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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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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晚姐小樱姐收.”

“浅晚姐,小樱姐,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写下这封信,我……”

“樱酱,来得这么早,在干嘛呢?”

小樱捏着手中的信封和黑色塑料袋一边开灯,一边在心中默念。信是在门口捡到的,淡紫色的薰衣草信封,还有在里面满满当当的三页信纸,信纸和封面是配套的,纸张有一定的厚实度,是唯美到学生时期专门买来结果到头来舍不得用只能收藏的程度。

配置熟悉到她下意识拿到鼻下闻了闻有没有香水味——是没有,

黑色塑料袋和信封是一伙儿的,不算重,似乎装的只是一个小玩意儿。

她将信封翻面,发现这种郑重到不能再正式的信因为封面上也有她的名字,思索一番毫不客气地选择不等另一位主人公到来就迫不及待拆开,同时还筛选着能叫这么亲密的人,会是谁内容又是什么。

但抢跑不过几段,就被姗姗来迟的另一位当事人打断——虽然看起来是迟了,但其实也同样早到的老板——

老板手里抱着一大串红玫瑰,品种是高原红,晶蓝色底色、一道巧克力黑夹鹅黄的横纹包装裹着未被修剪的翠绿色叶茎,往上是娇翠欲滴的红,红得发黑,红得让人移不开目光,花瓣厚实,伴着一点高贵的丝绒绸感,红得让人口干舌燥。

果然老板的红玫瑰最好看。她不合时宜的想,同时又有些遗憾——可惜她得不到。

虽然一直不知道哪拿来的,但老板从不会轻易卖那些花,至少她从来没得到过——一支也没有。

“啊,老板,奶奶恢复得不错,我睡了个好觉,就来得早一点了,老板你来得也挺早的,不过——”小樱举起刚拆放到收银台的信封,“有人给我们写信……”她补充了一句,“没有邮戳,是老板的朋友哪来的吗?还带了东西。”她语气中带着点迟疑,因为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老板对这封信倒是不感兴趣,“看得出来是谁写的吗?”

这位花店的老板语气淡淡,将桌子上有些枯萎的红玫瑰扔到垃圾桶,花瓶是市面上常见的,玫瑰倒是极品。花却总是等不得完全枯萎就会被新的替代。小樱倒是眼馋过想把扔掉的话弄成干花,但老板会神神秘秘的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语气温柔地阻止。

“这花不是谁都能碰的哦。”

小樱内心是怵老板的,在美色面前硬着头皮撒娇了几次都不得,也便不敢对这红玫瑰抱有任何幻想。

“认不出来。”小樱摇头,猜测到,“不过我看了开头,有点像唠嗑的……应该不是我朋友。”但她心里是有点不安的恐惧的,这些恐惧让她排出来些人。

玫瑰的叶子有些多,将叶子剪掉,刺倒是没碰,带刺的红玫瑰被摆到被清空的花瓶上,随便摆的没有讲究,一板一眼的倒有点仪式感。

有仪式感的老板插了九束玫瑰,包装上还剩余几支,“内容看了吗?”

“正在看。”小樱挥了挥信纸,“不过开头有些不详。”

“哪里奇怪?”剩下的玫瑰被重新包装,老板看了眼桌子上的黑色塑料袋,“读一读。”

“嗯……我看看……‘我也不知道写这封信到底算不算好,但我还是想和你们说一声道别……’”

我到底该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人就是这样,在满心抱怨的时候憎恨,在该吐露的时候懦切,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总想着和你们聊一聊,或者说,我想道个别。

在这里,我坦言(应该是这是最后一次坦言的缘故),死亡是懦弱的。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思考死亡了,或许是因为我离死亡太近了吧(这不是指我快死了)。

我的父亲有精神病,可能我也有,也可能没有,但这不重要,我妈妈是认为我有的,我邻居也认为我是精神病。她可能从我很小的时候(也许是六岁,大概吧),就已经开始警惕我(也算是堤防)。我知道,她是担心我,担心我像我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任人耻笑、堤防,甚至是自取灭亡,会成为杀人犯的人(像我父亲一样——这是我猜的。)

我小的时候总是没有朋友,但其实我是不在意的,我总是沉溺于我自己的世界,总不见得理别人,一直到国中吧,我才意识到我好像被人讨厌了,但其实我不知道我哪里被人讨厌了,我看过很多书,包括心理学的书籍,那些都是一些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书,我以前的时候一直觉得挺好看的,至少是有价值的,所以我以为我是违反里面的一些告诫,比如什么待人接物啊,比如什么行为习惯啊,(后来发现不是的,只是单纯我是个精神病)。我总觉得是他们不够了解我,所以才会觉得我是个不算好的人,所以我就开始接近别人,后来他们也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开始接纳我。

我妈妈讨厌我,也不能说是讨厌我吧,她可能讨厌我,也不是,我小时候确实不讨喜,不喜欢和人接触,不喜欢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呆着,也很迟钝,而且左右邻居又知道我们家的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长得像爸爸。

这应该让她很惊慌(或者说恐惧),她害怕我变得想我父亲一样疯疯癫癫,举起刀子刺向别人,她害怕,我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当然害怕,她又不是圣人,就算她是我的妈妈,我是她女儿,她还是害怕。

其实我知道她,我了解她,我也知道她害怕,我了解她,就算我知道,她打我是因为她害怕我做错事,她辱骂我是因为外界压力太大了,而且我也确实不是一个能让她骄傲的人,所以我知道,她就算这样,她还是爱我的。

但我真的好崩溃啊,小樱姐,我听说过你的爸妈有多么多么好,但其实我不嫉妒,因为我知道,父母说到底只是一个人,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父母这个身份词,给不了一个人宽容,给不了眼见,给不了钱,也给不了任何同理心,这些只是一种觉悟,没有觉悟的人便是永远没有,所以我不强求,我不能强求一个活了三十几年的人因为一个女儿的就改变自己,这种父母孩子的身份就是个枷锁,她只是个人。

但我就是觉得委屈,就是感觉好难过,我真的没有办法,每一次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人的妈妈一样,稍微对我好那么一丢丢,可我又觉得,我都不是什么让她骄傲,或者放心的存在,就让她做这么多,这没道理,她都供我养我,给我钱,没有她,我甚至都长不大,奶粉钱,饭钱,衣服钱,还有学费,她都给了我这么多,我为什还要强求她给我关心,让她多迁就我一点,这些总得来说就是我的错,我其实不该要那么多。

但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觉得别人也有了,我也想要。我知道这很自私,所以我也不强求,有些时候她说我什么就说吧,我也不想理。

缘分也该到这里了。

她爱我,

我恨她。

我想远走高飞。我想离开这里,我想重新开始,她对我做了那么多,多到我以为她恨我,可是她爱我,哪个父母不爱孩子?可我就是觉得这句话是错的,但偏偏好像又是对的,我真的……我真的……,我、她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她明明一直打我骂我,有为什么养我长大,我有些时候甚至自私的想,如果她再对我差那么一点点,只要是一点点,我也不会一直想,她爱我。

我恨她。

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想着快点长大,快点赚钱,把钱还了,缘分就真的散了,就算被称为白眼狼又怎么样。

但我真的没想到。

我们学校不允许早恋,我的班主任曾经因为早恋,遇到了渣男,断送了前程,所以她最、最、最讨厌早恋,早恋在我们班是不可能的。

但我没想到这些最后到了我这里。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就因为一封打开的情书就认为我早恋!一封我看都没看到的情书!一封连谁写都不知道的书!

我明明什么都没干,她们觉得我早恋,觉得我自断前程,我真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干。

她们都不听我解释,不听我说话,而她觉得我只会哭!她就觉得我只会哭哭啼啼的做事,明明我根本不想哭的。

那些心理书只觉得我们没有听父母的话,让我们沟通,可不听话的到底是谁啊!!明明我一直想说,明明就是她不听。

我就是想离开这,离开这个地方,我应该努力学习,我想和美衣一起走。

甚至在你们给我和美衣向日葵的时候,我都一直觉得,我们一定可以。

可是……美衣死了,自杀。

【“汤川美衣是自杀的,汤川女士值完夜班回到家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左右,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离开,回到自己家里了吧,奈保酱”萩原研二现在和江户川柯南一起站在天野奈保的房间,他对低着头的奈保说,“你原本是打算和美衣酱一起等她母亲回来说要去医院检查的事,但你担心和美衣的母亲起冲突,”他顿了一下,“或者说帮倒忙。”

天野奈保沉默地抠着手指。

“所以你在一点多便离开了,但是你不放心,你房间的床很整洁,你甚至连睡都没睡一觉。”萩原研二指了指床铺,“在三点半多到五点之前你就偷偷回去找美衣——你是担心她中途出了什么问题——我们看过了,你有美衣家的钥匙。你去找美衣,但没想到美衣不在卧室,你在浴室里看到了她的尸体。”

萩原研二:“她是割腕自杀的,自己拿家里的水果刀,从不知道哪里自己学来的注意事项,杀了自己,没想到尸体被你看到了。墙缝上有血痕,这些水是你泼的,动静吵到了汤川女士,但她最终还是睡沉过去,直到闹钟响了才发现美衣的尸体……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动美衣的尸体,为什么你要泼血水,这……”

天野奈保:“因为我是神经病吧,”她眼角流下一滴泪,但她并不在乎,甚至是麻木,如果有机会,她宁愿自己永远都留不下泪,宁愿身体有病也不愿认为懦弱。

“你们应该听说了,因为我是精神病,看到美衣尸体的时候就疯了,所以我泼了血水,做了丧心病狂的事。”

“不!是,也不是。”萩原研二目光如炬,他低声娓娓道来,带着一贯的吊儿郎当,却又带着冰晶滴水般的沉重,“你做的时候很冷静,”他摇了摇头。

天野奈保这时候才抬起头,她定定的看向萩原研二,眼神波涛汹涌,她闭上眼,泪珠滴落,她转头将视线换到别处,声音哽咽,也还是平静。

“那警官觉得是为什么?”

萩原研二:“我们做了药检。”

天野奈保指头一颤。

江户川柯南:“美衣姐姐吃了不该吃的药了吧,你跟我们强调美衣在吃药,是因为你早就觉得那药不对,或者说你觉得美衣的异常情况是因为美衣妈妈给她吃的药导致的,所以你想去医院做检查,你想激起美衣妈妈的愧疚心,”柯南垂下冰蓝色的眼,“渴望拯救现状的神药却是害人的毒药,贪心不足的恶果,是你对她的惩罚,也是对美衣公道。”

萩原研二低低的接过话:“但没想到美衣自杀了……自杀了,死者属于非正常死亡,但不会对尸体解刨,就算事后你和警官说美衣身体不舒服,吃了毒药,这也没用,因为美衣是自杀死亡。”萩原话里透露着一股悲哀,“你觉得,警察、或者说我们,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的热心,而且你还被传有精神病,你说的话,他们甚至会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美衣被期望而吞下毒药,因为体谅而咽下的疼痛,最后只被描述为心理脆弱,毕竟日本自杀的人并不算少,她也只是其中一员,是吧?”

精神病是杀人的屏障,是公道的高墙。

萩原研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你想让我们知道聪明药的存在,但又没有办法保障我们一定会查,所以你重装了现场,为的就是让我们怀疑,你做得很细,甚至担心我们看不到,特意下来观察我们。”萩原研二说,“我说得没错吧。”

“……”天野奈保背对着萩原和柯南,他们只看见天野奈保抬起手臂擦了擦泪,“我今天出不了门,只有她起床前有时间,否则根本没有办法出去,至于美衣她妈妈……”

他们只听到一声冷笑。

天野奈保:“她杀了人,难道就因为没有尸体,就全都当做没做吗?”

美衣留了遗书,她说“对不起,妈妈,我累了,我做不到你想让我成为的那样,我真的好累,我困了,想睡一觉,妈妈不用为我伤心,衣柜里有几十块钱,是我攒的零花钱,妈妈就拿了吧。帮我跟奈保姐姐道个歉,还有店长姐姐的花,对不起,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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