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剥,不要剥,我的皮要掉了!”
宋稳催灵画咒打在皮上,鬼皮嚎叫,黑烟缭绕,脱皮而去,宋稳一剑刺去,便见那块皮碎裂成粉,这人虽保住命,可半个身子都被剥下,血水滴流,这人痛苦惨叫。
宋稳却无暇顾他,冲到外面一看,天上悬了数十皮,一阵火光燃天,烧掉几块皮,余下四处躲藏,一时钻到屋内,又剥了几块皮下来,宋稳上前,付私说:“只刚她召来这众鬼皮,又藏匿在这些皮中,我寻不到她的真身。”
宋稳便说:“我引风灵,凡吹皮不动者,你直接烧。”
付私:“好。”
宋稳使了几次风灵,付私虽打中,可那鬼敏捷,皆躲去,后他们愈发默契,便在一回中烧剥皮鬼个措手不及,由是将其拿下。
付私施依清心法,净魂之类的法术,都不能使她归于理智,便说:“过会去请林仙长来,看可否使她清醒过来。”
正说着,仙子现来,“不必寻他。”
宋稳唤道:“仙子姐姐。”
付私深深一拜,仙子道:“她原就是这样的,心内自甘堕落,非是有不得已之由。”
付私道:“我不明白。”
仙子:“她本性如此,早些她还年轻,被男人骗了,因她恋情过深,不肯放弃,那男人厌烦,活活将她剥皮抽筋,她死后化成鬼,学着男子一般剥他的皮,不料竟有快感,就此一发不可收拾,且她这鬼最爱整齐,杀了男子不够,又将其一家人剥去。”
付私一惊,“她难道不是因恨而杀人?”
仙子道:“或是有,多是取乐罢了。”
宋稳问:“仙子姐姐怎么知道这么多?”
仙子笑了笑,“我不过闲者一个,最爱看闲事,不多说了,我先走了。”
付私心有疑虑,先是请林浮生来,林浮生也说施不得法,遂查这女子身世,与仙子所言竟大差不差。
付私得空寻宋稳惊奇问道:“这位仙子是何来头?”
宋稳想了一想,“她是自林仙儿云里来的,若要细说,我也解不开。”
付私不再多问,昨儿还一家子的人,今日就死的死,伤的伤,不过那四个员外侥幸躲过,捡来一命,今日不复昨天傲气,脸上惨白如纸。
满满笑道:“瞧他们昨日经了什么?竟然灰头土脸的。”
宋稳揪起满满,“早知那剥皮鬼还藏了本事,就该把你带去和她比试。”
满满将手一抱,“她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比试?我勾勾指头便能让她服。”
“又说大话了,对了,林仙儿呢?他怎么没来?”
满满从他手中挣开,“外面挤满了人,都是来问赵人孤的事,林仙长前去应付。”
二人一听,赶去大门前,果真外面围了水泄不通,或老或小,或贫或苦,眼中泪流,脸上皮酸,都问赵人孤身在何处,可还安好,林浮生仔细回答,偏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得已将赵人孤放出,众人切而唤以赵大人,将身要跪,赵人孤亦心中难平,将要还魂之事悉数告诉他们,百姓连连应和,竟林浮生再三劝说,适才缓缓散了。
满满说:“剥皮鬼也抓了,我们是该找那什么真魂了。”
宋稳往她脸上一拧,“她那给你留什么好处,怎么就急的你?”
满满冲他吐舌。
林浮生说:“人来了。”
转身瞧去,正见几貌美公子,或有雅抱春风,或是朝明塑媚,或持志英绝,或清如秋水,容貌俱佳,上前一礼,宋稳说:“你们不是那几个员外家人?”
他们摇头,“我们是幻缘真魂之塑魂者,前来请几位仙者移步来叙。”
几人随去,只入繁楼华阁,陶乡牵服以礼衣候待,宋稳瞧这些公子多少同她相似,不由问上一句,陶乡牵道:“他们是由我本魂塑造而来。”
宋稳奇怪,“缘何要塑造他们?”
陶乡牵笑了笑,“生于此世,情不能得,既无我之知心者,只能自塑男子相伴于我,他们唯我付心,唯我付情,体贴入微,事事以我为先,与其遭外面那些脏的污去,自己的更是干净,更是贴心。”
宋稳说:“难道就不必付出什么?”
“付之血魂。”
“此举有意?”
林浮生乜斜宋稳一眼,嘴里嗤道:“多嘴多舌什么,还不是别个谁,就管到天外面去。”
宋稳见他气了,连忙捂嘴闭声,而后笑嘻嘻附到他身侧,“我好奇,随意问问罢了。”
进了屋子,陶乡牵予他们倒茶,前儿满满见的那位美少年接过水壶,“这事苦不该你做,仔细烫到手。”
因予众人斟过茶,陶乡牵说:“你到屋里去,我有事和他们说。”
少年万般不舍,上前握住她的手,款款情流,“你总在外头忙,倒也不念着我了,我心里不得好受。”
陶乡牵动情,却只拍着他说:“下次不会了,快去吧。”
待他们去后,陶乡牵说:“我有一件宝物名为幻缘竹书,你们去看一看。”
说罢,引他们一干人各进到屋中,满满也欲进去,陶乡牵叫住她,“满满,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满满问:“是何事?”
陶乡牵见已无人,乃央道:“我有一愿,请求你帮青数塑造肉身。”
满满一惊,“你说什么?”
陶乡牵叹道:“我本是缺情,无意幻出他这般神仙也不过的人,却见外面多是参差难看,尽是些俗恶下流之辈,独青数不同,他因我而来,生自与我情情相伴,意意相惜,虽他得了魂,却无肉身,不能与我共处。”
满满疑说:“我何德何能管的了这些?”
陶乡牵道:“若你帮了我,我可助你投去轮回。”
满满:“什么?”
“我能幻出未像,加之你有愿术,何事不能成?”
满满心里雷打惊动,深深沉思半日才又凝眸看她,“我,这事日后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