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月心中有了几分猜想,却也不甚清晰,于是道:“她此番随驾是住畅春园哪一处?”
竹秋忙道:“妙答应住蕊珠院,从蕊珠院到咱这天馥斋得走好长一段路程呢。啊呀,公主,奴婢是不是不该打发她回去,应该让她在这里吃盏茶等候的?”
珈月睨着竹秋,摊手看她。
竹秋一脸迷茫:“啊?”
珈月眨了眨眼,将头别到一边,看向她手里的团扇。
竹秋挠挠脑袋,满腹狐疑地将手里的团扇放进珈月手心里。
珈月握着扇柄,指尖一绕,颠转了个圈,手指捏着扇面,用扇骨作势去敲竹秋的头。
“你这丫头傻了不是,她再怎么是低位妃嫔,却也算是庶母。你借口打发她离开便是,哪有让长辈恭候晚辈起床的道理,也不怕唾沫星子再来淹我一次。”
竹秋缩了缩脖子,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见珈月半歪着一边脖子,忙转移话题:“公主脖子还疼不疼,奴婢给你揉揉。”
说着便嬉皮笑脸地站在珈月身侧,要去给她按揉肩颈。
珈月兀自思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人关系着已故的孝懿皇后、温僖贵妃,又和德妃、宜妃有牵连,今日过来面上一看就是有要紧事,可与她有何相干?
珈月望了眼窗外天色,妙答应离开时,天色已经渐晚,自己今日是不宜再亲自登门去拜访了,索性便将此事放在一边,于是挥了挥手,道:“我饿了,叫人准备晚膳吧。”
竹秋忙下楼去张罗。
珈月趴在窗边,几只雨燕在檐下低徊,今日天气实在沉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她起身,准备去找根簪子将头发挽起来,便被软榻上一个东西硌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柄短刃,藏了半截到靠枕里,只露出一截刀柄。
“怎么将它忘在这里了。”
珈月嘟囔着将短刃拿起来,准备放回床榻枕头下。
刚要从靠窗软榻上下来,电光火石间,她回忆起了午后梦中的一些场景。
“朕妹六公主在日赋性柔嘉,秉心淑慎,今额驸又在北路建立战功,晋封亲王。公主晋追封固伦公主以昭国恩。”
等等,额驸是谁?自己晋封固伦公主为什么要靠他?
藤萝系甲,附夫而荣。靠丈夫晋封就算了,怎么还是追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