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他,得人心不如他,就连追我,也没赢过他。”
“所以你们的关系根本没好到能敞开合作,对吗?我刚才想起来,许燃大三突然换了寝室,是为了避开你吗?你不敢赌,你怕你舍弃一切加入他,却还是那个实质上的局外人,你只敢试。”
“陆知禹,你是真喜欢我,还是只想拿我来试探许燃?”
“想试试看许燃,能为了请你入局,容忍你多少冒犯,让渡你多少利益?对了,这步棋,或许还能试试梁斯懿的金钱支持有多可靠?”
“程宇真傻。”
“他傻得以为你们都在顾念旧情。其实只他一个念着李教授的旧,为了跳槽离开研究院的事哭哭啼啼。”
“陆知禹,我向来不扰人好事。就到此为止吧。”
岑屿的声音轻轻淡淡,甚至还是她独特的温柔声线,言语却犀利得见血封喉,一刀刀直往人心脏上扎。
也许是夜深了,也许是风起了。
她极为罕见地摘下了温柔有礼的社交面具,眼眸冷若冰霜,全然不近人情。
陆知禹慌了,一时情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又慌乱松开,他不自觉地低头避过她冷得干净无暇的目光,声线微颤。
“Seren。我承认,我起初是有试探许燃的私心,可这与我喜欢你不矛盾。”
岑屿唇角微妙地弯了弯,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陆知禹,别骗了自己。”
大概是冷风吹散了酒精,她的思路清晰敏锐极了。
陆知禹突兀的示好靠近,许燃无波无澜的漠视,梁斯懿玩味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里撞击,轰然发出一声巨大嘲笑。
“如果许燃不在意,那一切好说,你也能彻底免了疑虑。可如果他还在意呢,陆知禹,那可真是个换取更多利益的好机会。”
“利益够大,你会放弃我的。”
岑屿推开陆知禹,没再等他解释。
真烦。说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没一个能把她放在不可舍弃的位置上。
*
再回卡座。
好些人聚在一起摇骰子,只梁斯懿一人独坐一隅,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酒吧舞池里的形形色色。
许燃与程宇俱是不在,大抵也去讲些要紧话了。
见她回来,梁斯懿掠眸一笑,抬手提起马提尼杯,向着她微晃酒杯。
仿似与她道贺。
又似谢她与她一场好戏看。
但是,这又关她何事。
岑屿挑眉冷笑,倘若不是她今日倒霉被看了笑话,她还挺喜欢梁斯懿这副张扬无忌的性格。
可现在,她着实是喜欢不来。
她冷着脸,粗鲁无礼地忽略这问候,侧身招手叫酒保,想讨个冰杯,再兑一杯威士忌。
偏有人拦住了她的手。
她刚扬起的右手手臂,还未展直,就被一只温热手掌从身后,慢而有力地握住又折回。
那是一个男人的手掌,骨骼分明而宽润有力。
甚至,那人又往她的左手里递了一杯热饮,是杯格格不入的热牛奶。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被清冽的裹着些烟草调的冷杉沉香包围。
岑屿的琥珀色眼眸眯起,仰头回首看见那双已月余未见的深邃锐利的狭长眼眸。
裴青岩。
又是一个说喜欢她的人。
噢不对,他还没说。
先不论这个,现下他们这姿势可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