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奚就那样看着，这个人，原来早就等过他好多次了。

奶奶没说错，他等自己太久了。

褚奚一路跑下去，然后直直的撞进他的怀里。

扶瑾之感受着那种温度，身子僵硬着，随后慢慢放松下来，抬手环住褚奚的腰身，把他拢进怀里。

“没事了，我们回家。”

他这样说着。

褚奚仰起脸冲他笑：“嗯，我们回家。”

人的一生能有多久？不过几十年的光阴，生命啊，可是转瞬即逝的，想要的东西不好好抓住，可能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褚奚闻见扶瑾之身上淡淡的烟味，突然说：“你要少抽点烟才能活得够久。”

扶瑾之低头看他，声音中夹杂着淡淡忧伤：“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不需要再久了。”

褚奚靠在他的肩上，说：“那就当是为我，好好活着。”

“嗯。”扶瑾之这样说着。

回到别墅，褚奚惊觉这一切恍如隔世。

奶奶的离去，葬礼，还有扶瑾之，他的生活像是被割裂开来，中间是一个大口子，里面渗着血。

奶奶说的那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褚奚忽然想大醉一场，都说就能解千愁，说不定喝醉后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扶瑾之从洗漱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毛巾，“抬头。”他说。

褚奚乖乖地仰起头，毛巾热热的，也香香的。

扶瑾之垂眼看着他，手停在他的脸侧：“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

褚奚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他说：“以前，你有见过我吗，我是说除了这一次和第一次。”

扶瑾之轻轻抚着他的脸，眼神中带着点忧伤：“当然。”

褚奚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扶瑾之在他身旁坐下，把手里的毛巾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想听？”他问。

褚奚点点头，说：“想知道。”

扶瑾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纠结。就让它过去好了。”

“不，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还是我吗？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还是我，你知道原因？”

扶瑾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但是，生命只是生命，仅此而已，你不用想太多。”

“是吗？我今天……”褚奚说着，微微顿了一下，“我见到我奶奶了，她说她第一次见我，是一千多年前。她还说后悔教我了，我听不明白，也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知道这些了总不能当作不知道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褚奚问。

扶瑾之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些褚奚看不懂的情绪，他说：“你当时太小了，就算真的做错了，那也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你的吗？你要告诉我，我想不起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褚奚情绪越发激动，他看着扶瑾之，他想要一个答案。

扶瑾之忽然就笑了，“我给不了你答案。”

因为他也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有点头绪。

千错万错，扶瑾之从来没有怪过褚奚，错都是他的，与褚奚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