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仍然站在屏幕前。迪克将餐盘搁在布鲁斯肘边，瓷盘与金属桌面碰撞出脆响，“上次你在蝙蝠洞熬到低血糖，差点把我的卡里棍当成巧克力棒啃，这事我还没告诉路易斯。”
布鲁斯的目光扫过餐盘，“钢骨他们在能量波动上找到了相似点”。
“你想知道的东西在文件袋里，虽然是一部分，但提供的信息已经非常多了。”
……………
迪克的手指摩搓文件袋边缘，触碰到“真相”的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赶紧吃饭”迪克烦躁的催促布鲁斯
她望着全息屏里翻涌的紫灰色漩涡，忽然想起自己触碰到路易斯的肩膀时，隔着衣服传来的异常冷感。
布鲁斯摘下眼镜，眼袋浓重，“杰森告诉我前段时间那边的能量曾经侵入过一次…但路易斯阻止了这次入侵”
“所以你现在还在犹豫？”迪克接过话头，想起路易斯袖口下蔓延的灰色，“路易的回来是件好事，你还在犹豫是否要信任他…”
迪克顿了顿，“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他会伤心的…”
布鲁斯忽然转身，看着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的迪克，“我信任他，就像我信任你一样，迪克”。
布鲁斯切割着盘子里的牛肉，“但他背后的力量让我不敢将整个文明的未来放上博弈的天平。”
“而且有些重量，不该由你们承担。”
布鲁斯切开最后一块烤牛肉，“达米安还在练习用改良后的刀法，目前少年泰坦的工作还要提姆去负责，杰森在下城区做着他的事业，而你……”
他忽然看向迪克，“现在的布鲁德海文的局势离不开你。”
“所以你打算把我们都推开？”迪克的手重重敲在战术台上。
“路易出事后你把自己锁在蝙蝠洞三天，直到提姆黑进监控，发现你对着杰森和他的战衣发呆，老天！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们有多担心吗？独自承重才是最危险的错误！”
布鲁斯握紧着刀叉，看着盘子里的牛肉没有说话。
“关于路易的一些计划你从没告诉我们几个。”迪克连轴转了很久的大脑突然开始有些疲惫，语气也软了一些。
“你是我们的主心骨，答应我好吗？这件事我们都应该知道。”
迪克倒了一杯气泡水润了润嗓子“路易不止是你的线人，还是负责罗宾的灰影，我，杰森，提姆，如果他想，他现在也可以负责达米安，他和我们密不可分。”
迪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所以我们想知道这件事的所有，还有你的计划…”。
“你也知道，如果你问的话，路易不会瞒你。”
迪克看着手上的文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等着布鲁斯吃饭，寂静的蝙蝠洞只剩下刀叉的碰撞声和机器运转声。
“我去上面找路易，杰森和提姆也应该快回来了，好好休息，布鲁斯”
……………
金属门在身后合拢，布鲁斯望着盘子底的油渍。
说真的，他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当初没有把路易斯带入工作，他的生活会不会截然不同，还有杰森和提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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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在房间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彻底灰化掉的小臂。
他凑近镜子，仔细观察灰化区域与正常皮肤的交界处，灰化皮下在不断向上侵蚀。
“还能坚持多久？”路易斯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卫生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与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变化，只知道最后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路易斯喝了一口柃檬红茶，嚼碎口中的薄荷叶，强制让自己冷静一下。
外面的门被咔哒一声的打开，从脚步来听应该是杰森。
说到杰森，自己最近和他是不是走的太近了？路易斯将浴袍紧了紧。
“路易斯！你在里面吗？我最近找到了一些——”。
“在换衣服”。他听见对方的脚步声顿在卫生间门口。
把浴袍带子打了个死结，路易斯才打开门。杰森的视线立刻扫过他在水蒸气中闷红的脖颈，最后落在浴袍袖口边缘露出的银灰色皮肤上。
“让一下，好吗？”路易斯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我需要件干衬衫。”
杰森侧身让开一条路，让路易斯走过，“下城区的排水沟，”杰森突然开口。
“最近要被水生藤蔓给占领了”他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几张的照片和视频。
照片上是潮湿的墙面，蠕动灰绿色的藤蔓几乎堵塞了整个通道。
“这玩意儿最近吞了几个拾荒人，下城区的人还以为毒藤女开始学习杀手鳄了。”杰森抢先一步将搭在椅背上的衬衫递了过去。
路易斯套上衬衫的动作带起一阵气流，杰森慌忙错开眼神，耳尖却在水蒸气里烧红。他盯着对方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的伤痕突然感觉有点碍眼。
“对上它们感觉怎么样？”
“难缠，”他清了清嗓子，指尖摩挲着皮夹克，“那些藤蔓会缠住枪管，还会爆炸……下城区的下水道都炸塌了好几节。”
路易斯系纽扣的手顿了顿，“所以你每天浑身臭烘烘地回到安全屋，”他忽然轻笑，指尖戳了戳杰森胸口
杰森眼神错愕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是因为要收集数据，”他慌忙摸出个铅盒，里面躺着一节护腕。
“和提姆搜集数据鼓捣了一周”顿了顿，耳尖红得更厉害了，“他和你的灰化力量同源，可以抑制一点你的灰化程度…”。
“还有什么吗？”路易斯凑近了些，像在引诱他说下去。“这上面的红色蝙蝠呢？”
“没什么，标记而已。”他把铅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胸口的皮夹克下的感觉有点发热。
“我先下楼了”杰森清了清嗓子，始终没敢回头。
“阿尔弗雷德在厨房煮了番茄汤，你等会记得下楼喝。”杰森转身像楼梯走去……
走廊的冷风灌进皮夹克，杰森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耳朵还在发热…
上周的回忆突然涌出，在提姆的实验室，他握着激光笔，在护腕内侧刻下红色蝙蝠时，提姆在旁边偷笑。
他敢打赌，提姆那个家伙肯定录了像。同样，路易斯肯定看出什么了…
杰森揉了揉发热的耳朵，有点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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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看着杰森慌乱出门的背影，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将刚才才故意留的颗领口扣上。
“跟我想的一样啊，耳朵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