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吗?他眼中还有我这个老子吗?”竹盘英手捧着萧迟的脸,见对方双眼闭合,已经昏了过去。
“迟儿是你的儿子,当老子的管教儿子天经地义,妾身不敢多嘴。可是你这样下死手打他,不等于是要他的命吗?既然如此,老爷索性连妾身的命一块拿去,让我们娘儿俩在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话毕又悲痛欲绝地大哭起来。萧半城一见对方身上血肉模糊的,一时也有些后悔了,手里的木条棒子落了下来。
一旁的萧沉鱼冲几名家丁道:“赶紧将小少爷抬出去,叫郎中过来诊治。”几名家丁赶忙上前解开他手脚上的麻绳,准备将萧迟抬出去。萧沉鱼骂道:“糊涂东西!打成这样了能直接抬人吗?连着凳子一道抬出去!”四名家丁连着长凳子一起抬了起来。两名丫鬟上前扶起了竹盘英,对方依旧哭得死去活来的,跟在萧迟后面走了出去。
方才还闹哄哄的祠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忽明忽灭的烛火摇曳不定。萧半城显得非常疲累,略走了几步身子有些发抖,立身不稳像是要栽倒。萧沉鱼身形一闪,早已上前稳稳扶住了对方。
萧半城面露欣慰之色,萧沉鱼温言道:“父亲,女儿扶您到那边坐一下吧。”萧半城点了点头。二人走了几步,坐到墙边的两把椅子上。萧半城歪着身子,一手轻抚着自己的额头,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
萧沉鱼开解道:“父亲切勿多想,弟弟只是年龄还小,不懂得父亲的良苦用心。有时候生意场比战场还要残酷,不是我吃了你就是你吞了我。为了能够成为最终的赢家,使用点手段是必须的。如果当日是萧家输了赌局,那合府上下此刻还不知飘零在何处呢。如今萧家在鹅城的赌坊生意一家独大,声望日隆。这些都是父亲精心谋划的结果。所以父亲有大功于萧家,萧家的后人世世代代都会铭记于心的。”萧半城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手道:“为父可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只要族里的人背后不骂我就心满意足了。”
“父亲说哪里话来!如今萧家的生意遍布鹅城,族里的人不管亲疏都有一份差事,多少人年年赚的盆满钵满的,还不都是仰仗父亲的威名。他们自然应该感恩戴德。”萧半城苦笑道:“就这么一个孽障,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哪里有半点感恩之心?你是没听见他方才讲的那些话,气得我真想一棒子打死他算了!”萧沉鱼笑了下,道:“打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父亲真要那样做,那也要问问满祠堂的列祖列宗答不答应。”
萧半城望了眼供案上的一排排灵位,随即面露担忧之色。片刻之后,他开口道:“迟儿方才说了‘翻身局’的事,是路家姑娘告诉他的。我很好奇,路家姑娘当日并不在场,她怎么会知道内情的呢?”萧沉鱼的脸上立时显出阴霾之色,冷声道:“又是她!看来她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了!”
萧半城犹疑道:“鱼儿,你说什么?”萧沉鱼镇定地道:“父亲放心,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关系,拿不出确凿证据也是枉然。父亲只需矢口否认就行,谅她也没有法子。”听了她一番言语,萧半城暂时安了心。
萧沉鱼略一沉吟,强调道:“只是有一点,无论如何不能让弟弟跟路大小姐再搅合到一起,免得被她带坏了。”
萧半城深以为然道:“不错!这回我坚决不放他出府了。洛府的这门亲事算是黄了,还要继续寻找下家。只要他正式成了婚,相信路家姑娘就不能兴风作浪了。”
萧沉鱼附和道:“父亲高见!”心里却进一步加深了对路阮的恨意。恨她无意之中挑拨了萧氏父子的关系,让萧家家宅不安。
看来,她与她注定要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