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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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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收到岑安发送过来的定位时,如释重负。

他受了伤,戴单片眼镜的那个军医下手挺狠,一团半毫克不到的毒物,几乎麻痹了他半身的神经。

监狱阻断场异常运行,给了他极大的便利,他此刻正躲在一间专为癫痫患者设计的救治舱里,一面搜罗些零散药品治愈外伤,一面伺机而动。

云渺在蓝医有了新发现,一定要他尽快带给岑安,交代了很多,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确保彼此的安全。从辑魂监狱出去不容易,混进来竟然也不容易,他顶了个甲级战犯的身份才蒙混过关。

霓音对岑安有种说不上的奇怪感觉,没见面仅从云渺口中听闻时,的确对岑安充满了敌意和厌恶,可相处之后,又觉得这人跟块磁石似的吸引着他,仿佛他就该遇到这个人,就该与之并肩闯过一重又一重关卡。

这是……队友情吧?岑安跟他两百年前的队友,易天杨之间的感情?

霓音将药纱狠狠摔在身上,哌替啶通过药纱上的千万根微型针孔注入皮肤,瞬间击退全身的痛楚。

不管怎么说——霓音暗下决心,还是对岑安稍微好一点吧,他也挺可怜的:一个古代人,无缘无故被诬陷入狱,对手又是那样强大邪恶……嗯,就当看在云渺的面子上,对他好点。

然而几分钟后,霓音寻着岑安给的定位找过去时,立刻后悔了,同情烟消云散,恨不得照着岑安那张欠揍的脸来两拳!

目的地等待他的并不是岑安,而是严阵以待的机械大军和狱警阵列,身具强大异能的人类军官亲自领队,霓音几乎在露脸的瞬间就被按住了头。

林夏走到他面前,将一块芯片插入他的肱二头肌。那种多功能芯片每个囚犯都有,类似身份证明的东西,方便狱警识别信息和追踪控制。霓音顶替甲级战犯入狱时也被植入过,不过早就被他剜出来扔了。

林夏插进他血肉的芯片编号为H933。

H933……霓音不可置信,他知道,那是岑安的编号!

什么意思,插在他身上,那他就是H933了?

随后,这个看起来有点病态的军医细声笑道:“哎呀,终于找到你了,H933。我就说嘛,杰克佬怎么可能逃跑,一定是不小心迷路了对不对?”

霓音被遏制地动弹不得,呲牙咧嘴地看着他。

林夏拍了拍霓音的脸,“嘘!你就是H933。”

“滚开!你们到底想干吗?”

林夏稍稍后退一步,朗声道:“现在除了那个不知踪迹的甲级战犯,所有人员清点完毕,我们H933找不到路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护送。”

霓音低低骂道:“操,我该不会成了那个崽种的……”

“没错,替罪羊。”

狱警拖着他走,林夏跟在身边耐心解释道:“放心,暂时的。因为你不乖,监狱囚犯全得清点一遍,岑安说他有事儿得出去一趟。反正你也是来找他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他蹲会儿牢?”

“操,还能这样?”

霓音被推进332牢房,没了控制,又见林夏跟在身后,抬脚便往他身上踹。

林夏打了个响指,如同降下魔咒,只见霓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都说了你的毒还没解,猖狂什么?”林夏笑吟吟道。

“操……”

牢门又一次从外打开,拉尼娜一脸懵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还以为走错了。

“这小兄弟是?”

“岑安他弟。“林夏道。

“谁他妈是……”

“哎呀,弟弟呀,弟弟好呀!”拉尼娜一个公主抱,热切地将霓音抱起,安放到形体椅里,调整着参数。

“你没跟岑安一起行动?”林夏问。

拉尼娜仰头想了想,“那种事也不好带我吧?”

林夏诧异:“哪种事儿,他干什么去了?”

“从暴力层出来后,我们从青锋那儿得知,侦查长在监狱的某个场所执行任务,佬儿当然是溜过去找他了呗。”

“操!”身后传来霓音一声怒骂,“让我替他蹲牢,他去找江烬鬼混?!”

“哎呀,别生气!”拉尼娜拍拍霓音的肩,安慰道,“睡一觉吧,弟弟,明早他就站你面前了。”

“我不睡!我倒要看看他几点回来。”霓音看了一眼旁边乐不可支的林夏,“你还不滚吗?军医。”

“我这几日没事干,陪你们坐几天牢。”

“……你就没别的爱好了吗?”霓音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有啊。”林夏摘下眼镜,悠悠地看着拉尼娜,在对方察觉到视线并诧异地看过来时,林夏说:“小女孩,我们来玩个心理学小游戏吧?”

**

“长官,监狱医疗领域所有在役人工智能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放桌子上。”江烬头也不抬,眼前流质光屏闪烁着莹蓝的炫光,他戴一副护目镜,专注地分析着眼前一条条监测报告,“所有人归队、下班,不必等我。”

“好的,我已通知。长官,您早点休息。”说话的是个机器狗,图灵侦查所的小吉祥物。

“你回去充电待机。”

“好的,长官。”

身后的门轻磕一声,几分钟后又打开,机器狗去而复返:“长官,您饿吗?需要给您送点食物吗?”

“不饿。不要。”

“长官,您需要一杯咖啡或者晚安酒吗?”

“……不要。”

“长官,您需要……”

“有完没完?回去待机!”江烬摘下眼镜,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心想这只机器狗的指令接收功能得尽快更新升级了。

机器狗静了几秒,变本加厉:“长官,这么长的夜,您寂寞吗?需要给您来点儿特殊服务吗?”

“……”

江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一回头,只见门框上倚着个人,阴影淋了半身,脸上是恶作剧即将得逞时的坏笑。

“岑安?”江烬惊诧地看着他,慢慢坐直身体。

机器狗竟然叛变了,此刻依偎在岑安腿边,岑安轻轻一踹,又朝着江烬发起问来:“长官,您想念岑安吗?岑安说他很想你,我把他给您带来了。”

江烬一阵哑然。

机器狗在岑安的操控下,跟他本人一样,吃了熊心豹子胆:“长官,您需要晚安吻吗?我可以让岑安给您献上……”

“住口!”江烬忍无可忍,“你来干什么?你找……”

“找死吗?”岑安丝滑地抢过话茬儿,长腿一伸,送机器狗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江烬叹了口气,指指桌子对面卡座沙发,“待那儿吧。旁边冷藏柜里有能量剂和电解质水,饿了渴了自己拿。”

这是一间设置在监狱内部的工作室,为定期进入监狱采集数据的工作人员提供便利,商务风的布局与配件,中规中矩,书架的背后还隐藏着一张绵软的沙发床。天花板被投射了精心计算过色彩的星空,可供小憩的人舒缓视神经。

岑安在室内快速溜达一圈,又到装着能量剂的冷柜前挑了好久,最终只拿了瓶水。

回到江烬身边时,他发现他面前的桌子上躺着一块包装精致的小四方体。

“巧克力?”岑安一喜。

“只有那个,爱吃不吃。”

岑安忙道:“爱的、爱的,烬哥给什么我都爱。”

“……”

江烬继续埋首于工作,他做了很久调查,此刻不想因岑安的到来中断。

岑安扫了眼他手中的内容,是监狱长青锋更为核心的图灵档案。

岑安顿时了然,趴在桌子上端详他。室内静悄悄的,不明亮的光线更添静谧,岑安看着看着,突然笑出声。

“怎么?”江烬撩起眼皮。

岑安认真道:“烬哥,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你,有种辛苦工作赚钱养家的……呃,人夫感?”

“养家?那么大个蓝朔,我可养不起。”

“养我呗,我好养,养好了说不定能成家……”岑安歪着头,不知大难将至,嘴里还在胡言乱语,“你看你贤良淑德,我顽皮活泼,一静一动,咱俩简直哪哪儿都互补。等你逃了婚,这份职业恐怕也干不了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偷黑杰克的钱养你,我们要活得澎湃又……”

话没说完,就被江烬忍无可忍地捏着电容笔当头重重一敲。

“嘶——”

江烬板着面孔:“你要是闲的没事干,就给我滚蛋。”

“我不闲。”岑安是真怕江烬赶他走,“那我干正事儿去了?”

他懒洋洋伸了个腰,见江烬还是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暗生不爽,拉长调子刷存在感:“走了哦——”

江烬冷嗤一声,头也不抬。

岑安却只是绕过架子,把自己摔进沙发床里。

约岑安来这间工作室附近见面的,其实是J3。

J3将指控黑杰克犯罪记录的“绳链”交给他后,匆匆归队离去。岑安盯着天花板上无边无际的夜空,将“绳链”数据载入脑机,细细读取内容。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并非平躺,而是在一张牌桌前坐着,黑暗中,映出黑杰克的身形轮廓,如身披斗篷的死神,纸牌倒扣在桌上的,暗喻未知与危机四伏。

黑杰克被控诉的恶行无数,伤杀、扰序、投毒、泄密、欺诈……细分有103项,诉状里援引了这个时代三分之二的刑法,可谓无恶不作。高超技术与发达科技产品的佐助下,他在作案工具与手段上更是玩出了无数花样。然而最讽刺的一点在于,除了这根绳链,审判庭再没有确凿证据顺利支撑他滑向地狱。

就在岑安暗暗唏嘘的时候,他脑海里浮想的画面突然不受控了。

牌桌上,他想象中的黑影动了一下,声音紧随其后。

“你怎么才想起来见我,岑安?我都要伤心了。”

是和岑安一模一样的音色。

雷声般轰隆隆的笑声在他耳边翻涌。

此刻,岑安已分不出神去思考黑杰克这突兀的出现是何缘故,反复确认过后,终于明白,此刻脑海里浮现的场景,不再是他脑中臆想那么简单。

他紧紧盯着牌桌对面,除了轮廓什么也没有的黑影,面部的位置上,陡然亮出一双眼睛。

这是黑杰克的眼睛么?像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动物,鹫。

“黑杰克,”岑安许久才发出声音,“我无数次想象过你我的初见场景,没料到,竟如此仓促突然。”

岑安能感受到自己现实中的躯体在深深换气。

绳链上的诉状突然如急风骤雨般围绕二人转起来。

“你对我的罪行翻来覆去地查看,是想用你那落时的道德观念审判我,还是拯救我呢?”黑杰克饶有兴致地问。

岑安低头,翻开一张纸牌,上面有一条流淌着岩浆和火焰的河流,手持镰刀的死神从远处的平原走来,拎着一颗人头,以满载而归的姿势沉入河底。

岑安看清楚了那颗头颅的面容,是毛叔。

“他死了。我怕你被人骗了,所以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惊喜吗?”

黑杰克幸灾乐祸地说,那嗓音听起来就像岑安自己在幸灾乐祸。

黑杰克很会恶心他,岑安不禁头皮发麻。

岑安攥紧那张牌。

“你怎么一言不发呢,岑安?对我就这么无话可说吗?”黑杰克故作失落。

岑安将那张牌掷给黑杰克。

黑杰克再翻开时,牌面成了一把破旧的雨伞,雨伞之下是一只简笔涂鸦的眼睛。

“你挑眉了吗,黑杰克?”岑安说。

“我确实有点惊讶,你修改了我的牌面。不过,画的可真丑,技术还得练。”

“那么,我来回答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岑安锤了一下牌桌,身边高速飞转的诉状顿时卡壳般滞住,随着黑桃A运行完最后一串字符,诉状訇然碎裂。

黑影倏然被照亮。

黑杰克的反应则更快,几乎在光线亮起的一瞬间,消散成了粒子态。

岑安什么也没窥见。

黑杰克“咔咔”的笑声渐渐弱:“很好,岑安,我亲爱的……”

他不是主动退出岑安的脑机意识的,而是被岑安驱逐出去的。

“黑杰克,你想多了,我既不想救赎你,也不想评判你,我只是……想见见你。”

岑安淋着诉状碎片,声线稳若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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