

这方戏罢,宋临洲也没了应付心思,转而说道:“谨言呢?”

九章回道:“去了主君处。”

纪映关切地说:“郎君可有什么吩咐?交给九章也是可以的。”

“无事。”宋临洲眼皮微瞌,神色恹恹,“夫郎新嫁进来,应有许多事忙,我就不多留了。”

纪映十分乖觉,“那我先去忙,晚上接你去清霁堂,老侯爷在那里设宴,专门要见一见你。”

“嗯。”

又约莫过了一刻钟,谨言回来,絮絮叨叨地道着郦舒的嘱咐,宋临洲爬在塌上,半张脸贴着软枕,目光幽暗,话语不徐不急,“以后这些索碎就不必知会阿父了,免得他忧心。还有一件事,盈儿被罚到庄子上,念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就准她慢慢收拾,三日后再动身。”

谨言忙应是,他最是机灵,如今瞧着少爷正常如初,自然知道谁是他的主子,不过……盈儿……他巴不得呢,“小的知道了……唉,少爷还没好利索,侯爷也不顾着些,生生今晚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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