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很潮湿,弥漫着层层雾气。墨琅隔着镜头,屏幕上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两个近似人形的身影。
墨琅的声音断断续续:“墨……哥……萧…哥,你们…去哪了?我……不清……”
“我们进入第二条岔路,这里特别潮,周围都是雾气。你那边怎么样了?我听不清你说话……”
“…………”
没听到墨琅的回应,萧龙宝又重复一边,这下确认信号断了。
他疑惑问:“信号被屏蔽了?”
“嗯。这层雾气是魔气所化,可以屏蔽灵力场。我们和墨琅隔得太远,灵力场本就微弱。”
萧龙宝半感慨半不安说:“这下痛失场外支援。”
墨辰察觉那一点点不安,接话道:“没事,有我在。”
陌生的地方,陷阱重重,可墨辰平淡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愿意无条件的去相信。
觉醒灵力、破解魔域、诱饵计划,这一切都由墨辰主张,正因为有他在,自己一路才有惊无险,顺利渡过危机。
他真的很可靠。
心中的那点不安彻底消失,萧龙宝稳下心来,按墨辰刚才教的,使用通明术。
灵力覆眼,萧龙宝默念:“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我眼通明!”
雾气散去,前方豁然开朗。
萧龙宝一一扫过三条路,好奇问:“路口看三条路没有区别。左边那条一路安全,还收获了地图。中间这条却是水路,这有说法吗?”
墨辰摇头,竖起的兔耳朵蹭得萧龙宝胸口痒痒的:“魔人常用的手段。魔气化水,主要屏蔽灵力场的,防止驱魔师探查。”
他想到什么,笑着问:“你做得很好。这么有天赋,之后的驱魔考试要不要参加?”
“考试啊……”萧龙宝挺感兴趣,但他过阵子要参加厨艺比赛,未必有空过去。
他面露难色:“我可能去不了。我之后要参加厨艺比赛,时间可能撞上。”
墨辰问:“你那个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两周后,九月二十一号。”
“没问题。驱魔师比赛每年国庆节举办,一个月之后才开始,刚好避开。”
驱魔师执照要求18岁以上才能报考。国庆长假,正合适学生的时间。
他想到墨琅提过的待遇,问:“听说补贴很丰厚啊?”
墨辰说:“初级保底每月5千,中级2万,高级5万,特级10万。”
萧龙宝双眼放光:“我去,这么给力的吗!”
墨辰不以为然:“这行还是挺危险的。不过民间驱魔师就没这些补贴了。”
民间驱魔师收入大头是委托金,但是客单不稳定,所以他们大都是兼职驱魔师。
失去水雾的阻碍,没几分钟,他们便走出路口,来到了一处更大的监牢。
目测至少十几间牢房,每间关着不超过三人。奇怪的是,关着的人都昏睡不醒,身上缠绕着一层浮动的水雾。
萧龙宝觉得不对,捂住口鼻:“被拐来还能睡着,跟那层雾气有关吗?”
“走近些看看。”门口离牢房有些远,墨辰无法确定。
待他们靠近牢房,发现表面的那层水雾与昏睡的人紧密相连,此时正盘在表面,触手一般地蠕动,不断吸收着他们体内的黑色魔气。
萧龙宝退后一步,嫌弃地扇扇手,生怕它们缠上自己:“这都是啥?”
墨辰忽然钻出口袋,跳进牢房里仔细查探。
萧龙宝提醒他:“你小心点!”
包子在几人身上反复跳跃,接着跑进别的牢房,雪白的包子皮沾了地上发灰的脏水和灰白的雾气。
把牢房逛了一遍,墨辰发现每个人身上都有驱魔师执照,得出结论:“这些人都是驱魔师。”
摄魂案是协会最近才发布的委托,怎么会有如此多遇害的人?
萧龙宝拿出纸巾,用力擦掉包子皮沾上的灰,不解问:“受害者不都是普通人吗?”
没等墨辰回应,脑内突然发出熟悉的声音:“都有!协会更新了情报,受害者不止灵气强的普通人,还有不少民间驱魔师!”
“墨琅?”突然听到墨琅的声音,萧龙宝揉揉太阳穴,担心问:“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没信号了?!”
“没事!我调查出监牢的位置,把定位发给我姐了!我担心你们,就过来监牢找你们!”
墨琅站在监牢,好奇问:“怎么牢房就我一个人?这也没看到雾气。你们怎么样了?”
萧龙宝把墨辰放回口袋,长话短说:“我们找到了受害的驱魔师,他们身上缠着水雾,而且连着体内的……魔气。”
对面愣了一阵,不可置信:“为什么驱魔师身上有魔气?为什么他们会……魔化?”
墨辰给出回答:“也许是被迫魔化。”
墨琅不解:“魔化是负面情绪的爆发导致的!怎么会被迫!”
“驱魔师觉醒灵力,一般情况很难魔化。”
“但是人类与魔人力量同源,如果它们把魔气注入驱魔师灵气内,强行与它同化,也有可能。”
问题越来越多,萧龙宝指着水雾问:“那这水雾到底是什么东西?跟我们进来时的,不是一个吧?”
“路上的只是干扰作用,这个还不清楚。我们去普通人那边看看,对比也许能得知新线索。”
墨琅&萧龙宝:“好!”
墨琅也要跟过去:“我们在哪里汇合?”
萧龙宝想了想,问:“你现在在哪?”
墨琅看看四周:“一处空牢房。”
空牢房?萧龙宝确认道:“是不是旁边牢房都没有人,两排一共十二间那个?”
“对对对!”墨琅疯狂点头。
这么久过去还是空的,看来短时间内那边都很安全。
萧龙宝放下心,拿出地图寻找空牢房的位置:“我和墨辰刚从那边过来。墨琅你等等,我们回去找你。”
“好咧!”
墨琅从空间戒拿出一条毯子垫在地上,无聊地玩起打地鼠。
骨生香去了反方向。她在探索途中也找到了一份地图,根据图示,她找到了关押普通人的监牢。
居然是真地图。把地图放在这里,是想要引谁过来?
收起地图,她谨慎的躲在牢门附近,观察内部的情况。粗略估计,里面至少有百人。
她气不打一处来,抓紧地图,恨不能挖出一个洞:“谁跟我们抢生意?!”
难怪最近很少找到合适的灵魂,原来都被这伙人抢了。
敢抢我们的生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里面的人昏死过去,身上缠绕着蠕动的水雾,另一头连着体内溢出的黑色魔气。
这是什么献祭术法?魔人还是魔师的手笔?
把这群人带回去?不,先确认是否有其他受害者。这个术法也需要调查。
骨生香记住位置,打算去探索其他地方。非常碰巧的,遇到了萧龙宝一行。
她听到了墨辰一行的动静,可无论怎么躲,就是甩不掉对方。
对面青年肩头的兔耳包子眼神不善,散发出一股杀意。
她抖了一下。
那是生灵?萧龙宝的灵仆?为何这种死物会成为生灵?
她出入魔界、尘界多年,今天头一次看到包子灵仆!
墨琅忙上前,上下扫了一眼,担心道:“湘湘,你果然被带到这里了!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骨生香秒速进入人设,秒变阳光莽子美少女:“没有。我醒来发现在一间牢房,周围都是空牢房。我看没人看守,就从门缝里钻出来了。”
墨琅不赞同道:“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做事不要这么莽撞!”
她抓抓头发,大咧咧笑道:“哈哈,我这不是没出事嘛。”
萧龙宝这才知道,这就是墨琅的那位“新”女友。
此时,她看向萧龙宝这边:“墨哥,你和你朋友也被拐来了?”
墨琅顺着话敷衍过去:“啊对,我们正在想办法逃走。”
“我们好像被关进同一个地方了。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萧龙宝出言试探,听她描述,他们似乎被关在同一处。这的路弯弯绕绕,若说不小心逛到这,他可不会信。
骨生香顺势拿出地图:“我在途中找到的。”她指指普通人监牢的方向,面露不解:“那里还关着很多人,但是他们都睡着了。”
“我们也是!”
没等萧龙宝阻拦,墨琅便给骨生香描述他们的见闻。她不仅不害怕,反而像发现什么新事物似的,问得非常仔细。
她想起什么似的,问:“你们也碰到了?”
墨琅皱眉:“也?”
骨生香点头,指指监牢方向:“就是黑雾呀!那边睡着的人,身上都有一片黑雾,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奇怪。”
墨琅抓过她肩膀,焦急询问她的状况,实则注入灵力,查探她体内是否被黑雾入侵。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难受?”
骨生香瞬间把魔气压到最低,硬生生逃过灵力的探知,龇牙咧嘴说:“没有,可你抓得我好痛!”
墨琅赶忙松开双手:“抱歉!”
萧龙宝没有搭话,他直觉这个女人隐藏了些事。他从小在各处打工,还是挺擅长看人的。
这个女人,没有看上去那么纯良。他用灵力和墨辰商量:“这女的不对劲。”
墨辰也同意,兔耳朵精神地翘起,进入备战状态:“她看似是个普通人,但行事作风太过沉稳,看到水雾魔气的诡异状况没有一点惊吓,太奇怪了。”
骨生香自知受到怀疑,本也没打算瞒过这两个老油条。大家现在利益一致,彼此都不会主动出手。
萧龙宝主动邀请:“墨琅,还有这位——”
墨琅主动:“谷笙湘。”
“谷小姐,现在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我们要看看前面的情况。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这太危险了。要和我们一起吗?”萧龙宝态度友好,很是亲切。
她点头:“好啊!这么多人,我瞬间就有底气了!”
骨生香:若是把我撇开,谁知道他们调查出什么?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萧龙宝:放她一个人离开,谁知道她会做什么?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
墨辰:魔人不安好心,若是要伤害我们,马上灭了你。
墨琅:得保护湘湘的安全!
虽然大家各怀鬼胎,不过面上都和和气气的。
监牢昏昏沉沉,似乎没有日夜的流逝。萧龙宝不知道,此时距离他们被抓,已经过去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萧家包子铺没有开门,愁坏了卡点排队的食客。
甚至有人怀疑老板遭遇不测,报警说萧龙宝失踪。
普遍情况,失踪不满24小时警察不会立案。但这次情况特殊,他们直接将此案转给了特别行动部门。
特别行动部是与驱魔师协会合作的特别部门,专门负责魔人相关的案件。
组长怀疑又是一个摄魂案受害者,马上把资料转给了协会。由于虹彩小区是受害者多发带,以及墨琅的关系,协会干脆派了一组驱魔师小队,专门调查虹彩小区。
除了小队,来到小区的还有墨琅的姐姐——墨白。她打扮时尚,戴着名牌墨镜,看起来与“驱魔师”格格不入。
她收到墨琅发的定位,发现不在尘界,猜到了什么,马不停蹄赶过来,抢在小队前到了墨琅家。
不等户主开门,她直接召唤灵仆,穿墙进入,看到了茶几上亮着的平板。
屏幕上是一条备忘录,红色的大字十分乍眼。
“姐!我去救墨辰哥和嫂子!线索我都写下面了,快来支援啊!!!!!”
“只身闯入魔域,这么莽跟谁学的!”她拿出手机,接下“摄魂案”委托,得到了更为细致的情报,思索怎么救出自家弟弟和友人。
以及看看那个“嫂子”。
魔界北部,温泉池。
奈何找不竟到白骨,跑到他的温泉池来蹲人,却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白骨呢?”奈何不怒自威,吓得一旁的守卫不敢说话。
有一位跟随白骨很久的人,上前一步说:“将军,白骨先生此前在尘界虹彩小区。可从昨晚开始,我们便与他失去联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