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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站在祭典的入口，附近都是往来的人群，也有一部分人穿着和服，大家三三两两，脸上带着朝气的笑容。
他顿时坐立难安，低头看着手机消息。
由于真人白天说好要来祭典，吉野顺平在下午完成了快速完成这次咒灵的祓除工作，路上还拜托辅佐监督加快车速。
这次的辅佐监督比较热心，等红灯的时候还问他：“你是准备参加秋祭吗？”
“……嗯。”
“约会？”
“差不多。”
辅佐监督长叹一声，“你打算穿制服去约会吗？至少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吧，就是这种草食系的模样才会被仙人跳啊。”
吉野顺平的眼角微微抽搐，仙人跳这件事过不去了。
不等他回应，辅佐监督直接把他扔在附近的服装店离开，也不是真心为吉野顺平的约会着想，明显是为了偷懒。
吉野顺平最后还是买了一套休闲服，毕竟穿着制服去祭典有点显眼，再加上真人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和咒术师混在一起。
但是，汇合时间已经超出了半小时，真人还没过来。
他给真人发的两条信息都是未读状态，连电话都不接听。他涌出些许烦躁，深知今天的自己被真人左右了内心。
该不会又被真人骗了吧……
他沉下脸，如果真是这样，那本来不愿意去的宾馆也要让真人去。
“啊，是吉野。”
不远处的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朝他走来，两人上下扫视吉野顺平，钉崎揶揄道：“约会吗？”
吉野顺平面色发青，他没想到性格古怪的咒术师还会喜欢这种祭典活动。
“是上次把你仙人跳的人吗？”禅院真希直白地问。
吉野顺平无语道：“我真的没有被仙人跳。”
两人只是在开玩笑，说了一句如果被放鸽子可以来找她们后便不再打扰。
“小哥，在等女朋友吗？”路口旁的摊贩老板朝他招招手，“要来抽一次吗？”
吉野顺平看过去，那是一个抽奖的摊贩，抽的东西也多是一些玩具，这让他联想到白天真人说的那些小玩具，不由得令他有些不自在。
说到底，吉野顺平也只是一个17岁的少年。在大家兴致勃勃地谈论小碟片的年纪，他只对电影感兴趣。
虽然看过许多猎奇电影，但性方面的事也只是浅尝辄止，影视中也常常把“性”与负面含义联系在一起，也是因此，他潜意识里总是把“性”与“侮辱”划等号，所以才对真人做出了那种事。
某种意义上，现在追求身体快I感的真人与他印象中的真人没什么不同。
上一次在宾馆对真人所做的那些，也只是不甘心真人如此轻快地接受自身的两种状态。
现在和真人成了这种关系，都只是他在无理取闹罢了。
吉野顺平长叹一声，面前出现了一双木屐，他抬眼看去，真人穿着常见的灰底白纹浴衣，手上拿着旁边卖的团子。
“现在才来？”他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突发状况嘛。”真人揽住吉野顺平的肩膀，“买的浴衣太小了，花了一点时间打扮。”
吉野顺平稍稍抬头，真人扎着半扎发，落下的头发带着淡淡的洗发露香味，吃团子时手腕上的手链还晃了晃，完全就是型男的装扮。
这份刻意模仿人类的部分令吉野顺平作呕，但真人却不这么认为，还煞有其事的列出了食物清单，打算把祭典的摊位都吃一遍。
“咔嚓。”
“你在干什么？”一言不发的吉野顺平在见到真人对着苹果糖拍照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拍照啊，我要发ins，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现充？我的设定就是现充吧。”
真人跳脱的脑回路让吉野顺平感到些许厌烦，“你那么想融入人类吗？”
“在顺平看来，不做现充的事就是不合群吗？”真人一如既往地看穿吉野顺平的心思，“非要用人类的话语来说，顺平就是那种阴暗的边缘人吧。”
“……是啊。”
“不开心了？”真人难以置信，“没想到事到如今的顺平还会这么可爱。”
“什么意思？”吉野顺平拍开真人落在脸上的手。
真人笑道：“这种人类擅自给同类贴的标签你还会在意，不喜欢我用可爱形容的话，那我只能说实话了。”
“你觉得这样的我很愚蠢？”
“有自知之明嘛。”
“因为我是人类啊。”
周边橙黄的灯描摹着少年的侧脸，真人笑了一声，对方疑惑地看了过来，张开的双唇顿住。真人好奇地歪歪头，“怎么了？”
吉野顺平端详身侧的人，对方那一灰一蓝的眼眸透过刘海发缝注视着他，难以掩盖那道灼热的目光。
太像了。
太像人类了。
他分不清这是真人的演绎还是发自内心流露出的情绪，如果是后者那也过于可笑。
真人自己有意识到吗？
“啊，前面就是表演的地方了。”
真人指了指另一侧的楼梯，“我们站在高处看吧，这里人太多了。”
真人拉起吉野顺平的手，爬到一半的楼梯时直接翻过护栏跑到周边的小树林里。
“在这里看吗？”吉野顺平掰断刮着衣服的树枝，茂盛的树林隔绝周边的喧闹和灯光，他环顾四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吧。”
“正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
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真人的头发轻轻地扫过脸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吉野顺平的脖颈处。
“顺平，你知道人类与其他生物的最大不同点是什么吗？”
吉野顺平一僵，真人嘴上问着如此正经的问题，手却不安分了起来，他下意识推开对方，手触碰对方敞开的衣领上，宽松的浴衣落了下来，微弱的月光透过树缝照着对方的胸膛。
柔软的触感令吉野顺平的大脑宕机了一秒，他很快回神，“你要干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真人没有反抗，反而把浴衣掀开，他抓住吉野顺平的手在身上游走，刻意用紊乱的呼吸营造暧昧的氛围。
吉野顺平有几分无奈，依照真人的调性，对方真的有可能会在这个小树林里乱来，偏偏今天同学也在附近，擅自动用咒力很可能会被她们发现。
他认真地回答道：“人类与动物不同的地方是人类会创造工具。”
“不对。”真人上前一步抱住吉野顺平，温热的皮肤贴在布料上，他的面容贴着吉野顺平的耳侧，缱绻地蹭着对方的耳畔，“人类与动物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人类会传承。”
“嘭——”
远处传来富有节奏感的鼓声，和人群卖力的吆喝声交杂在一起，祭典正式开始。
烟花在天空绽放，吉野顺平抱住贴过来的真人，夜晚的冷风把真人的背吹得冰冷，他抚上对方的脊柱，指尖慢慢往下滑去。
“真人先生……”他靠在真人的脖颈间，似有似无地轻吻着，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和慢慢上升的皮肤温度，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在祭典做了手脚吧。”
真人并不意外，他紧紧抱住吉野顺平，“对啊，顺平要阻止我吗？”
“不。”吉野顺平的手从腰部滑到了落下的浴衣上，给对方拉了上去。
真人见状拉开了距离，狐疑地看着少年帮自己把浴衣穿好。
“不用多此一举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吉野顺平幽幽一笑，漆黑的树影笼罩着晦暗不清的面容，“也不用再用身体引诱我了，我喜欢的不是你。”
真人顿住。
吉野顺平理了理真人的头发，捻起一缕发尾卷了卷，神情带着一丝落寞，“我恨的人也不是你。”
说着，他朝上方走去，真人跟在他身后，问：“你还在把我和另一个我分开看吗？”
“那当然了。”
“你重生之前遇见的我只是比较弱小的我，我就是我，你差不多也要接受这个事实了吧。”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也完全不一样，这才是事实。”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记住你？这没有意义吧。”真人不解道：“你的逻辑与你之前在宾馆对我做的事自相矛盾。”
吉野顺平没有立刻回答，他难以静下心来。
“啊——”真人百无聊赖地拖着长音，“难得在兴头上，顺平不陪我做这些我就找其他人陪我。”
“那我之后再也不和你见面了。”吉野顺平毫不犹豫地说：“我也会把淀月收回来。”
“这是什么？”真人觉得好笑，“这是你的占有欲吗？明明没有把我看作你所认识的真人。”
吉野顺平眼眸微沉，他们走出树林，真人的木屐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真人先生才是。”他拉住真人的手链，“那么喜欢当人类吗？”
晚风穿梭在他们之间，沙沙的树声像是窃窃私语，盖过了远处的歌声。没有得到真人的回答，他只好颔首，却对上了真人怜悯的神情。
“顺平……”真人叹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为何总是纠结人类与咒灵的身份？只要自己开心不就好了吗？”
“我——”
“真可怜啊。”真人脸上渐渐爬上笑意，嘲笑道：“你都重生这么多次了还被束缚在人类的条条框框里，果然人类真恶心。”
吉野顺平缓缓睁大双眼，真人扭曲的笑容映在眼中，他忽然放下了心，抓着手链的手指抚上对方的手腕。
真人的笑声被吉野顺平扑上来的双唇堵住，他还未反应过来，对方肆意地侵入口腔。
短暂的吻结束后，吉野顺平的手轻柔地抓着真人的脖颈。
“真人先生，我们去宾馆吧。”
真人面色渐渐冷了下来，他刚刚开口，脖颈上的力道瞬间加重，话语被迫咽了回去。
“不用去宾馆也行。”吉野顺平自言自语着，“去桥洞那里吧，你不是喜欢小玩具吗？我也可以用咒力变出来。”
真人弯着嘴角，肉I体的欢愉刺激着灵魂，但更深处涌出的是杀意。
他并不抵触那些事，只是不想任由吉野顺平想做就做，但也不想抵抗肉I体此时的渴求。
“好啊……”
他慢悠悠地回应。
反正他已经给这位不成熟的“同类”准备了最刺激的礼物。
……
天蒙蒙亮。
真人一I丝I不I挂地躺在淀月身上，皮肤上残留着触目惊心的红痕，地面上一片狼藉，浴衣黏在潮湿的地板上。
吉野顺平从吊床上下来，换上了制服。
“今天有任务？”真人问。
吉野顺平点点头，把昨天叠放在一旁的衣服扔给真人，“你穿这个吧。”
真人任由衣服打在脸上，抱怨道：“顺平的衣服对我来说太小了，磨着胸会很痛的。”
“爱穿不穿。”
“这是谁的错呢？”真人故意委屈地喊着。
“你自己愈合不就好了。”吉野顺平难以理解。
“才不要……我要用这具纵I欲的身体去逃避开会。”
吉野顺平懒得理会对方，迅速穿好衣服，“对了，你昨天在祭典布下了什么——”
“叮铃铃——”
手机设置的紧急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吉野顺平立刻接起。
真人对上吉野顺平逐渐煞白的面容，莞尔一笑。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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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7日，东京。
参加秋祭的大部分人群同时觉醒咒力、咒术，不受控制地对人类进行大规模屠杀直至死亡，从死者的体内的残秽分析，施术者为高专一年级的吉野顺平。
认定吉野顺平为诅咒师派来的卧底，决定对其立即执行死刑。
“再一次被我背叛的感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