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去引他,今儿夜里约莫就能到你那面去。”
满满只问:“你到底是谁?”
桃花仙笑了笑,“你那里有位姓林的小仙儿,我正是为他而来的,断不会害你们。”
满满半信半疑。
那面智途往原记的路去走,可半天没出桃花林,再拿出图来看,仍是出不去,急躁起来就照着桃树踹上几脚,只听哎呦一声,智途唬了一跳,寻声看去,嘴上喝道:“是谁?还不快滚出来!”
桃花仙跌坐在地,智途一看,立马眼睛直了,也不管大白日这人如何悄无声息的出现,急急上前扶人,关心问道:“姑娘怎么了?”
桃花仙捂着胸口道:“我略是心口疼痛。”
不等她说完,智途便上手往她心口上摸,桃花仙忽的呕出一口血,一瞬眼眸发狠,吓得智途心惊肉跳,旋即退后几步,再一睁眼正是个人见怜之的姑娘,桃花仙取出药,手上失力,教那药瓶滚在地上,智途昏头,原想趁她身虚体弱之际行了事,可一对眼,不觉就将药递到她手上,待桃花仙服了药,甚为感激的同他深深一拜,嘴里说着谢过救命之恩,智途把人扶起,又问:“姑娘怎么到这儿来的?”
桃花仙抬眸含羞,“我自幼体弱多病,服的一药需以熟透的桃花心为药引,因来采摘,便来瞧瞧不想心病犯了,幸而有公子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见公子无容身之处,不如今儿夜里到我那去住上一住。”
智途听了心花怒放,心说:这些天我东躲西藏的,还没怎么碰过女人,如今正好送上门的一个,样貌真真是好,只身子有些弱,我且轻着来,假和她做个夫妻,等明儿我回去,她要没死,送到后院里养着也未尝不可。
智途已然立不住身,再一抬头,桃花仙已不见了,只留一张纸,纸上画着一跳路,智途不免浑身热杀,恨不能这时就去寻她。
满满回去,彼时宋稳正睡在林浮生腿上,林浮生捻起他头上桃花,得见满满,忽问:“你方到哪去了?”
满满指着一条路说:“刚到那面去了。”
林浮生不再多言,把眼留到她那篮子上,满满原有心把方才所见之事说予他听,几经忖度,因怕不说了,他再找麻烦,便将方才所见所闻的告诉他们。
林浮生说:“我知道了。”
宋稳坐起身,“竟有这样的事?不过那女子是从何处来的?”
满满道:“她说是为林仙者而来的。”
宋稳问:“那人来时可有云雾一类的?”
满满想了想,“方是有一阵花雾。”
宋稳:“那就大抵就是从林仙儿这来的仙子姐姐。”
宋稳转头瞅着林浮生面容沉凝,唤他:“林仙儿。”
林浮生兀自想事,没答应,等宋稳把脸凑到他面前,切切的看着他道:“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林浮生说:“我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去罢。”
宋稳见他神色倍倦,自也没久留之心,只在路上,林浮生对满满道:“把那篮子给我。”
满满递给他,林浮生拨弄篮中桃花,不觉异样,又将篮子交到宋稳手中。
回到林中,宋稳先推林浮生进屋休息,便照书中所记煮起桃花粥,一二回没煮好,三四回少见起色,五六回方得佳,捣弄了半天,最后一回先给满满试一口,满满喜道:“这回好,真香,我有些馋,怕不够我吃,舅舅再多做一些罢。”
宋稳道:“锅里才多,就怕你眼馋肚饱,你先吃着,不过我再做去。”
宋稳便乘上一碗送到林浮生那,林浮生也说好,宋稳不由高兴,“你说什么吃的合你心,我就去学。”
林浮生笑了一下,只那面满满叫他,宋稳便出去,林浮生搅着粥,心绪不宁,倏的竟见这桃花粥内浮出血来,一时惊愕起身将它挥倒在地,听见碗碎,宋稳忙里忙慌进来问怎么了,林浮生定了定心神说:“没事,只刚见了虫跳在碗上,吓了一跳,不慎把碗给摔碎了。”
宋稳正要收拾,林浮生道:“我来。”
宋稳:“不用,我怕你再吓出事来,就先歇着吧,我一会再把屋里打扫遍。”
听他如此说了,林浮生也不再多言,只去床上合被躺下,宋稳擦干净后,又佯在屋内打扫,时而拿眼看他,不知他的愁心生在何处,又知问话也会叫他搪塞过去,心中为此惆怅。
半夜三更,林子里进来个贼人,悄悄摸摸察看四周无人,且在屋上挂上几个红灯笼照亮下,依着纸上所指的路到一屋前,窗纸薄脆,指头一戳就破了洞,贴着眼去看屋内情况,可见屋中烛火温软,桃花仙坐在窗前,对镜梳头,智途看了心热不已,可又觉这般不得刺激,意欲假扮贼人去偷人,只一想听到那人乱声惊,就按耐不住身儿。
偷眼看桃花仙等了半日,不见人来,兀自幽叹,随后吹灭烛火就回里屋休息了,智途连忙随着换了一个窗子,正拿手戳个洞时,手指触及温热软物,不似死物,智途心内惊了惊,曲动手指,那东西正凸,倏的一退,智途收去手,扫看指洞,因里面漆黑,虽看不清东西,可借有月光可知那一指之距分明无物。
智途按住心,只当方才疑神疑鬼,又凑到洞中瞧,忽的一只手指自里面抓出来,智途吓得两眼一闭,跌坐在地上,大喘着气,摸爬滚打的就要逃跑,岂料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起身问相道:“谁在外面?是今儿那位公子吗?”
智途脚步一顿,正斟酌要不要发声,听那人声音微颤,“你是谁?”
智途心里热的要紧,回头抛了件东西门外,依稀见她拿着根簪子,小心点走出里屋,趁这时撬了窗钻到她房中,本要躲到柜子中,可听到一些脚步声,只怕惹出别个动静,因躲入床底屏息凝神。
听她在屋中踱步,时近时远,走到窗边,因窗在床旁,智途瞧见那白生生的腿脚生的尤为柔嫩,不禁吞咽两声,眼露痴迷。
外面合了窗户,随后又躺到床上睡下,智途便趁机探出头,外面漆黑一片,他且拿药倒在帕子上,随后一把捂住床上人的嘴,见她没了动静,立即解开衣裳扑在里面,忽觉这人身上寒凉,智途正贴着人,定睛一看分明不是人,而是个瓷做的人,脸上方有骇色,他突然惊叫一声,原他把东西塞进去,那瓷人忽的破碎,扎到肉里,登时床上流了一摊血。
那面又有脚步声,智途大惊,知这女子不是善茬,在床上抹去一半血后又躲到床底下,可实在疼的厉害,这会儿心里反倒没了惧怕之心,开始发出怨恨,心说:管你是人是鬼,如今害我没了物,便是鬼我也折磨死你!
这般想着,他又看向外面,耳畔传来笑声,那脚步听到他面前,智途抽出刀来,此时也不管疼痛,只欲杀了她,可眼睁睁的看到这人脚尖直直垫起,而后飞旋于空。
智途两眼一瞪,背后冷汗直流,心口促动,听见床上吱呀乱叫,床板往下沉压,好似挤了数十余人,智途再不能忍,冲出床底,可不料被人抓住了脚,他的脚抵的分明是墙,这手又从何来?
智途不敢细想,浑身如坠冰窟,动弹不得,他不敢回头看,可不料面前也站了个人,她轻轻说道:“公子既来,缘何不同我说一声,如今我心病又犯,正需一颗花心为引,公子好心,里面定然红透了,就再帮我一回罢。”
智途两眼一闭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