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要的钱太多,还说两家悬殊太大,就是说不成也要辛苦费。他就把媒婆骂了一顿,说她贪财,骂她势利,还说人家骗钱,然后把人家轰出了门儿。可媒婆就是靠嘴吃饭的,挨了这一番咒骂,人家可不惯着他,你没钱不找我来就是了,给我扣一堆帽子做什么?我又不是许愿池的龟仙,你跟我这儿说什么梦话?我不图财?难不成还图你满脸麻子?图你又老又穷又跛脚吗?还想找人家年轻有房的女人?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媒婆堵着林麻子破木头板儿一般的大门,叉腰骂了大半日,直到骂饿了才走人。林麻子缩屋子里愣是连大气都没敢出。
就因为这,林麻子被周围邻里当笑话说了好几天,要不是被生活所迫,他都不敢出门儿。若是换了别人,被人说不配可能就看清现实,不再妄想了。可他偏不,非要仗着自己男人的身份早晚住进那大宅里。
这天,林麻子特意换上了身儿比较新,少补丁的衣裳,扛了两捆柴就来了。
当看到蒙着面的邬玺梅,林麻子露出一脸憨笑,半天说不出话来。
邬玺梅见状疑惑道:“林大哥找我有事吗?”
她认识我,看来平日里也没少留意我呀。
这种想法给了林麻子不少鼓舞,他立刻将柴火送到她面前,一脸真诚道:“我看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就给你送来点儿柴火,你,你应该用得上。”
邬玺梅一时没看出他什么意思,猜测可能是如今北方打仗,牵连这边的生活也艰难,这人的柴卖不出去,所以才主动来敲门卖柴。
她点点头,随即掏出几个铜 钱递过去,“那好吧,这钱够吗?”
林麻子下意识接了钱,但转瞬想起自己是来提亲的,又把钱递了回去,“不是,我,我,我不是来卖柴的,我是,我是想,是想送给你,不要钱。”
邬玺梅皱了皱眉,满眼困惑,“啊?这怎么行,你卖柴不易,就收下吧。”
邬玺梅没接这钱,看了眼脚下两捆鸡肋般的柴火,就这柴,放火里八成眨眼就烧没了,根本没法用。她讪讪的笑了笑,那钱只当是施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