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逝而去，这半月，给鲸洛和吴笙奉上不少乐事。

除夕，鲸洛不用去训练，两人也不用补课，可以睡到自然醒。

前一天回家的时候，两人收到了新年礼物。

“你们先坐吧，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们。”刘昕雪走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打的两人措不及防，鲸洛懵懵的看向门口，又转头看向吴笙，表情还是很懵。

吴笙看着她这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可爱，看她的眼神更柔了些，“怎么这个表情啊？”

“只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很少收到别人送的礼物，有些期待。

没一会，刘昕雪过来了，“这是给你们的。”她手上拿着两件叠放整齐的毛衣。

两件的风格很相似，一件橘色偏白，另一件白色带点橘，上面还有一些用毛线织的小装饰，很搭。

两人接过衣服，“谢谢老师。”

“谢什么，这是送你们的新年礼物，我亲自织的。”刘昕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每天下午，两人都能见到刘昕雪坐到一旁织毛衣的样子。与平时在学校的样子很不一样。

在学校的时候，她是属于那种干练利索的女强人的模样。但在家时，她悉数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变得温文尔雅。

“试试，看看合不合适。”刘昕雪的一头长发，靠一根发簪盘在脑后，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薄毛衣，配上黑色的长裙，抬眼望向她们眉眼很温柔。

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吴笙只比她略高一些。两人拿着衣服往身上比了比，很合适，也……很相配。

刘昕雪满意的点点头，“行，收起来吧。”两人收起。

吴笙听到身旁有声轻轻地笑，偏头看了过去，压低了些声音，“笑什么呢？”

鲸洛将脑袋凑过去，也压低了些声音，用笔尖指着卷子，“你看这题，下面选项中不正确的是。”

“我看完，ABC都对，只是觉得这个D的选项有些好玩。”

吴笙将脑袋凑了过去，发丝划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吴笙将选项读了出来，“以上都不对。”她知道她为什么会笑，“别说，的确挺好玩的。”

“什么这么好玩？让我也看看。”鲸洛吓的一抖，有些冷汗冒出来。

吴笙默默地将头收回来，一言不发。

两人凑近的时候，刘昕雪就发现了，面上露出来一些坏笑，默默地走过去，站在两人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没什么没什么。”鲸洛有些慌乱，这是被老师抓到说小话本能的反应。

“我又不会吃人，你们不用紧张。”刘昕雪笑了，拉开两人旁边的椅子，坐了上去。

被抓了一次，鲸洛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就剩下乖乖的做题了。

明天就是除夕了，过了明天，今年就结束了，让人期待，又让人有些不舍。

新年过后，亦如年前一样，无趣，无聊。直到考核。

考核后，就要迎来新学期开学，慕清雅和宋南枝也很优秀，成功的留了下来。

“耶，我做到了。”宋南枝嘴一撇就要哭，在考核开始的前十分钟，她和慕清雅还在训练，就怕失误。

慕清雅抱住宋南枝，一被抱住宋南枝就开始嚎啕大哭，越是靠近考核她的压力就越大，一经上岸，心情放松下来，就想哭。

慕清雅本是抱着安慰她，可听着她的哭声，她鼻子也酸了，也哭了起来，毕竟她付出的比上宋南枝，是有过之而不及。

鲸洛拿着两杯奶茶走了过去，“哭什么，这多好的事。”

将奶茶递给她们，售空了出来给她们擦了擦眼泪。

两人抽噎着，戳开奶茶，宋南枝看着她，突然有些疑惑，“鲸洛姐，这奶茶是……”

“我知道你们一定可以过，毕竟是我带的嘛，所以给你们的奖励。”她其实并没有她话里那么淡定，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这次考核也是对她的一种考验，所以她很紧张。

这奶茶，是给她们的奖励不假，但她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要是没过，就是买来安慰她们的。好在她们比较争气。

她们过了考核之后，就算是正式队员了，也就不用师姐们再带了。虽然她们很是不舍，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考核结束，鲸洛还要训练。训练的空隙，她扫了眼四周，身旁空无一人。

已经很晚了，吴笙走到她身旁，“很晚了，我们回家吧。”吴笙牵住她往换衣室走去。

“突然少了两个吵闹的小孩，还有点不太习惯呢。”鲸洛低着头，有些释然不了。

“她们都走向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有了自己的未来，你我终归只是过客。”

“嗯……”

……

鲸洛在梦中坠入大海，不断下坠，任凭她多么努力，都无法触摸到海绵，直至毫无意识。

鲸洛在一阵窒息中苏醒过来，胸口很闷很痛，眼前模糊不清，她感觉氧气在体内逐渐稀薄，急速喘息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又能呼吸了，眼前渐渐清晰，呼吸渐渐顺畅，又可以动了。

鲸洛心跳的很快，快的她有些心慌，不是有些，是很心慌。她逐渐被一种名为“绝望”的悲伤情绪包裹，让她仿佛再次溺水。

被疾病带来的悲伤情绪占据了身心，又赶上深夜，此时她很想放声大哭，可她想到身旁还有一个人，压下这波涛汹涌的情绪，只剩无声的眼泪没入这漆黑的午夜。

鲸洛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几个小时，情绪逐渐麻木，没有了悲伤感觉。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鲸洛的思绪，她回过神，拿起了床头的手机，按挂了铃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今天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她的状态很不好，眼睛红红的，有些干涩，眼下还有些淡淡的青黑。

鲸洛看着镜中有些沧桑的自己，沉沉的叹了口气，将一捧凉水拍到脸上，精神了。

等到鲸洛洗完脸，再次将头抬起来，门口多了一个穿着睡衣的人。

鲸洛在镜子与她对视，同时笑了出来，笑声在小小的卫生间蔓延开来。

两人眼中只有对方，在装不下别的东西，不只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