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了路砺的眼睛里。
路砺在起居室的小客厅办公。
看见钱舒羽回来,他放下电脑,问钱舒羽,“心情很好?”
钱舒羽刚才的心情是真好假好不好说,但是现在,她在确定路砺没有出去乱搞,而是乖乖在家工作以后,心情确实变好了。
“一般吧,”钱舒羽猫一样假笑一下,又将她右肩上的大包抛给了路砺,很酷地朝路砺点了点下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路砺拿出钱舒羽包里的盒子,只打开看了一眼,就将盒子放到桌上,退回了钱舒羽准备的礼物。
钱舒羽一直盯着路砺。
路砺没办法忽略钱舒羽带有逼迫性质的视线,解释,“我不用香水。”
“我知道,”钱舒羽答话,语气不容置喙,“但我有你必须要用这个香水的理由。”
路砺给钱舒羽面子,眼神回应钱舒羽,让她说来听听。
钱舒羽满意。
一步走到路砺身边坐下,取了香水,先喷了两泵在路砺的手腕上。
路砺眉头微蹙,没讲话。
钱舒羽抓着路砺的手,在路砺的鼻尖晃了晃,“喜欢吗?好不好闻?”
路砺哂笑,迅速阖下了眼皮,视线重回他的电脑。
钱舒羽对路砺的这副轻蔑表情并不陌生。
她有经验,甚至,她早就预判到了路砺的反应,所以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还是挺平静的。
钱舒羽在路砺指尖触到笔电的前一刻拉住了路砺。
路砺回头看钱舒羽。
但因为他看不明白钱舒羽弄的这出欲语还休到底是想做什么,所以只觉得钱舒羽只是在无意义的浪费时间,又蹙了眉。
钱舒羽一点儿也不怵路砺。
她十指紧扣地捉到路砺的手后,弯唇,笑盈盈地道出了她的真实目的,警告路砺,“这个香水的前调,是道貌岸然的绅士,凛冽,有距离感,中调的琥珀味,则是浮躁不安分的绅士——”
说到这,钱舒羽停了下,抽出了自己的手。
脸上挂着的浅笑也在这时骤然变得很冷,甚至,再讲话时,她的语调也像事先彩排过一样,先强烈后轻柔的很丝滑,像资深演员,“后调,就是这位不安分绅士的骨灰、被他的原配太太撒到森林以后,混了泥土味道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