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回忆再次翻涌上来,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靳墨让他别太过分,结果昏了头握在一起,反倒弄了自己一身。
之后靳墨就开始发疯,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直到到后半夜才彻底结束。
疯子。
“你敢白日宣*,我会像对付陆听鹤那样对付你。”司芜仰头威胁,用手推了一把靳墨,借机往床边退。
下一秒,他被靳墨抓住了脚腕,拖回到原处。
司芜一阵头皮发麻,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在床上被人拉着脚踝拖回去,原来是这种感觉。
少年姝色的脸染上羞恼的红,他这次反应极快地转身,被握住的小腿伸直,足尖踩在靳墨的肩膀上,毫不犹豫地用力一踹。
他听到靳墨闷哼了一声。
可就是这样,靳墨也没松开他,反而抓的更紧,司芜顿觉不安,转头一看,靳墨垂眸在他的踝骨上咬了一口。
细细的银链衬着鲜红的牙印,仿佛眼前的人真的完全属于他。
靳墨直直盯着司芜,低声问:“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戴着我送你的东西。”
司芜不回答,因为他只是单纯忘记摘了。
“那天在宴会上,你还当着娄危和邵凌风的面说那条项链不是你今天最好看的饰品,那时你也戴着我送你的脚链对吗?”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当时要引诱我?”
那只是为了让娄危不爽而已。
司芜想,靳墨到底暗地里还脑补了多少剧情,明明看着不像是情感丰富,会和感情沾边的人,怎么对他滤镜那么大。
靳墨的眼眸变得幽深,俯身亲在了司芜的胸口,握着脚踝的手往上移动,拉开踩在他肩膀上的小腿。
顷刻间两人的距离消失,近的不能再近。
“你不回答,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
要不然司芜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他呢?
司芜垂下眼,对上靳墨幽深而炙热的目光,仿佛他说一声不,下一秒就要生吞了他。
可靳墨也没给他回答的机会,布料被褪下的细微摩擦声夺取了他的注意力,他微微皱眉,看着靳墨俯下身。
现在说不清楚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了。
……
都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再挣扎,只是就这么顺着靳墨的心意让司芜还是有些不爽。
他抬起下巴尖,上扬的眼尾沾着泪水,晕红染上脸颊,本就艳丽的长相更如摄人心魄的美人蛇,司芜恶劣地舔了下唇,伸出一节软红的舌头,汗湿的额发下眼眸闪烁。
白皙的手指伸下去,按住了靳墨的脑袋。
“这样奖励你,够吗?”
……
使坏的后果就是,从前到后,从里到外都被吃了个干净。
至于身上留下的痕迹,没有一个地方是能被说出口的。
靳墨似乎特别中意在他身上隐秘的地方留痕。
这次司芜是真的想把靳墨踢下床,不,直接赶出家门,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最后还是被抱去了浴室清理干净。
昏睡过去前,司芜用了最后的力气,把靳墨踹下了床。
他之前真是对靳墨太好了。
-
在靳墨家里过的几天非常平静,司芜还是第一次过这么咸鱼的生活。
手机关机,没有别人会来找他,每天早上醒来靳墨都会把早餐放在桌上,永远是热的。
电脑随便他玩,晚上会陪他一起看电视,虽然司芜并没有这么要求,但靳墨似乎很享受。有时候也会蹭过来跟他亲亲抱抱。
偶尔司芜也会刺两句,问他工作室不会做倒闭了吧?但靳墨也不会生气。
司芜大概了解靳墨的此时的心理,因为他也能感觉到,这个地方越来越像是“家”。
不是房子,而是一种氛围。
对于从小就被抛弃,至今不被靳家接受的靳墨来说,能有这样一个家,会沉溺其中也很合理。
司芜理解,但他不会这样就是了。
和人与人之间交互的感情一样,爱,恨,喜欢,和家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都是不必要的,他不会被轻易打动。
他给不出,也不需要。
虽然靳墨很喜欢,但司芜还是准备打破这一切,毕竟他作为反派是帮气运之子历经挫折成长的,又不是为了让对方沉溺在温柔乡的。
身为挫折本身,司芜想,他又该跑了。
靳墨今天出门和老苏工作,自从司芜搬来后,他换到了老苏租的房子,暂时把那边当作工作室。
老苏的出租屋是一室一厅,身为理工死宅,他的房间很符合刻板印象,客厅乱成一团,只有一个游戏区是干净的。
Ps5正开着,地毯上放着几个零食袋子,桌上是肥宅快乐水和汉堡袋子,手柄扔在一边。
墙角是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各种动漫手办。
“我说你不能跟对象同居就忘了我啊,咱俩都好几天没去娱乐活动了,最近新开了好几家自助餐厅……”
老苏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一脚踢开了一个薯片袋子。
靳墨淡淡扫过凌乱的桌子:“你不也忘了工作。”
“距离上次接的委托还有三天截止,今天要做完。”
老苏摸了摸头嘿嘿一笑,他确实最近也偷懒了,毕竟在游戏和工作之间,谁都会选择游戏吧!
何况有靳墨在,就算只剩一天也能完成,所以他才放心玩开了。
打开电脑后,靳墨没有立刻投入工作,他在考虑租一个新地方专门当工作室,家就是家,最好还是不要和工作的地方混在一起。
而且,司芜这样也会住的更开心点,他想。
与此同时,司芜终于打开了手机。
和他预想的一样,无数条消息弹出来,电话和微信都塞满了,陆听鹤在找他,邵凌风也在找他,娄危也在找他。
陆听鹤的最新一条消息是今天早上发的。
司芜还以为陆听鹤会被文件的事情困扰住,无心来找他,毕竟这几天就是项目开启的时候,有的是他忙的。
处理的比他想象中更快,以陆听鹤的智商,也应该发现是他偷的文件了。
陆听鹤这种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精英,在他手上栽了跟头,应该不会不记恨他吧,愤怒,兴师问罪,失望……
不管是哪种表情,司芜都很期待。
-
回家时,靳墨买了新的意面和酱料,还有蔬菜和一些小甜品。
这几天他观察到了司芜许多的爱好。
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意面,吃甜食,不喜欢吃巧克力,很喜欢小甜品,但不喜欢口感黏的,不够甜的,或者太甜的。
他把这些都记在了脑子里,用来讨好司芜。
打开门时,靳墨却感觉到房间里的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垂眸看着玄关的鞋柜,在第二层整整齐齐摆放着属于司芜的那双拖鞋。
尽管已经猜到原因,但靳墨还是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最后才确定司芜真的不见了,他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靳墨慢慢放下手里的超市袋子,坐在沙发上靠着靠背仰头,眸色一点点变暗。
然后,他打开了手机,定位软件上显示着一个小红点,标记着司芜的位置。
是某天晚上时他装上的。
司芜驯他驯的太久,都忘了即使是狗也会有反扑的使唤。
而忠诚的狗会自己把绳子塞进主人手里。
其实司芜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跑的。
他是想拯救一下原剧情发展,打算过几天再走,毕竟靳墨做饭的确还算好吃,多留几天也不亏。
司芜预想过会有人找到靳墨这里来,比如陆听鹤,但他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是娄危。
他也没有想过他会来找他。
在司芜看来,娄危的性格和他有相似之处,像花费很大时间很大精力找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这种事,他认为他们俩都不会做。
“陆听鹤的项目出问题了,他最近在处理这个,同时他也在找你,大概明天就会找到这里来。”娄危走近他,对他这么说。
司芜神情淡淡的,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娄危对他伸出手:“跟我走吗?”
-
“我跟你走不是因为我想,是我需要换个地方。”
坐上娄危的黑色保时捷后,司芜支着下巴,淡淡说道。
他在看车窗外,娄危在专注看着他:“我知道,但我是因为想带你走,想保护你。”
司芜被酸的蹙起眉,看神经病一样看向娄危,轻笑一声:“娄少爷现在还真是什么瞎话都说得出。”
“你这张脸不适合演深情。”他上下扫了一眼娄危。
倨傲而冷淡的眼神,和并不礼貌的扫视,都是娄危所厌恶的,但司芜做起来他却爽得头皮发麻。
他就是喜欢他这样。
女王大人。
娄危的桃花眼弯起来:“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去讨好别人。”
“不觉得跟我在一起你才更开心吗?”
他疯狂暗示司芜把邵凌风也甩了,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司芜听出他什么意思,但他假装没听出来,垂下眼眸问:“邵凌风最近怎么样了?”
娄危的笑容瞬间凝固,桃花眼中的笑意收敛:“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他已经闹掰,还有,你问这个是因为真的喜欢他吗?”
他非常不爽。
司芜偏过头,娄危已经贴了上来,司芜瞥了眼前方的司机,重新对上娄危的眼睛:“我当然记得,因为是我一手促成的。”
“那你呢,你问这个是因为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司芜唇角带着淡淡的笑,轻易把主导权又拿回来,其实他觉得和娄危推拉还算有趣,尤其是看到娄危破防的表情时。
后面的车程二人一路无言,直到快到某处豪宅区,娄危才开口:“待会如果有人跟你说话不用理会,男女都不用,跟着我就好。”
“晚上可能要麻烦你跟我一起住,如果你不想被闲杂人等打扰的话。”
娄危的神情和刚刚很不一样,变得有些锐利和冷漠,司芜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点掩饰不住的鄙夷。
看来家庭氛围真的很糟糕啊。
司芜挑了挑唇角:“这是你的私心还是真的为我好?”
闻言娄危转过头,漠然的神情愣了两秒,挑眉无奈笑了下:“都有不行吗?”
车子停在半山别墅的院子前,司芜扫视了一圈,看到院子门口两棵瞩目的罗汉松。
娄危的声音很平静:“一千万一棵。”
对上司芜的目光,他解释道:“我不是在跟你炫富,我只是想说,我家还有很多这种东西,但买来这些东西的人根本没有和价值匹配的品味,它们也不值得你欣赏。”
司芜:“是你父亲买的?”
戴着白手套的门卫帮他们打开门,娄危毫不顾忌地嗯了一声:“他用来在那些女人面前展示自己品味的东西。”
那些……
现在他知道娄危说的闲杂人等是什么了。
步入别墅的客厅后,司芜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花团锦簇。
七八个年轻女人在客厅的各个地方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们穿着不同,风格不同,但同样年轻,漂亮。
司芜跟着娄危身边,眼神平静地看过去,大概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怪娄危对他的恶意这么大,在他眼中,开始的他和这些人应该没有区别。
那些女人也察觉到有人进来,但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并不是无视,而是不敢,她们是在忌惮娄危。
所以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看,但有不经意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走到别墅的另一侧后,司芜跟着娄危上了三楼。
“这是我的房间,进来吧,这一侧不会有人敢进来。”
房间很大,摆设也很讲究,但和外面那棵罗汉松的讲究不同,司芜猜测这一切都是出自娄危自己的想法。
整体是暗色调的,房间的一角摆着黑胶收藏和唱片机,落地窗外是一小片花圃,种的是蓝色的风信子,朴实的和这栋别墅有些不搭调。
“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但她去世了。”娄危走过来,站在司芜身边,看着这一片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