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看蝶留花上,半途满满不再追蝶,反倒采了几支藤摘了几朵花,且在手中编弄好一阵子,不久便做出个花环送予宋雨,宋雨欣喜不已,便抱起满满在她额间一亲。
宋稳痴痴看罢,往草地上一躺,望苍树盖天,只觉他们这里冷冷清清的,略略翻身,杂草扑脸,宋稳想了想,爬起身子往林浮生那面靠去,一手抽掉林浮生手上的书,林浮生正要恼,又见宋稳按住他的腿,躺花草之间,枕而他腿而睡之,并拿书盖在自己脸上。
林浮生拍拍他的肩说:“别胡闹,快起来。”
宋稳移开书,露出眼儿和林浮生道:“我偏要留在你这,既然你不依我去走走,我自个没趣,便要从你这腿上讨一觉睡去。”
林浮生说:“困了我就送你们回去,也比在这躺着的好。”
“我就不,原你说让我好好待着就陪我,我遂你的意,你就想着送我走?”说着,宋稳左翻右翻,欲寻个舒服的枕靠方式,半会儿后把头一偏往他身上埋进去。
“我不是这意思,这地上脏。”
宋稳说:“不脏,草铺着呢。”
林浮生又说了几句。
宋稳充耳不闻,也不答应,且是天色暖好,花草暗香浮动,由是安闲自在起来,精神困倦起来,恍恍惚惚的入了梦中,好半天林浮生动了动腿,他一下子醒了,耳畔是风搓叶鸣,更添困意,他揉揉眼问林浮生自己睡了多久,林浮生说没多久。
顿了半刻,乍然风止,宋稳回神过来,左右环顾却不见她们踪影,连忙急道:“我妹妹她们去了哪?”
林浮生问:“你要回去了?”
宋稳摇头,“我怕她们丢了。”
“这不要紧,我知道她们行踪。”
宋稳登时松了一口气,又觉脸上烫红,拿手一试,真是烫了些,好生奇怪道:“我的脸好热。”
林浮生说:“你睡的时候,把身放平,正好一道光照在你脸上,现在坐起来,自也错了那阳光。”
宋稳取来他那书扇了扇,又觉书本笨重,扇的风不多还引得手上酸累,遂问林浮生有无纸张可教自己叠个纸扇,林浮生予他变出一把扇子来,宋稳拿来手里转了两圈,先问林浮生:“你热不热?”
林浮生摇头,宋稳却笑了笑,有意戏弄他道:“胡说,你脸上分明也红了些。”
林浮生不疑有他,乃抬手摸去,竟而觉着是有一两分烫意,便说:“方也有光照在我背后,我应当是热的。”
宋稳已然平下心来,炯炯的看着人,拿着扇儿与他轻轻扇动,笑道:“你看书,我给你扇着,这样你就不热了。”
林浮生便应他说的看起书,本以为用不得几刻他便要提这事那事,去这走,到那玩,或是借由凑到自己跟前,却不想他竟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坐在那摇着扇儿,或有手酸手累时,换了手继续摇动,林浮生外静内热,当下心乱如麻,静不下心看书,对他说道:“要是累,就不要再扇了。”
宋稳一手支头瞧着问着他,“你还热吗?”
“不热了。”
宋稳笑说:“不热了我们就出去走走。”
林浮生登时无言,半晌才道:“那你再扇扇吧。”
到了晚间,众人回来,宋稳同林浮生笑着说:“这地方真好,明儿我也买一块这样的花香野地,盖一座房子,在房子四周种高树花草田地之类的,岂不有意思极了?”
林浮生说:“也亏有这份闲情,现在说的响当当,明儿你就忘了。”
宋稳暗自冷哼一声。
那面薛逆姗姗来迟,叹道:“我寻了好久,怎么现在就找不到那个地了?”
满满一惊,“对了,我忘了答应那姐姐的事了。”
林浮生说:“晚间我再来一趟。”
思黎忙道:“我陪您一起。”
宋稳对林浮生说:“你要来,那我也来。”
终是众人都打算再来一趟,薛逆又去坡脚男人那一回,只在宋雨回去的路间,又遇着谭力,宋雨极力躲避,奈何其不依不挠,宋雨走哪他堵哪,愤愤不平的予宋雨说自己样貌也端正,势力也不小,钱也能给,质问宋雨因何不肯接纳自己,宋雨听了十分生气,“我岂会在乎这些虚物?我且只要三样物,你一无大丈夫之气节,二无君子之仁义,三无谦谦之品德。”
谭力怒道:“没有这东西的人多了,我也算是人中之上乘,偏你眼拙,放着我这么好的人不要,说来那么多常人及不来的东西来拒绝我,你这是有意戏弄我。”
宋雨好笑道:“我只拒了你,你便认为我是有意恼你,世上哪有这般理?”
谭力恨恨道:“你且给我等着!”
宋雨丝毫不惧,带着满满回了屋中,满满说:“那人记恨上了娘亲,娘亲不是火上浇油吗?”
宋雨说:“便是我要躲,他也有千百种法子来缠我,哪日喝酒,也能以醉酒为由日日来堵我,可见我气势小了他也欺,我有气势他还恨,倒不如现在先把事情挑开。”
满满沉吟说:“那个人不会善罢甘休。”
宋雨摸摸她的头笑道:“我有哥哥他们,才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