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江砚一直保持着神秘的笑容,舒然知道这是江砚给她准备的另一个惊喜。于是,她识趣地没有多问,任由江砚开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下。
到了地方,舒然还是惊讶了一下,脱口问道:
「你的公司盈利了,你……,你把父母的房子买回来了?」
江砚微笑着,揉揉舒然的头发,牵起她的手,打开了入户大门,解释道:
「半年前公司就有可观的利润了。这套房子自从我父母出事后,就一直没卖出去。法院那边虽然以极低的价格对外出售,但很多人都觉得这套房子不吉利,所以一直无人问津。因此,当我向法院提出要把这套房子买回来时,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甚至还没签合同,钥匙就到了我手上。然然,你……,你会觉得这套房子不吉利吗?」
最后的几句话,江砚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他显然高兴过了头,忘了询问舒然的意见。要是她不喜欢,那么今晚他精心准备的惊喜,只怕会变成惊吓。
舒然眉眼含笑,紧紧握着江砚的手,率先走了进去,四处张望着说:
「不觉得,你和你父母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怎么会不吉利呢?你爸在里面吗?」
「不在,我就知道我女朋友和我想法一样。喜欢这里吗?」
江砚对舒然的回答很满意,没忍住把舒然往回一拉,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
「喜欢!特别是……,那间粉色的房间。我以前……,从未穿过粉色的衣服,也没有任何粉色的物件,以前很不喜欢粉色,现在,不知为什么发现自己好喜欢。」
舒然从江砚怀里钻出来,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顾雅晴,心中有些感慨。
江砚看了舒然一眼,故意忽略她一闪而过的异样眼神,然后扬唇一笑,拉着舒然上楼,打开了那间粉色房间的门。
房间内十分干净、整整齐齐,显然早就有人打扫过。
粉色的床上还放着一件主色调为粉色的镂空抹胸礼服,全身各处点缀着红色玫瑰花,一看就极为美丽。
「给我的?」
「嗯,今晚要穿上,我帮你穿。」
江砚点头,露出一抹笑容,走到舒然身后,脱下她的外套,接着又帮她把内里的裙子也脱了,然后十分虔诚地将床上的裙子套到舒然身上,再把她的一头卷发轻轻捞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砚退后几步,摸着下巴欣赏道:
「嗯,不错,美艳、妖冶、妩媚,我眼光真好。」
舒然噗嗤一笑,上前掐了一下江砚的腰,挑眉说道:
「自恋,还有什么惊喜?」
「我亲爱的然然,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江砚扬唇浅笑,像电影男主一样,优雅地伸出了手。
舒然眉眼含笑,睨着江砚说:
「你确定?这里没有音乐,而且……」
舒然话还没说完,江砚却一把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嘘的动作,把她拉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舒然朝下一看,才发现方才空无一人的客厅,一瞬间涌出很多人,原来江砚请了一个乐队在下面拉小提琴。
「然然,这下愿意和我下去跳个舞吗?」
江砚搂着舒然的腰,贴在她耳边问道。
「我……」
舒然刚想说自己不会跳,但江砚却像个疯子一样,把她拦腰一抱,很快两人就到了楼下客厅,然后把她放下,又伸出他的绅士之手。
舒然有些无奈,四周张望了一下,伸出手,不看江砚,只说道:
「我不会,你要教我……」
「好!」
江砚眉眼温柔,牵起舒然的手,轻笑一声,便传授起了跳华尔兹的要领。
舒然刚开始不可避免地踩到江砚的脚,但她学习能力很强,身体也很协调,莫约十分钟就能跟上江砚的舞步了。
之后,他们契合着悠扬的曲调,时而靠近时而分开,眼神交汇间,爱意在两人眼眸中流连缱绻。一曲舞毕,江砚搂着舒然的腰,来了一个高难度的法式深吻。
亲完,舒然意乱情迷,对上江砚的目光,深情款款地说:
「江砚,我爱你,生日快乐……」
「还有呢,这就感动了啊,傻女人,就知道你很容易满足。」
江砚点了点舒然的鼻梁,对乐队做了个手势,领头的人对他点头示意后,就带着队员离开了。
接着,江砚把舒然拉到餐厅,此时,餐桌上早已摆上了一个蛋糕、两份西餐,还有蜡烛和玫瑰花。主厨最后摆好两份烟熏三文鱼、法式焗蜗牛以及两份甜点,向江砚点头示意。
江砚温和一笑,对方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后,便整理好物品,很快就离开了别墅。
舒然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走上前在蛋糕上插上蜡烛,又看了看屋内的时钟,示意江砚赶紧过来许愿。
江砚心领神会,走到舒然身边,握紧拳头许了个愿之后,也看了一眼时钟,笑道:
「该你了。」
舒然也没客气,在时针指向零点的时候,也站在蛋糕前许了一个愿望。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江砚从身后握住舒然的手,两人一起切了蛋糕。
一刀切下去,舒然明显感觉里面好像卡着个硬物,把蛋糕移开,舒然很容易就看见了一个首饰盒。
江砚扬眉,一把抢过首饰盒,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钻戒,笑着单膝跪地:
「然然……,或许是八年前我没有这个仪式,才出了意外,现在……,现在我一切都摆平了,能答应嫁给我吗?」
舒然捂住嘴,差点把旁边的蛋糕扫到地上,眼眶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脑子嗡嗡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今天江砚准备的这一切,舒然其实有所预料,但她莫名地心里就有些慌,她……
「哭什么啊,你就说答不答应吧,然然,上次余姚胡闹,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没安全感,你父母的经历,也让你恐惧婚姻。但我是诚心的,我……,我今天可不止准备了戒指,还有这个,你看完之后,就答应我好不好?」
「除了养舒妄外,我还想养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我想与你结婚,我想与你绑定一辈子,然然,我爱你——,此生不负!如违此誓,我就像八年前……」
「不要,不要说出来,不要诅咒自己,我答应!你不放手,我绝不放手!江砚,我相信你,是真的相信,别……,别说浑话……」
舒然害怕江砚说出不吉利的话,她希望他好好的,即便以后不爱了,也希望他一切安好。
所以,舒然忘记了恐慌,把自己手里的文件袋一扔,抱紧江砚,便捂住了他的嘴。
「嗯,那带上戒指,吃东西好不好?吃完之后,我们开车还要去一个地方,今晚你别想睡觉了。」
江砚抱紧舒然,抹掉她的眼泪,点了点舒然的鼻梁,把戒指慢慢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嗯!好!」
舒然像个乖宝宝,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再次在餐桌两边坐下,眉目传情地吃着这晚的烛光晚餐。
完事之后,舒然什么也没问,就跟着江砚一路开车去了一家山庄酒店,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两人一起去了酒店后面的山顶广场。
两人才刚站在中间,四处就有四名工作人员点燃了烟花,组合的焰火在天空上围成了一个灿烂的圆形。
江砚搂着舒然的腰,举目四望:
「好看吗?」
「好看!」
舒然从未如此认真地笑过:
「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好啊,什么歌?」
江砚嗅着舒然秀发的香气,也笑得灿烂。
「《给你给我》……」
舒然还没说完,江砚就哼唱起来,舒然笑笑,也跟着江砚的节奏哼起了曲调。
——给你我平平淡淡的等待和守候
——给你我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给你我百转千回的喜乐和忧愁
——给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给我你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眼眸
——给我你灿烂无比的初春和深秋
——给我你未经雕琢的天真和自由
——给我你最最珍贵所有的所有
——给我你多年以后仍握紧的手
——给我你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眼眸
——给我你未经雕琢的天真和自由
——给你我义无反顾的长长和久久
——给我你多年以后仍握紧的手
——给我你带着微笑的嘴角和眼眸
——给你我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给我你未经雕琢的天真和自由
——给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将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中凋零,直到天边泛起朦胧的鱼肚白,直到朝阳温柔地爬上了云端,江砚才轻轻牵起舒然的手,沿着晨露未晞的山路缓步而下。
什么样的话可以诠释爱情呢?默默回想,应该全部都在这歌词里了吧。
——给你我平平淡淡的等待和守候
——给你我轰轰烈烈的渴望和温柔
——给你我百转千回的喜乐和忧愁
——给你我微不足道所有的所有………
……
……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