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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脑门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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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专题讲完了,这周末的作业之一就是自己想形式,把中国古代经济的基本结构和特点串起来。下周一我们一起放上来看看,以后可以选定最适合自己的形式整理专题。”

历史老师一走,班主任就拿着一沓表格进了门,说起新学期选社团的事。

高一高二周五不上晚自习,下午的第二节课上完后到晚饭前都是社团时间,学生们去往各个活动地点打卡。但除去体育社团和美术合唱社团这类有实打实活动的,其余大多都可以归为写作业社或者自习社。

林梦俭之前待的文学社也可以叫作“语文阅读主观题答疑社”。语文老师们轮流来当指导老师,方便给学生们进行作业讲解,堪称加时版考后讲评课。

这实在是让期待写作训练的林梦俭有些幻灭。今年说什么他也得换一个新的了。

“这单子上是今年开的所有社团。高一是之前选了直接去参加。但是高二可以先参观一次,再交报名表。大家现在带上这张表安静地去各个活动地点参观,放学前把表交给班长,下周按照最终名单去上课。”

表格单子唰唰往后传。林梦俭在最后一组,要慢上一步。头两组的人已经三三两两走出去了,他不慌不忙地等着。文月渠终于转头,将表格传给他,但很快就转过头去看上面的内容。

分科后,他们都进了同一个文科班,虽说都不当课代表了,但成了前后桌,说话倒是比高一的时候能多说上两句话。林梦俭提议一块走一段,有各自感兴趣的就分开看,文月渠看了他一眼,还是答应下来。

两人起身出门,走在大部队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我之前?”文月渠略过化学实验室,“我之前是地理社的,就在一个高一的教室里,老师找不同的纪录片放。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安静干自己的事。也没有作业,按时打卡就行。”

“那还挺好的。我听说有时候放航拍,很有意思。”

“《航拍中国》好看,还有《舌尖上的中国》和《地球脉动》之类的。”

两人走下台阶,沿着□□往前。几个学生站在中庭,正在学野马分鬃的分解动作。两人心照不宣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看他们学完这一式才继续往前,上了高一的楼。

林梦俭指着一楼的茶室,引文月渠也来看。

“我去年在这上文学社,不过今年这里变成书法社了。那种大长桌太矮了,完全不适合写作业,写毛笔字好像也有点勉强。”

文月渠闻见花香,透过窗子,看见满室鲜花,一面墙上放满了修生养性的书,还有十来个学生佝偻着挤在里面写大字。有人写着写着干脆蹲起来,看着就腰疼。

“文学社也可以写作业?我还以为会是作品围读或者写作分享。”

“我原来也以为是这样,”林梦俭苦笑着摇头,惊讶文月渠不知道,“但是进去了才发现只讲语文阅读理解题,有时候还有额外的作业要写,也不准看课外书。”

“可以说是诈骗。”

文月渠看着虚有其表的茶室吐槽,又有些庆幸,转头向前。

“我还以为你是早就知道所以才没去文学社。”

林梦俭跟着继续往前走。

“那倒不是,”文月渠摇头,“当时没去只是因为不想在很多人面前展示自己写的东西,那样就跟……”

文月渠吐槽起来语气畅快又自在,带着一股毒舌的神气。然而她忽然想起旁边有个林梦俭,只好生生刹住了话头,停在美术社门口。

“同学,进来画一张吧?”

美术老师一笑,迎他们进来,带到画架边坐下。

“这里有画纸和颜料,这桶里的笔都能用……”

林梦俭一抬头,看见一团笑盈盈的圆脸。这姑娘眼睛弯弯,看着有些眼熟。她三两下将作画工具排布好,还给他们倒了茉莉花茶。

林梦俭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见过她。高一下期考完某场考试,她坐在楼梯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只是一面之缘,兴许人家早就忘了。

“我叫李桃溪,”圆脸女同学有些期待,瞥了林梦俭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看向文月渠,“你们要是有别的想要的,都可以叫我。我……我就坐在那边!”

两人赶忙道谢,有些拘谨地在画室坐下。这里面人不少,但没什么人说话,大家自由地找位置坐,想画就画,不想画就在一旁看着。老师偶尔下来走走,轻声回答两句。

文月渠捧着热茶,冲着李桃溪微笑,看她时不时瞧过来。林梦俭没注意到,低头好奇地看各种工具。

“你……不认识李桃溪?”

文月渠奇怪地看向他。

林梦俭同样奇怪地看回去。

“之前见过,知道是我们年级的,但是不知道名字。为什么这么问?”

这回换文月渠迟疑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看来是弄错了。”

林梦俭还是不太清楚,想追问,但看文月渠抿紧嘴,忽然又不敢问了。

文月渠忽然偏过头,向角落的画架望去。那里有个自然卷的女生,正专注地拿着画笔涂抹。虽然看不见她的画,但能看见一方斑斓的调色板,彩虹似的在窗边光晕里舒展开。

文月渠长久地注视着她,像是忽然排除了周围的一切,陷入只有两人的封闭空间。熟悉的颜料味在画室里浮动,画笔触及画纸,带起湿润的摩擦声,春蚕食桑似的。然而至始至终,角落的画者都毫未察觉,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画作中。

文月渠忽然从回忆中抽身,低头盯着画笔。她几度伸出手,握起画笔,却完全没法将其落到洁白无瑕的纸面上。就连旁边的林梦俭也拿起笔涂抹起来,画出一个比例失调的蒙娜丽莎的轮廓。然而文月渠的脑海一片空白,她什么也画不出来,想象力离开已久。

文月渠按下画笔,一下子站起来。

“我想去看看别的,我先走了。”

文月渠两步就跨出去,慌忙地在长廊疾走。林梦俭也跑出来,问她怎么了。然而文月渠猛然转头,一脚定在面前,挡开两人的距离。她不耐烦地喊他回去,这一声叫林梦俭尴尬起来,反过来给她道歉。

文月渠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压低音量,制止林梦俭的道歉。

“不,你别道歉。我现在不是在对你生气,这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先一个人逛,我不该对你吼,对不起……你回去继续画吧,我要走了。”

文月渠大步上楼,林梦俭这回没跟上去。他一头雾水地走回画室,继续画面目全非的“蒙娜丽莎”,五官倔强到变形,背景烧得通红。谁来也认不出这是模仿了那幅名画。

林梦俭放下画板任画晾干,起身去看墙上挂着的他人的画作。他听到老师的点评声,转到角落去,隔着几个人的肩膀,看那自然卷女生的画。

他一眼认出那画是李桃溪。画上笔触潇洒自由,但莫名神似,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人笑。

“画得真好……”旁观的人羡慕不已,“蒲兴彩,可以帮我也画一张吗?”

“好,”蒲兴彩端详着她的脸庞,欣然点头,“如果下周可以来我们画室当模特的话……”

“啊,那好可惜,我那个社团不能请假……”

参观的同学谈论起画室缺模特,而老师找蒲兴彩说起参加青少年绘画比赛的事情。林梦俭往回走,发现李桃溪在看他的画。

“额,这是,是你画的?”李桃溪紧张得有些结巴,“你喜欢毕加索吗?”

“诶,很像毕加索吗?”

林梦俭哭笑不得。

“像《哭泣的女人》,”李桃溪觑他的脸色,发现他笑起来,却莫名更紧张了,“啊,我乱说的,我只是想说,你,你画得很好。”

“我的蒙娜丽莎是有点抽象……”林梦俭点点头,还是很诚恳地向她道谢,“请问这张画我可以带走吗?”

“可以可以!”

李桃溪连连点头,还帮他喷固色剂,找皮筋绑画卷,一路送到画室门口。

“忘记说了,我叫林梦俭。今天谢谢你,李桃溪。”

林梦俭带着画卷,继续逛,设在教室里的都大同小异。他出了教学楼,路过运动场。女排正在训练,二十多个人面对面垫球,闷闷的声响推着林梦俭继续往前。足球队又把球踢飞了,林梦俭顺脚踢回去,进了大礼堂。

放映社就开在礼堂。里面黑乎乎的,只有荧幕亮着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传来,他们几乎一直在说话,电影接近尾声。林梦俭认出这是《爱在黎明破晓前》,“爱在三部曲”的第一部。

有人觉得有意思往里挤,也有人觉得无聊往外跑。林梦俭放弃找位置,干脆站在后排,靠着墙看。

年轻男女在巴黎的街头从白天走到黑夜,最后躺倒在草地上看星星,谈论起未来那个过于随意的重逢约定。

林梦俭还是感动得眼睛湿润,有些舍不得走。

“下周的社团时间放映《重庆森林》,欢迎大家报名参加放映社!”

放映老师话音刚落,荧幕的光就消失了,礼堂的大灯骤然亮起,晃人眼睛。文月渠跟在离开的队伍后头走过来,看到眼含泪光的林梦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递上去多余的放映作品明细单。两个人下意识贴着墙站,等其他人先出去。

“你很喜欢这部电影?”

“嗯,三部曲里最喜欢这部,”林梦俭一行行看着手里的作品单,“你也喜欢?”

“算不上很喜欢,”文月渠嘴快,“三部曲里我最喜欢第三部。按喜欢程度排应该是三二一。”

“那我们刚好相反,我是一二三,”林梦俭很意外,他原以为他们会一样,“你为什么最喜欢第三部?我记得第三部整篇都很阴暗琐碎,总是吵架。”

“就是因为那样才显得现实。第一部太随性浪漫了,总觉得轻飘飘的。不过我不是说第一部不好,只是个人偏好。”

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往门口走。文月渠走在前面继续说。

“浪漫消亡的瞬间,家庭生活开始了。然后家庭游荡在分崩离析的边缘,等待最终破灭的时刻。我很容易迷恋最后的那一刻。”

文月渠背着光转头,语气难得自在,像是这个世界只剩最后一个人。她的眼神落在虚处,对自己的取向轻侮又迷狂。

文月渠看到林梦俭跟上来。

“你为什么最喜欢第一部?”

两人走回运动场,林梦俭不得不正视,自己和文月渠截然相反。

“因为第一部很轻松,可以不用去想现实里痛苦又沉重的东西,就像做了一场美梦,沉浸就好,别怕梦醒。”

林梦俭顿了一下,忽然问,“你上回说没那么喜欢《你的名字》,也是这个原因?”

“差不多,但其实和电影本身没什么关系,”文月渠都有点忘记自己上回跟他说过什么,“很多恋人间的拯救情节我都觉得牵强。尽管铺垫了很多,我还是会觉得这情谊不够。相处的时间很重要。要做到那种程度,得是生死之交才相称。还有,刚互换身体的那段莫名让人不爽。”

“刚换那里确实很奇怪,说实话在这么青春纯爱的电影里把黄色当笑点很不合时宜。不过,你怎么说得好像爱情一定比友情轻薄一样?”林梦俭笑着反驳,“而且《你的名字》里面,男主那么努力阻止陨石降落,也不只是因为女主,还有拯救当地受难者的想法吧?”

“这个倒是,救其他人也是原因。但我确实觉得爱情比友情轻薄,容易厌倦。就像友情亲情爱情里,把爱情放在最前面、最核心的地方总让人觉得头重脚轻、摇摇欲坠。”

林梦俭犹豫起来,思考了好一会儿。

“一定要有顺序吗?不能并列吗?”

文月渠第一回认真注视着他的脸,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上楼梯。

“只要你是这样认为的就行,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不可以。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

两人再次回到中庭,打太极的人都散了,白鹡鸰在□□上走走跳跳。

文月渠看着他的画卷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你画完了?”

林梦俭打开画给她看,想听她如何评价。

“这是……”文月渠下意识问,“一个愤怒的女人?”

“可以这么说,”林梦俭看看画又看看文月渠,“我叫她愤怒的蒙娜丽莎。”

“这么抽象难怪蒙娜丽莎愤怒……”

文月渠脱口而出,忽然又闭上嘴,抬头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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