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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在大西洋上，魔法船看起来很像是一只普通的帆船——还是很老旧的那种，但麻瓜永远想象不到它有多坚固。哈莉确认了人数后，挥了挥魔杖，那个破茶几就消失了。

“我们在几个小时后就能到达非洲。”萨米尔看了看怀表，又对众人说，“首先落脚在马达加斯加。在那里我们会进行特训。”

哈莉点头，对众人道：“萨米尔对此很有经验，我相信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大家都会更加精于魔法的。”

——哈莉本人倒是有过302的经历，但那只是带着十五六岁的孩子们练魔法，而不是真正的训练一支军队。如果非要说什么和军队有关的经历，掰着手指头数的话：她确实曾经和全英国最缺德的一群人共事，军情处给她发过工资，她当时的实际上司是军情处的秘书……唯一一次和来自军队的特工一起进行外事活动还差点被敌人打死（那是哈莉最不堪回首的丢人记忆）。

而萨米尔曾做过好多年的护卫官，又当上了护卫队队长，和英国魔法部类比就是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有着训练许多年轻毕业生的经验——比哈莉更加适合做这项工作。

一个月的时间也许不算长，但魔法战斗其实不过是肌肉记忆。哈莉在六年级的时候隔三差五去找小天狼星特训，每次也不过几个小时，就这样也提高得飞速。如果一个月只做这一件事，哈莉心想，哪怕是天资再差，也总能在战场上坚持一段时间了。

况且这一个月之后也不是真的要和伏地魔战斗：一次次的模拟考是提高成绩的好方法，战斗亦然。特训之后他们会去埃及，接着是意大利、西班牙、法国，最后才是英国。

“大家知道，这是一场特殊行动。这艘船来自于美国的巫师黑市，无法被各国魔法部追踪，大家也都是在未获得允许的前提下进行跨国旅行，如果被追究责任，很可能这会被认为是严重违法行为。我很抱歉，但这是特殊时期的解决办法。”哈莉说。见大家纷纷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她便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很感谢大家……”

约瑟芬收到哈莉示意，道：“船上的空间很充裕，应该能够保证每个人都能有独立的船舱，虽然我们不在船上过夜，但因为目的地比美国快八个小时，到达也是那里的晚上了。如果需要的话，大家可以到空闲的船舱里休息。”她顿了顿，又说，“船上准备了一些食物，如果需要的话，请随意到餐厅里取用。”

众人解散，有些人留在了甲班上，有些则去船舱里，哈莉原本的计划是和萨米尔、约瑟芬找一间船舱商量接下来的安排，但现在不得不加上一个弗朗茨——这意味着“商量”的计划也不得不改变了。进了船舱之后，哈莉只好先提起最温和的话题——打招呼。

“好吧，我还没有介绍过。弗朗茨，这位是萨米尔。”哈莉说，“萨米尔是埃及魔法界的前护卫队长，他的魔法很强。”

“很高兴认识你。”弗朗茨还算礼貌，和萨米尔握了手。

“我也很荣幸。”萨米尔笑道，“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弗朗茨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我来简单地说一下……我们首先会去马达加斯加，因为萨米尔在那里有一栋房子。”哈莉说。

“不能算是‘我的’，事实上那是我爸妈的度假小屋。”萨米尔说，“虽然地方有点小，但有位置优势，那里不会被任何不被允许的麻瓜或者巫师打扰。”

“是这样的。萨米尔帮了大忙。”哈莉说，“我们会进行一个月的训练，然后去埃及，搞一场闪电战。”

“我还是得说你的用词太激进了。”约瑟芬很不赞同地说。

“好吧，是迅速而有效地控制住埃及魔法部——抱歉，是赫里奥波里斯议会。”哈莉说，“萨米尔的建议是我们要杀一些当地巫师。”

“有多少？”弗朗茨问。

“保守估计十几个或者二十几个吧。”哈莉说，“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也许我们不得不照着当地纯血家族的家谱一个个杀下去。”

约瑟芬扶额，似乎没想到哈莉会云淡风轻地说出他们残暴的计划。

“我没问题。”弗朗茨说，“我无条件支持哈莉·波特。”

“有家谱的好处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萨米尔耸肩，说了个冷笑话，“历史悠久的魔法界还是很有优势的。”

哈莉哈哈大笑，又强忍着笑意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笑的，”

弗朗茨瞥了萨米尔一眼，又正色看向哈莉，“埃及之后去哪？”

“向地中海周围的神秘人势力进行反攻，大概要打下几个欧洲国家的魔法部给神秘人点颜色看看——那时候估计食死徒就会坚持不下去了。”哈莉说，“我想把神秘人放在最后。”

“那格林德沃呢？”弗朗茨问。

约瑟芬挑了挑眉，看向哈莉：“你真打算和他硬碰硬了吗？”

“有那个想法。”哈莉说，“还没定，不过嘛……如果这些计划真能成功，在我去找神秘人决斗之前，他说不定就会找上我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约瑟芬连忙问。

“未来的事我难以预料，但我希望那个日子来得越晚越好。在目前的阶段我只能加强我的实力……其实我在美国买了不少麻瓜的武器呢。”哈莉说。

“我大概明白现在的方向了。”弗朗茨点点头。

“你搞了枪支？”约瑟芬惊讶地问。

“弄到了不少。”哈莉点头。

“巫师真是堕落了。”约瑟芬摇头叹息。

“我能理解。如果进入了禁魔的结界，带了枪绝对是幸运的。”萨米尔说。

“啊。”提到“禁魔的结界”，约瑟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沉默了一下，才说，“你说得对。”

大船飞速行驶在海面上，四人又商量了一些杂事：到了马达加斯加后应该如何用空间伸展咒扩建房子、让它能容纳下这些巫师们，如何解决饮食问题，在哪里训练，训练日程表，诸如此类。

“到了之后一定要教我无杖魔法！”哈莉再三叮嘱。

“一定、一定——用习惯了之后都不知道最开始应该怎么练习了，我回去就拿笔记给你。”萨米尔温和地说。

定下了一月份的训练计划，哈莉站起身，要去外面透透气。弗朗茨于是表示也想一起去——这倒是情理之中了。

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小时里面。新年第一天，凌晨时他们还在一起看烟花，早上还一起去遛狗，忽然间迷情剂被消除、幻梦被戳破，又忽然间弗朗茨也要一起去非洲。这些转变都太快了，让人难以消化。

四周都是碧蓝的海水，冬日的海风很硬，哈莉站在围栏旁边，眺望着远方模糊的天际线。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计划的一部分。”弗朗茨说，“你是一个很好的领袖，哈莉。没有我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哈莉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看他咬着下唇，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别这么说。”她哄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我只是……”

见甲板上没有别人，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眼中微微含泪，深深地看向弗朗茨的双眼。

“我不敢迈出那一步。”哈莉情真意切地说，“我害怕被拒绝，也害怕可能的失败。我担忧的事情太多，原本认为，与其得到了再失去，倒不如一直都没有……只是到了我真正地和你重逢的时候，又失去了理智。对不起……”

“别——别说对不起。”弗朗茨动容道，“我原谅你。我们就当那没发生过。”

“嗯。”哈莉假装拭泪，随后点了点头，“现在你能够和我同行，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奢求更多，只要我们还并肩作战，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哈莉，其实那并不是——”

弗朗茨还想继续说，夏洛蒂却来到了甲板上，对话不得不暂停，弗朗茨也表现得像个合格的朋友一样，稍微退后，礼貌地为夏洛蒂让出位置。

“哈莉，你好啊。”夏洛蒂说，“你了解过麻瓜的芯片，或者叫集成电路的技术吗？”

哈莉点头，“我了解过一些。”

“也许你也有过这种问题吧：为什么麻瓜在硅片上划几条纹路就能让它控制机械，这有点像魔法，不是吗？”夏洛蒂扶了扶眼镜，随即看向弗朗茨，“施沃森伯格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的论文提到过魔法中对半导体材料的运用。”

哈莉心中隐隐升起一种预感，她睁大眼睛看着夏洛蒂。

“我试图做一个属于魔法的芯片，然后发现如果我用经典炼金术的模型刻录硅片的话，它完全可以运转起来，虽然原理未知。”夏洛蒂淡淡地说，“所以我在家里布置了一个魔法阵，试图用魔法芯片操控一些道具，呃……我实验用的是魔药工具。虽然费了点力气，但是能够操控了……也就是说坩埚现在变成了市面上常见的自动搅拌坩埚。有点没用，是不是？其实其实只要施个魔法就能达成同样的效果。”

哈莉握住了夏洛蒂的手，两眼放光，“你是天才，夏洛蒂！”她激动地说，“那才不是没用呢！”

“是吗？”夏洛蒂狐疑道，“好吧，其实我已经放弃了，只是当个趣事讲给你听、想要表达那种技术没用的。”

“我很感兴趣，真的。”哈莉赶快说。

“那等有机会回到美国的时候，我可以把那些东西拿给你。”夏洛蒂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