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大意,祸从口出,害得一路上都神魂飘荡!
歌剧院。
淮子懿是酒鬼,来到底下一家店里,点了几杯酒,舒舒服服地晒起太阳。
淮枝不喜欢晒太阳,在室内坐着,没坐一会儿,就被一个不识趣的拉起来,来到外面一个垫子上。
面对面的,好不自在。
他和淮子懿长大后有这样独处过吗?
当然没,他们是宿敌,幼稚的令人发笑的宿敌。
淮枝东张西望,计划趁淮子懿不注意找个机会溜走,不想淮子懿真是会拿捏他,看一眼手机,就说“父亲说他待会也要过来。”
留住一个心怀不轨的人。
绵里藏针,早说了淮子懿和他八字不合。
今天天气太好了,白鸽停驻在身边,不嫌事大地转过头来,似要看这对兄弟的好戏。淮枝一边骂着淮子懿,一边拍照给男朋友看。
在淮子懿来悉尼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很焦虑,无时无刻不在安排大小事务。
也不是希望淮子懿能有一个好的旅行,更像是在和谁作比试,告诉对方自己也是个很有用的人,可以把所有事都做好,让所有人都满意。
而那人是谁呢?道不出,说不出,吞吞吐吐,唯有一颗磨人的心。
*
在送走淮子懿后,发生了一件怪事。
——本来熟悉得不得了的悉尼,突然就陌生了。刚出国时感受到的情绪又找上门来,叩叩两声,明明心门都没开,已经鹊巢鸠占。走在这街上,看着周围一花一景,觉得悉尼哪哪都不好,自己格格不入,没有一个容身之地。
淮枝茫然,心慌,实在受不了了,动身去歌剧院。
歌剧院的晚上很热闹,淮枝独坐薄情月下,瞧着面前巧言欢笑的人们,心里想走,动弹不得。
看到有一人是自己待着,正要笑话对方,那人却望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同样想法。
周围还是有许多白鸽,有一只飞到淮枝身边,淮枝不敢去看,怕吓到它,在偏头时胡思乱想这鸟会不会和上次来歌剧院、停在他身边的是同一只。
几米外餐馆在放英文歌,高一声低一声,淮枝听着,心里始终一平如水。
蹊跷,佯作不懂,原来输家还是他自己。
*
后来和男朋友说了这事。
万文宣说:“我能理解,之前我爸妈来美国,分开后我也有一样的心情,觉得一切都很陌生,不想在美国待着了。”
淮枝否认,心说自己明明是要远离家人才选择的出国,才不会有什么......
分离焦虑症,哪里看来的词,驻扎在脑子里了。
万文宣说:“过段时间就好了。”
是吗?
不知怎的,淮枝看到这一句话后又感到难过了。
他居然希望这种情绪走得慢一些。
心想人和人之间产生的感情,不要败给时光。
*
无奈万文宣还是说对了,一个月、两个月之后淮枝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把这当作是不光彩的事,努力把它沉入谷底。
无奈几年后的今天,当淮枝怀疑自己得了妄想症——在图书馆见到了淮子懿。
藏在前尘往事里,烦人的情绪又找上门来。
淮枝要崩溃了,想到自己在这异国他乡,得了精神病,没有写作的才华郁郁不得志,转而去做补习老师,却被辞退。
怎么会没有一样如愿的事?
高不高低不低的月牙独挂枝头。
淮枝急急走出图书馆。
淮子懿丝毫没察觉,还在里面和工作人员据理力争。
老天爷还是没打算放过淮枝,到底是无福可享——唉,淮枝一路逃回家,从负一层上来的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出现在面前的人是万文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