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不停,炭火旺盛,数位宫奴静立,王皇后捧着茶看向太子和太子妃,面上一幅和善姿态道:“太子勤勉孝顺,还望夫妻和和美美,早添子嗣。”
“谢母后。”商奕恭敬应声,岑晴自是乐得安静。
三人坐于一处,岑晴视线落向殿内香炉等陈设,比起当年设宴,少了不少物件。
王家一倒,朝中都知王皇后不成气候,连带那些贵家官妇人们都不再殷勤。
看来王皇后还得私下接济不少王家人呢。
“母后,今年太子妃的布庄特意制上一套凤凰锦绣冬衣,特想来献您。”
“有心了。”
王皇后对于这位太子妃并没什么好感,因而也不指望她能送上什么厚礼。
可当宫奴奉上时,忽地王皇后移不开眼,视线落在这套华美精贵的冬衣,金丝银线并不足以奇特,可这双面镂空绣纹以及其中镶嵌点缀之用的玉石,却是世间罕有。
午后,岑晴同心机太子离开皇后宫殿,满目浅笑,出声:“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一小半了。”
商奕狐疑道:“何出此言?”
“天机不可泄露,静观其变吧。”
“可那身衣物究竟有何玄妙?”
岑晴卖关子弯眉笑道:“太子殿下且耐着性子,慢慢看热闹吧。”
语落,飞雪朦胧宫闱两人景象,夜色之中,万家灯火通明,爆竹声中,夜宴开场。
满朝文武,达官显贵,人数达千余人,岑晴远远望不见尽头,却知镇武侯夫人必定是再不可能风光露面。
当然岑晴其实不太满意镇武侯夫人还能藏身府邸,可皇帝有意袒护,因而才只得用流言煽风点火,至少让镇武侯夫人成为过街臭老鼠,才解气。
年宴的热闹以烟火结束,车马摇晃离开宫廷时,岑晴困顿的厉害。
商奕掌心轻捧着珠钗细细打量,忽地想起自己当初送给她的钗子,有些黯然失落道:“那明珠金钗子似乎没见你戴过。”
“当了。”岑晴困顿的应声,满眼水润,波光粼粼,我见犹怜。
“那可是价值万两的明珠。”商奕意外道。
岑晴稍微收敛懒散,抬手比划数目,颔首应:“太子殿下放心,我给它寻了个好去处,价钱翻了三倍,绝对不亏。”
语出,商奕沉默,自己的话是心疼价钱的意思吗?
“对了,这根钗子可以还我了吗?”
“不可。”
商奕将钗子收入袖中,沉敛墨眸迎上璀璨明眸出声:“我会给你更好的,至于这根钗子归我了。”
岑晴目光打量强买强卖的心机太子,倒也没多说,只得应:“行吧。”
夜色之中车马隐去暗处,冬雪消融,春暖花开时节,京都街市熙熙攘攘一如往日,人云亦云。
“宫廷之内传出一件离奇事,王皇后得了梦魇,惊厥之症。”
“据说宫中御医诊断无果,只道王皇后心神不宁得了癔症,而且是跟先皇后有关!”
“先皇后离世多年,这王皇后如今突然发病怕不是太子有关吧?”
人声鼎沸处,车马交错行进,马车里的岑晴抬手撑颌,明眸流露趣味,悠悠道:“王皇后手段真是不一般,果然很会来事。”
不过岑晴就喜欢会来事,否则无风不起浪,那多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