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点艰难地开口，喉咙里堵着一块棉花似的，声音低且闷。
“宝宝想怎么惩罚我？”
“你先把衣服解开。”少年轻慢地说道，他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撩在点的心头。
点的镜头晃动了好几下，踢踏的脚步声传来，“啪”地一声，光线逐渐变亮。
点往前走了几步，停下了。镜头的视角往下，照在他修长结实的长腿上。接着视角一点点往上移，露出一面镜子。点站在了全身镜前，手机挡住了他的脸。他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服，灰色的运动裤。
“宝宝下次我们在这里试试好不好？”点指着全身镜，“你趴在这里，要抬高一点才会和我契合。”
戏霜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镜子上，点的倒影都突破了镜框，露出一截手机和下半张脸。他露出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一看就是早上才刮了，晚上冒出点头的。
戏霜想起了之前打视频，点露出过小腹，也有点点毛发。
都说毛发旺的男人很……
戏霜摸了一下耳朵，视线飘忽不定，忽然他注意到镜子中，那条灰色运动裤中间起来了，靠近大腿内侧的地方有点湿，他一下子分布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这也……
戏霜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脚，合拢了双腿。
“快点。”他假意催促，转移开注意力不去看那一点。
“遵命。”点缓慢地掀开了衣服。
镜子里男人慵懒地咬着运动服的衣角，像是浪荡江湖的公子哥，玩世不恭的态度更加迷人了。
他的衣服被掀起来，不管是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白皙胸铺上的殷红一点。都足以让戏霜目不转睛。
哪怕他在讨厌贺怀知的性格，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真的很顶啊，比他手机里那些好多了！
看过了点的身材，他对那些福利老师不感兴趣了。
戏霜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察觉到手机里的沉默，点轻笑了一声，故意晃动了一下镜头。
“这里呢，要看吗？”点的手挡在裆部，五指虚虚张开，细长的指头下是灰色的布料，起到了很好的欲盖弥彰的效果。
戏霜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啊！中了这老狗□□计了。他反应过来的时，就看到他张开手按了一下那凸起的点。灰色布料下的东西不听话地反抗了两下。
他眼皮一跳，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一句话很糟糕的台词。
“最不听话的就是这里了，宝宝帮我狠狠的惩罚它吧，好不好。”
“……”
危！
请问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贺怀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呢！
戏霜内心骂骂咧咧，实际上脸镜头都不敢看，清咳了一下干痒不自在的喉咙。
“宝宝怎么不说话了？帮我惩罚它好不好？”点恶劣地问道。
“……”戏霜满脸通红，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他们两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位者顺势而为，以下犯上。
那个囔囔着要玩惩罚的，老实了，脚趾头都羞得蜷缩起来了。
点看到他的坐姿都拘谨了，两条大腿安分地并拢，握成拳的手放在膝盖上。少年的脸上带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大半张脸被遮挡住，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这会四处乱瞟，压根不敢看镜头。
分明就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点恶趣味地舔了一下牙齿，“不是宝宝说要惩罚我吗，嗯？”
“……”戏霜发誓，他听到点嘴里的那点笑意，他绝对实在看不起他！
戏霜就是反感被贺怀知看扁，他不服气了，瞪着镜头，“是我说的，怎么了，我让你打断它的狗腿你舍得打吗？”
点也彻底不装了，灰色布料占据了大部分的镜头。戏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灰色的突兀点，还挑衅地动了几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个烧火！就该狠狠打断这根破烧火棍！
戏霜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寒冬腊月的天愣是让他冒了一身热汗，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黏黏的，他不自在地挪了两下。趁贺怀知不注意，偷偷勾了一下内裤透气。
戏霜一边搞小动作，一边观察点。见点的巴掌覆盖在了那块凸起上，越是来气。
看就看，就什么不敢看的。是点发烧，管他什么事呀！看了反正也不是他吃亏！
做好心里建设的戏霜镇定下来，舒展了一下脚，不经意碰到了手机，索性将脚踩在镜头上，“你不是想惩罚吗，把你踩死算了，不听话的坏家伙。”
毕竟是自己的手机，戏霜也不敢真用力，只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前置摄像头。
落在点的视角，就是戏霜的脚踩着他的……
隔靴搔痒似得碾压着他。
啧，太骚了。
点呼吸重了些，全身绷紧，似乎用尽了力气在隐忍。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戏霜的动作，那只莹白的脚尖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动，似乎在挑衅。
他冷不丁地挑了一下眉，他倒是想看看真正见面了他还敢不敢让他跪下，踩他不听话的狗腿。
想到那时候，点就爽的头皮发麻，盯着视频中那双白皙的腿，就像看见了肉的饿狼，眼里冒出绿光。
不到一会就让他看出了端倪，小骗子的坐姿有点不对劲，上半身直挺挺的，大腿却夹的很近。
忽的他笑了一下，“宝宝，醒了就要受惩罚，那谁来惩罚你呀？我的好宝宝。”
镜头前的少年被人戳破了最后的伪装，反应大的反常，凳子倏地往后移出好远。
“你、你瞎说什么！我和你这种□□才不一样！不要把我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好，你是好宝宝，是我下贱了。”点低低笑了一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也不确定自己等会是否会做出什么破格的举动。猎物还没彻底上钩，可不能把他吓跑了。
于是点转移开话题，问到：“宝宝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反正最近是不可能的，我没空。”戏霜想也不想拒绝，他是不可能去见点的。觑见点把摄像头晃开了，对准了雪白的墙壁，偷偷舒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把手机踹开了一点。
趁摄像头照不到，他赶紧把勒在腿上的丝袜脱下来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痕，他压根不敢看，随便拽了一条裤子蹑手蹑脚地穿上，像极了一夜情结束不敢吵醒情人，准备偷摸溜走的渣男。
“可是，如果见到宝宝的话，我就没有安全感。宝宝今天的一天都没有里我，我在胡思乱想，我的宝宝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有别的男朋友了。”
“当然没有！”
“那你可以告诉我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吗？”点顿了一下：“就算宝宝不告诉我，我也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出宝宝的情绪，宝宝今天很开心，为什么呢？是因为别的男人吗？”
点磨了磨牙，哪怕小骗子给他尝了一些甜头，他可没忘记打电话的目的，更没忘记网友分享在论坛里戏霜笑的开心的原因。
全是因为戚巡阳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莫名地戏霜觉得点在咬牙切齿，他走过去，捡起了手机，“不是，高兴是因为，其实我被好多好多，超级多人喜欢！就像…就像明星一样有了好多粉丝群体。”
点憋了那股气劲突然松懈了。当看到论坛消息，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忍不住生气。
点是个很自我的人，既然认定了戏霜是他的，他就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尤其是不怀好意的接近。包括戏霜朝三暮四勾引别人，也不可以！
戏霜忽然说他高兴的理由和别的男人无关，点心头那点不痛快就荡然无存了。
“只是因为这个？”点反问。照片里笑的像花一样。
“对啊，难道被很多人喜欢不是一件开心事？”
点想了想被很多人围着的感觉，蹙了蹙眉，不喜欢。
他知道戏霜和他不同，戏霜享受这种簇拥和崇拜，喜欢被人夸奖和认可。
点说道：“如果是一个人喜欢你，那是对你情有独钟。两个人喜欢你，证明你有魅力。要是一群人喜欢你，说明你足够优秀，得到大众认可。”
“那是当然。”戏霜得意起来，毫不介意和他分享自己喜悦的过程。不过他将具体信息隐藏了，类举了相似的情况，但足够点理解。
戏霜：“所以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尽管戏霜隐藏了发部分信息，点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和他前阵子发的那条视频有关。
戏霜的朋友圈分享过那条视频，虽然不到三分钟就没了。点也不知道是删除了还是屏蔽了他。他凭借关键词检索到了相关视频，关注了戏霜的马甲。
他发现戏霜很少登入13站，只会在发布视频的时候上线。因此他比戏霜早知道这条视频会爆，碍于身份没有向戏霜提起过。
原本他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还暗叹过他竟然能不骄不躁，没想到是压根不知情。
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喜欢成功的感觉。
点笑了一下：“嗯，宝宝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