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陆寒塘变傻子，秦莫温“畅通无阻”地找遍了整个研究所。
这里的畅通无阻，指的是她见一个守卫打晕一个。
反正没什么人能拦得住她，所以找到陆寒塘倒也算快。
等她一脚踹开实验中心的大门时，陆寒塘已经被贴上了电极片，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傻子了。
见状，秦莫温毫不犹豫掏枪射击，直接崩掉了还没喊出声的，可怜的研究员的手。
好了，这下喊叫变惨叫了。
见对方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秦莫温把枪扔回了物品空间，快步走到陆寒塘面前，蹲下去拍拍他的脸，“喂，你还有意识吗？”
银发美人虚弱地朝她笑笑，颇有扶柳之风，“抱歉，我现在双腿动不了，要您添麻烦了。”
秦莫温：……
在这种时候都能美成这样，你小子果然是个魅魔没错吧？
但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秦莫温扯下他太阳穴上的电极片，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人搬上了轮椅。
“你坐这先缓缓。”秦莫温快速操作着研究电脑，一目十行地看起资料来。
陆寒塘真就开始闭目养神，他听见那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还以为您不会太在意这些事情。”
“你指哪些？”秦莫温一边看一边背，还能抽神出来跟陆寒塘聊天。
“类似于黑晶和研究所的事情，”陆寒塘揉了揉太阳穴，“毕竟对于您而言，这些事情比不过一顿午饭更重要。”
秦莫温哼笑一声，“你还挺了解我的。”
她看完黑晶资料，又继续开始看和陆寒塘相关的数据文件。
“但我在游戏里该受的不该受的都已经够了，费那么大劲回到现实世界，就是想好好过人的日子——”
“所以呢？”陆寒塘似乎一点不在意她看自己的资料，还是那副笑意温和的样子。
“所以我埋进坟里之前，这个破世界不能有一点事。”
几乎就是在话音落下的后一秒！
警报声大作，研究室被染上了一片红光，预示着危险的来临。
看来外面的人终于发现他们了。
秦莫温看完最后一行，直接从物品栏里抽了把枪出来，甩给陆寒塘，“你现在有力气开枪了吧？”
陆寒塘笑眯眯地接下枪，用熟练的动作回答了这个问题。
脚步声渐响，敌人已经迫近门口了，秦莫温左手拿好遥控器，深吸一口气，右手的低范围炸弹准备就绪。
她像只被威胁到的猫一样弓起身子，仔细辨认着外面的脚步声。
那不是一个人的能踩出来的声音，是一队人靠过来的声音。
他们的原意似乎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速度并不快，但房间内两个人的听力，远比他们所想的更出色。
“哒！”最后一声结束，秦莫温毫不犹豫地扔出了炸弹！
低范围炸弹早已被按下了开关，在接触到门的瞬间——
“轰！！！”
火烟漫天！
现在没时间再去准备了！秦莫温推着陆寒塘就往外冲！
在能看见人影的瞬间，陆寒塘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同一时间对方的子弹也朝着他们飞了过来。
秦莫温速度极快，推着他就冲过了大门，她立即按下遥控器，低范围炸弹立即开始二次爆炸！
惨叫声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周围还在有敌人不断开枪冲上来！
榜一大佬当机立断，一脚踹在椅背上，让陆寒塘自己往前自由滑行，她冷笑出声，抽出电锯，转身劈砍！
“滋滋滋——！”
电锯划开血肉，猩红飞溅，秦莫温根本不在乎杀的人是谁，反正在这里的，只要不是陆寒塘，那就只剩敌人了。
“低头！”缠上来的人没怎么变少，秦莫温直接对着陆寒塘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握住电锯，飞出一甩！
电锯立刻像个回旋镖一样飞了出去，路途中不知道收下了多少敌人的命，秦莫温闪身弹出，在赶到陆寒塘身边的时候，刚好抬手接下自己的电锯。
身后枪声不断，子弹还在飞来！
“您不用太担心，我的身体机能恢复得差不多了。”陆寒塘平静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说话的口吻感觉不像是在战场上，更像是在讲台上。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秦莫温可以使用技能了。
之前不用，是秦莫温怕这个家伙被波及到，而且他还逃不掉。
确定陆寒塘是能跑能跳了，秦莫温电锯直接插在地上，猩红的巨眼再次在身后睁开，冰冷嘲讽地看着眼前的一众敌人。
血液不知从哪里蔓延出来，逐渐包围了他们。
“是血眼！”里面一个还算有点见识的超能者叫出了声，他惊恐地看着秦莫温，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是……！”
秦莫温和他对上视线，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眸，现在已经是和身后那只眼睛一样，都是如出一辙的猩红色
她裂开一个笑容，血眼同时微微弯了起来，下一秒，血红的光覆盖了整个走廊！
“希望各位灵魂的味道不错，”黑发姑娘歪歪脑袋，眉梢微挑，“毕竟不能让我白白祭出这种招数。”
血眼笑得眯了起来，整个走廊空间内也响起了刺耳的笑声，像是很多个人在一起狂笑，也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尖笑。
“啊啊啊啊啊！跑！快跑！”那个超能者惊叫着转身就要跑，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一只手拖住了。
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满地的尸体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还活着人痛苦地嚎叫着，他们的皮肤像是破损的雕塑一样裂开，一块一块掉在了地上。
分崩离析。
血人们不自觉地抓挠着自己，于是他们的皮肤越掉越快，最终都露出了和尸体一样的笑容，从人类转换为血尸。
血尸们开始暴起残杀剩余的人类，一边杀戮，一边享用着他们的血肉，吃完一个再吃下一个，似乎永远不会吃饱。
秦莫温只是看着这一切，不助力，也不阻止。
“您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可怕。”陆寒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秦莫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都知道害怕了，还要一天天对着我求爱，我看可怕的倒是另有其人。”
身后人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继续接话。
血尸们已经处理完了剩余的人类，眼珠子转向了这里仅存的两个人，嘶吼着就要扑上来。
“啪！”
秦莫温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张牙舞爪的血尸就化为血水，流了一地。
“你们还没有反咬我的实力。”嘲笑完血尸的不自量力，秦莫温回头看了一眼血眼，那只大眼睛已经餍足地眯起来了。
血尸吃没吃饱不知道，但秦莫温能肯定的是，血眼已经吃饱了。
“回去吧。”秦莫温拍拍手，巨眼立即闭上，消失不见。
陆寒塘朝一个方向望了望，然后状似无奈地笑了，“似乎还有漏网之鱼没有处理。”
“让他回去通风报信吧。”秦莫温懒得管那些，她踩过血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实验室，“先帮你把黑晶处理了。”
陆寒塘笑意吟吟，“看来您胸有成竹。”
“反正就算失败，死的人也不会是我，那当然胸有成竹，”秦莫温走进实验室，回呛他一句，“而少了你，世界也不会不转，我当然能有把握了。”
“所以您的信心来自于，结果完全可以接受，唉……我应该去提前买个保险的。”陆寒塘似真似假地叹气惋惜道。
秦莫温示意他坐在椅子上，“保险？你受益人能填谁，你那个好心眼的父亲吗？”
“自然是填您了。”陆寒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
-
陆寒塘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海里浮沉。
周围是一片漆黑，偶有光亮。
当那些光点靠近他的时候，陆寒塘能看见自己的记忆。
大部分都是和秦莫温有关的。
她以一己之力，占据了他生命中十之八九的部分。
只是她本人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记忆只能任由他独享。
……再者，就算说出去了，对方也只会觉得奇怪吧。
不过以秦莫温那个性格，说不定不会在意的可能性更高些。
嗯，有点可惜呢。
“嗒哒！”
听上去像是硬币落地的声音，打断了陆寒塘的思绪。
强大的吸力让他渐渐脱离了黑海，无数的光点汇聚起来，瞬间炸开！
白光如昼。
他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秦莫温的双眼。
见他醒过来，对方微微挑眉，露出一个随性的笑容，“哟，醒了？绝育手术很成功哟。”
陆寒塘眨眨眼睛，无奈地笑了，“是吗……我能看看取下来的东西吗？”
“哇塞，好变态，”秦莫温嘴上是这么说，还是把那个黑色晶体扔给他了，“这东西不难取出来啊，你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陆寒塘垂眸看着手中的晶体，轻轻叹气，“这只是对您而言的不难而已。”
榜一大佬耸耸肩，不置可否。
“话说回来，我看了你的资料……”秦莫温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能把话说清楚，“没了这东西，你能控制住龙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