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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密封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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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临曲之后,喻禾一直窝在家里,很少出门。

喻瞿去外地出差,父女俩几乎没怎么见面,这些天只有她独自在家。

喻禾早已习以为常,喻瞿一向很忙,家里面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热闹些。

晚上,她闲来无事进行了大扫除。自从她上大学之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喻瞿也不怎么在家,有些角落生出一层厚厚的灰尘,看着难免有些不舒服。

收拾完客厅她又把衣柜整理了一番,将过季的衣服收起来准备放到最下面。

喻禾坐在地板上,一件一件叠着,然后抱成一摞准备塞进去。

倏地,她的手碰到里面什么坚硬的东西,怎么都放不进去。

她轻皱眉头,有些疑惑,只好将衣服拿出来,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伸到里面把东西捞了出来。

看清是什么之后,她的瞳孔微微颤动,心底涌上一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咽不下去。

那是一个正方形的铁盒子。

纯白色的外壳已经微微泛黄生锈,上面的卡通图案早已褪色,甚至模糊,足以见得时间久远。

冰凉的金属质地刺激着感官,她捧着盒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涌现出来。

端详几秒后,她慢慢站起身将其放到桌子上,却迟迟不敢打开。

高考结束后,她决心斩断和徐姜秩的联系,不仅拉黑了社交软件,连这些年所有的回忆一并打包塞进了盒子里,放到最不起眼的地方,再也没打开过。

当初喻禾本打算统统扔进垃圾桶里的,可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苦苦哀求她,求她不要那么做。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只是将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收了起来。

而冥冥之中,它和徐姜秩又一同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过去这么久,她都有些忘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抿唇挣扎片刻,还是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时隔四年,她第一次开启这个盒子。

连喻禾自己都没意识到,打开那刻她的身体都是颤抖的。

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她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心里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第一次数学考第一,徐姜秩送她的玩偶小熊。

她十八岁生日,徐姜秩亲手做的陶瓷小人。

徐姜秩给她写的“喻禾专属物理秘籍”。

无数张小纸条。

……

青涩的、朦胧的、甜蜜的。

一件件往事在她脑海里浮悬,宛如珍珠一般纯洁闪耀。

那是她怎么做都无法抹去的记忆。

喻禾从里面随意抽出一张字条,摊开发现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对不起,和他平时洋洋洒洒的字体不同,纸上字迹很工整,是他一笔一划写的。

记忆有些恍惚,她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只隐约记得那时她很生气,大半天没理他。最后徐姜秩下课时在她桌子上放了一张纸,写满了对不起。

据他后来说,他用了一节课的时间写了六百八十七遍对不起,写到最后连字都不认识了,全凭意志硬撑。

当时她还笑他幼稚。

喻禾用指尖轻轻划过上面的字迹,仍能感受到少年的笨拙与真挚。

现在想想,她好像在徐姜秩面前从没服过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妥协,迁就她,不论对错。

明明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凡事说好,从不与人争辩。

可只要在徐姜秩身边,她就能毫无顾忌地做自己。

喻禾吸了吸鼻子,将字条握在手掌心,心脏传来阵阵钝痛。

她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胸口一起一伏。

接着她又拿起那只棕色小熊,现在已经变得旧旧的,穿着一件条纹短袖,看上去有些忧郁。

她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声音哽咽道:“抱歉,关了你这么久,你一定很害怕吧。”

她的手指触碰到小熊心脏的位置,似乎按到了什么零件,倏忽里面传来欢快的伴奏声,吓了她一跳。

音乐只响了几秒,像是前奏,紧接着是徐姜秩的声音。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咳咳,没想到这个东西还有录音的功能,那我只好勉为其难说几句,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就听到。首先祝贺你今天数学测验得了第一名,很厉害,为师很欣慰,还有高考加油。”

十几岁的他语气中带着张扬肆意,还夹杂着少年独有的羞涩。喻禾甚至能想象出他当时的难为情。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余的,我不说你也能明白吧?没时间了,就这样。”

音乐戛然而止。

从听到他的声音那刻起,喻禾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豆大的泪珠砸在小熊脸颊上,仿佛它也随之一同哭泣。

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里面还另有玄机。

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喜欢早就以另一种方式让她收到。

喻禾回忆起当时徐姜秩送给她礼物的场景,怪不得交给她时脸上尽显别扭,想说些什么又尽数咽下。

原来是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而她,愚钝到现在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喻禾声音哽咽,垂头将小熊抱在怀里。

渐渐平复后,她捧起盒子,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一一摆好,连着三年来所有的信纸、字条。

铺满了整张桌子。

记忆如同拼图一般,慢慢浮现。

喻禾清楚地记得,每次徐姜秩给她的东西,她从来没有乱丢过,全部工工整整地叠好收起来。

她没算过,他们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多东西。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中喜欢他好久了。

喻禾一个人静静呆着,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沉寂已久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她没有将东西重新锁进盒子里,而是存放在抽屉里,和她的首饰放在一起。

这是属于她的独家记忆,不是难以启齿的不堪。

喻禾一直将小熊抱在怀里,似在安抚它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接着她走到床边,将它郑重放到床头显而易见的地方。

深思熟虑过后,她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爱没有勇气,那么喜欢的人会给你。

重新揭开那段潮湿的过往,对她来说,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好想争取啊,好想努力靠近他,再近一点。

暖黄色的灯光充斥着房间,照亮每个角落。喻禾打开微信,一直翻到最下面,点开了一个备注为张医生的人的聊天页面。

她的呼吸不自觉加重,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

上次聊天时间停留在三年前,最后一条信息还是一张病历单。

她被确认为性单恋回避型人格。

灰扑扑的页面,是她那些日子的缩影,喻禾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深渊还是黎明。

从她和徐姜秩结束那一刻起,她就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心理是有问题的。

她可能生病了。

可是没有人拉她一把,一个人也没有。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后来还是宋齐语知道后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件事她没任何人提起过。

那时,宋齐语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安慰她,就诊期间也在走廊里等候,喻禾则坐在房间内和医生交谈。

接待她的是一位很温柔的女医生,说话细声细语,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的笑容。

喻禾本来有些紧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但张医生至始至终都很关心她,时不时询问她的感受,也让她渐渐放下防备。

这是继姑妈之外,第二个让她感受到母爱的人。

喻禾还记得那个房间,纯白色,却一点都不冷冰,家具配色都是那种暖色调。窗边还挂上了风铃,有风来就会轻轻摇曳,发出空灵的乐声,让人身心放松。

张医生让她做了几个压力测试题,没花费几分钟,之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

那也是她第一次向外人吐露她的家庭情况。

她的童年并不一开始就是残缺的,她的父母本来也很恩爱幸福。喻禾五岁那年,她的母亲怀孕,她以为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逢人便炫耀,每天都要问妈妈什么时候小宝宝才会出来呀?

喻瞿同现在一样,工作依旧很忙,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研究所里,但下班之后一心扑在老婆孩子身上,生活也算甜蜜。

李姝怀孕六个月时,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都有些不方便,走几步就会喘气。

但喻禾当时年纪小,并不能体会她的辛苦,只是觉得妈妈不爱她了,没有陪她睡觉写作业,只关心肚子里的小婴儿。

那一天,喻禾吵着要吃西红柿炒蛋,一直撒泼打滚。

家里没西红柿了,正巧阿姨也请假回家不在,只剩下母女俩在家。

大概是不满堆积太久,喻禾非要李姝出门给她买来做,没有西红柿炒蛋就闹绝食。

李姝实在没办法,只好挺着大肚子下楼买菜。

她肩膀上挎着包,手扶腰,脚下的台阶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抓住扶手一点点摸索,可还是一不小心脚下踩空,摔了下去。

瞬间寂静的楼道里回荡着她痛苦的尖叫声。

孩子最后也没能保住。

喻禾永远记得那天,很多人进进出出,有打急救电话的,有小声议论的。她身高不够,什么也没能看到,只是在所有人走之后才在楼梯上见到大滩血渍,顺着台阶慢慢渗透下坠,触目惊心。

从医院出来后,李姝便一直闷闷不乐,脾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时常摔东西,阴晴不定。

喻禾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跑去她身边抱住她,哭着说:“妈妈我以后再也不吃西红柿炒蛋了,求求你不要生气。”

李姝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禾禾乖,你是妈妈的宝贝,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可是之后,她的父母时常吵架,越来越频繁,摔碗摔杯子是常事。喻禾只能躲在房间里捂上耳朵,嘴里一直重复着我听不见,听不见。

喻瞿也比之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陪着李姝做产后恢复。

可是李姝经常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眼神空洞绝望,语气尽显刻薄:“孩子没了知道回来了?当初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一个你都没接,不是工作忙么?现在倒演上好丈夫了。”

每次她说这话时,喻瞿都会保持沉默,任凭她发泄怨气。

喻禾天真地以为,只要她乖一点,每次都考第一名,他们家就能变成从前那样,李姝也不会再难过了。

事实却往往不尽如人意,只要他们在同一空间里,气氛就会变得剑拔弩张,压抑无比。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后,李姝终于提出了离婚。

办理完手续当天,她便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家。

喻禾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她不要走,声嘶力竭地喊道:“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可是她没有停下脚步,拖着一个行李箱毫不犹豫地走了。

后来喻禾才知道,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东西也早就搬空,走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却独独忘记了她。

这么多年,李姝没有见过她一面,从来没有。

喻禾也从不敢在喻瞿面前提起她。

喻瞿的工作依然很忙,他又一头扎进了个新的研究项目,时常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从前每次上学的时候,妈妈都会给她绑好看的辫子。现在妈妈走了,她不得不自己学会扎头发,可是她还没教给她绑头发的方法,喻禾就只能自己摸索着扎了一个歪七扭八的马尾。

但她太笨了,每次绑的头发走几步就会散掉,她不得不一次一次停下重新绑。

到最后没办法了只好一直用手扶着马尾辫防止散下来。

班里那些调皮的小男孩总是学她的样子,嘲笑她是没爸妈的小乞丐。

每当这时喻禾会先骂他们一顿,然后偷偷躲在角落里哭。

后来喻瞿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就把她送到了姑妈家。

好在她不用再绑丑丑的头发,也有了很爱她的家人。

但她还是会做噩梦,梦见妈妈躺在楼梯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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