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霁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到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到顾棠兮的消息如往常一样准时出现
【早上好】
消息显示是几分钟前发来的，预判了她起床的时间，霁禾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指尖轻触屏幕往下滑动：
【休息好了吗，今天有个画展你想去吗？正好我有两张票，而且听说墨染也会来】
"墨染？！"霁禾猛地从床上坐起，睡意全无，她最喜欢的画家居然要来参加画展？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我去！什么时候？】
消息刚发出，对方的状态就显示"正在输入"，霁禾咬着下唇，突然想起陆堇纾的警告，但此刻，对偶像的向往完全占据了上风
手机再次震动：【今天下午两点开始，在城东美术馆。我开车来接你？】
霁禾犹豫了一瞬。陆堇纾的话在脑海中回响，但墨染的作品一直是她最爱的收藏，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好啊，我家在瑶城小区3栋1201】
发完消息，霁禾立刻跳下床冲向衣柜，她拉开柜门，手指在一排衣服间游移不定
"该穿什么呢？"她喃喃自语，抽出一条淡蓝色连衣裙在身前比划，又摇摇头放了回去
霁禾认真挑选着衣服，最终她选了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和深棕色长裙，既不会太随意也不会过于正式
梳妆时，她比平时多花了几分心思，睫毛膏刷了两遍，还轻轻扫了些腮红
身上的痕迹还有少部分没有消退，霁禾只能用粉底液遮了遮，都怪陆堇纾
"只是去见偶像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但手指还是不自觉地整理着鬓角的碎发
时钟指向一点半时，霁禾已经第三次检查包里的物品：钱包、手机、口红、小笔记本——万一能要到签名呢？门铃突然响起，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透过猫眼，她看到顾棠兮站在门外，今天的她一改往日的休闲风格，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大衣，内搭黑色高领毛衣，整个人散发着优雅而神秘的气质
霁禾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准时吧？"顾棠兮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目光在霁禾身上短暂停留，"你今天很漂亮。"
霁禾感到脸颊发热，低头整理了一下包带："谢谢，你也是…我是说，你今天穿得很正式。"
"毕竟是去见大名鼎鼎的墨染。"顾棠兮侧身让霁禾先出门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霁禾闻到了顾棠兮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电梯门缓缓关闭，映出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霁禾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顾棠兮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一种奇妙的默契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霁禾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
顾棠兮站在她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电梯里弥漫着顾棠兮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阿禾，你很紧张吗？"顾棠兮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霁禾猛地抬头，发现对方正注视着自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电梯顶灯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有一点，"她老实承认，"我从绘画就收藏墨染的画册，没想到能亲眼见到本人。"
顾棠兮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你会喜欢她的。"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我的车就在外面。"
走出公寓楼，四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顾棠兮的车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霁禾坐进副驾驶时，发现座椅已经被提前调到了最舒适的角度，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松混合的香气
顾棠兮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她发动车子，笑道："阿禾姐姐，你怎么看起来热热的。空调要低一点吗？"
霁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确实发烫，她慌忙点头："哦，好的。"
车子驶入主干道，顾棠兮开车时很专注，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霁禾偷偷观察着她修长的手指和腕骨处微微凸起的骨节，突然想起陆堇纾的警告——"不准去见顾棠兮。"
霁禾内心反驳：“我这可不是去见顾棠兮，是去见墨染……”
"在想什么？"顾棠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霁禾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就是在想墨染会是什么样子，媒体上很少有她的照片。"
顾棠兮轻笑一声："我觉得，你们应该会合得来。"
顾棠兮打开了音乐，车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钢琴曲在两人之间流淌
霁禾感觉顾棠兮似乎话中有话，但又不确定该如何接下去，她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风景飞速后退，心跳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而加速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城东美术馆的停车场
美术馆是一座现代风格的建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入口处已经排起了长队
"看来我们来得正好。"顾棠兮从手套箱里拿出两张烫金请柬，"VIP通道，不用排队。"
霁禾接过请柬，手指触碰到烫金字体时微微一颤："这是…开幕式的邀请函？"
顾棠兮已经下车绕到她这边，为她打开车门："走吧。"
霁禾跟着顾棠兮走向美术馆侧门，心跳如擂鼓，VIP通道确实没有人排队，工作人员检查请柬后恭敬地引领她们进入
穿过一条短走廊，眼前豁然开朗——主展厅里，数十幅巨幅画作悬挂在纯白的墙面上，灯光精准地打在每一幅作品上，营造出梦幻般的氛围
"这些都是新作品，"顾棠兮在霁禾耳边轻声说，"还没公开展示过。"
霁禾几乎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画作与她收藏的画册里的风格截然不同——墨染早期以写实风景闻名，而眼前这些作品却是抽象与具象的奇妙融合
一幅特别大的画作吸引了她的注意：画面上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但在海浪之间，隐约可见无数双眼睛，它们或悲伤或喜悦，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这是《千眸之海》，"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你喜欢它？"
霁禾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她身后，约莫三十岁左右，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面容精致却带着一种凌厉的美感，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手腕上戴着一串看似普通的木珠
"墨…墨染老师？"霁禾的声音几乎哽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