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的差点硬生生掐断自己的万能腰带
他看着安妮塔的玛莎拉蒂消失在雨幕中,加百列那对该死的羽翼在副驾驶窗边若隐若现。
两座的车没有了他位置——车尾灯的红光像把匕首,狠狠捅进他的视网膜。
格兰特公园大厦,那是他们的家!
多米诺面具下的蓝眼睛满是红血丝,冷静自持见长的少年英雄呲目欲裂,妒火在他理智的底线下翻腾,将牢固的城墙烧成一丝蛛网。
那是他亲手挑选的防弹玻璃,是他调试的智能温控系统,是他在每个失眠的深夜等她任务归来时,靠着打游戏消磨时间的真皮沙发。
现在那个长翅膀的混蛋会踩着他特意从土耳其空运的手工羊毛地毯,用那双被安妮塔称赞的金色眼睛,打量他藏在书柜暗格里的备用制服——
“提姆?”夜翼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以理智出名的弟弟“你看上不太好”
提姆得跟他们回去整理军火线的资料,然后亲手把他们交给安妮塔——迪克倒是不担心后面这点,可看看他们的提宝
从加百列现身之后,他的眼神可以一直就没从天使的身上挪开过……
今夜算是独立于这场混乱之外的夜翼看清了一切,他捧着胸口哀悼自家已经陷进爱河与妒火中的小鸟,
提姆的喉咙里滚出一声介于冷笑和呜咽之间的气音。
他的大脑正以红罗宾式的效率列着清单:客厅酒柜里那瓶1961年的玛歌,安妮塔说今晚开了喝的,她会不会跟加百列一起喝?加百列会住在哪里,主卧浴室的双人按摩浴缸,天使的羽毛会不会堵塞排水系统?更衣室里那件他落下的丝绸睡袍,安妮塔今晚会穿给谁看?
“我需要数据。“他突然转身抓住夜翼的肩膀,“加百列,堕天前的战斗记录,堕落后的所有行踪,特别是——”他的声音突然卡壳,“——和安妮塔单独执行任务的次数。”
那是彭格列家族的内部记录,安妮塔·菲德利卡·彭格列可是彭格列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怎么可能拿得到这种东西
提宝彻底昏头了,
迪克的表情从担忧变成了然,最后定格在某种微妙的怜悯上:“提米,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
“像什么?”
“像发现达米安养了新宠物的阿尔弗雷德猫,“想起记忆中那只奶牛猫突然迎来同类,三天之内抓花了家里所有人的脸,除了阿尔弗雷德
迪克强压下嘴角,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开口,
他想要安慰提姆,但听起来不免有些幸灾乐祸的“别太在意,提宝”
提姆的万能腰带发出不堪重负的警报声
他转身就走,钩爪枪的钢索在雨中绷成一条笔直的复仇之路。
蝙蝠侠叹了口气,“夜翼,你不该这么刺激他”
夜翼:???
蝙蝠洞的蓝光在提姆脸上投下冷色调的阴影,他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击出近乎暴力的节奏。
卡萨布兰卡军火线的数据流在面前展开,但大脑却不断闪回加百列站在格兰特公园大厦玄关的画面——那混蛋可能还会穿着他的备用拖鞋。
“提姆”蝙蝠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北非线人的加密频道在B-7端口。”
提姆的指尖顿了一下。B-7端口旁边就是他给安妮塔的专属数据接口——她上周还在那里用密鲁菲奥雷的量子计算机帮他破解过黑面具的加密文件,
“正在接入。”他的声音平稳得不像自己,同时调出三个监控窗口:军火线资金流向分析、哥谭港口热成像扫描、格兰特公园大厦的能源消耗曲线
主卧的智能温控在半小时前升高了2摄氏度,浴室水压出现异常波动,酒柜的电子锁被解锁了三次——敲键盘的力度能让人指尖泛白吗?
阿尔弗雷德端着红茶出现在工作站旁,“您看起来需要比咖啡因更有效的镇定剂。”老管家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比如某些关于天使生物学构造的调查报告?”
提姆的摇摇欲坠的理智裂开一道细缝。
警报声突然响起。
迪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B!红罗宾!码头区发现——老天,你是在用蝙蝠电脑查情敌?”
提姆面无表情地关闭十几个正在后台运行的窗口:天使与人类的禁忌恋情史、甚至包括《如何祛除羽毛异味》的学术论文。
“军火线第三中转站有异常能量读数。”他猛地起身,抓过多米诺面具,“我去现场。”
什么现场,卡萨布兰卡的现场吗?
蝙蝠侠看着年轻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转向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给彭格列小姐发条消息吧”
“内容呢?”
“就说...”布鲁斯看着屏幕上被刻意保留的格兰特公园大厦监控画面——加百列正老老实实坐在客房给伤口换药,“...红罗宾需要一件新睡袍。”
那件该死的丝绸睡袍此刻正躺在提姆的战术包里,被他偷偷从安妮塔的更衣室顺了出来。
而且加百列穿的也是管家新送上来的睡袍,布鲁斯表情复杂地看着提姆离开以后,就瞬间熄屏停止工作的监控窗口,
搞不懂现在这些年轻人都在玩什么
……
加百列手臂上的伤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光泽,像被某种温热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安妮塔用镊子夹起一片沾血的绷带,对着光源仔细观察——那些细微的火星仍在纤维间跳动增殖。
“康斯坦丁?”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困惑,据加百列所说,他今晚没再跟别人有过肢体接触“一个驱魔师觉醒了死气之火?”
加百列同样也是满脸困惑,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受伤,回来才后知后觉“我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异样”
他抬起未受伤的手,在空中划出能量轨迹,“这种波动模式不像是攻击,倒像是..”
“无意识觉醒造成的灼伤”安妮塔突然接话,指尖的金橙色火焰与紫色光晕相触时迸出细碎火花。
她想起父亲实验室里那些失败的原型机——试图用科技模拟火焰特性的量子装置……那个康斯坦丁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个年纪还能觉醒火炎,还能无意识灼伤加百列
……还是说,这个火炎根本不是属于他的这“生命能量”吗
安妮塔眯了眯眼,要是这样的话,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巴里维克悄然放下茶具,跟着皱起眉头“安妮塔大人,需要联系白兰大人吗”
“不必。”安妮塔亲手用绷带替加百列缠紧伤口,云焰的增殖特性被大空火焰调和特性压制熄灭,
“去查查蝙蝠侠最近接触过哪些能源项目,还有那个康斯坦丁是个什么来头,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约翰·康斯坦丁是正义联盟的人,她可以不给蝙蝠侠面子,但戴安娜女神的面子肯定是要给的
她的指甲无意识敲击着医药箱,“这个世界上总有疯子想扮演普罗米修斯。”
这个驱魔师活跃在英国,欧洲的话……随手搁在边柜上手机嗡嗡震了两声,安妮塔眼睫微闪,朝加百列开口“你先睡吧,回去写个报告存档,抄送十代首领那边一份”
“你若是还想要他的命,便拿我的手令去遣他们走一遭吧”她轻飘飘的允诺,就像她当初允诺加百列的金瞳和羽翼一样——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唾手可得,无足轻重。
“做的干净点,要是觉得没有把握,就去瓦利亚请玛蒙、弗兰她们来看看”
加百列低头行礼时,安妮塔已经转身走向阳台。
巴里维克管家无声地接过守夜的职责,老迈的手指熟练地调暗了床头灯的亮度,准备——这是家族的规矩,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让自己的家人朋友感到“被怠慢”
所以即使安妮塔平日不喜欢叫巴里维克他们上来,今日也让人按照意大利的规矩走了一套。
她抬手让行礼的女仆们起身,拒绝了她们的随行,独自走到阳台边上看起了手机上的消息,
夜风吹起她帝政裙裙摆,墨绿色长发散落在腰间,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带着某种无机质的冷光——明显是陷入了沉思
她用不太聚焦的眼神翻阅着今日的工作和报告,一个个小红点慢慢消失
卡拉布里亚的围剿已经结束,过两日特温斯顿·彭格列就要论功行赏
玛雷集团这几日接触的那个国会议员已经彻底倒戈,他们推上去的那个新泽西州州长十分听话,算是个聪明人,
玛蒂尔德集团这个季度的收益仍在稳步上升,虽然不及预期,但也不算难看……景和对此有些焦虑,过几天开会的时候安慰一下他
事情都不算紧急,安妮塔一个一个完成过家族政务系统上待办,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手机被她倒扣在栏杆上,金属于大理石的碰撞声在宁静的夜晚异常刺耳,掀起了主人那些不愿意细思的猜疑
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和驱魔师本身不足挂齿,
但安娜玛丽亚·彭格列会容忍自己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吗?
指尖轻轻敲击着阳台栏杆,哥谭的夜风吹散了她的发丝,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那个被圈养多年的废物突然出现在哥谭,这件事本身就透着诡异——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拙劣戏剧,演员演技蹩脚,却偏偏选在了最引人注目的舞台。
舅舅知道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她自己否决。
兹纳·彭格列、泽田纲吉——她的舅舅,彭格列十代目,那个看似温和却将整个里世界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男人,不可能对这种事一无所知。
那么,安娜玛丽亚·彭格列到底在谋划什么?
安娜玛丽亚·彭格列,她的母亲,一个将野心和最优解刻进骨血里的女人。她曾经差点成为彭格列九代首领,又在距离彭格列十代代首领之位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亲手将年幼的弟弟推上王座。
她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更不是那种会容忍自己多年的心血堕落成恶魔的蠢货。
除非……这一切本就是她想要的。
安妮塔的瞳孔微微收缩。
安娜玛丽亚·彭格列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她放弃首领之位,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她看到了更长远的东西。她让舅舅坐上十代目之位,不是因为亲情,而是因为她需要他成为她的盾牌,她的掩护,甚至是她的……
傀儡?
不,不对。舅舅绝不是任何人的傀儡。那么,母亲的退让,到底换来了什么?
手机在栏杆上震了震,安妮塔条件反射的去摸手机,脑海里的思绪还在继续
彭格列十代的血脉堕落成了恶魔,这本身就是对彭格列家族的一种侮辱。
以前那个废物还算个人类的时候,安妮塔想杀他还要顾及一下舅舅的脸面——即使舅舅公开不认这个孩子,但毕竟她身份特殊。
但现在……安妮塔勾起嘴角,感觉心里郁气都散了几分,随手点开最新出现在锁屏面板上的警报。
【监测到目标T·D:心率128bpm|血压148/92mmHg|呼吸频率26次/分】
目标T·D是啥来着?
安妮塔眨了眨眼,顿了两秒——等等,提姆怎么了?!!!
他不是在蝙蝠洞待着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血压飙升呢?!
安妮塔一下站直了,赶忙去查找提姆现在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