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格外轻,总觉得涩过头了。那张脸仿佛是被梦境弹了一下的玫瑰花,带刺地扎了满手,痛到心尖发颤,所谓逞靓行凶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浑身都僵硬起来了。
视线扫过绯红的口唇,海蓝的眼眸,落在他清显的眉毛。依旧涨红了脸,十指交叉,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拇指。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就算刮骨疗毒也不带这么烦人的。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真讨厌。”我结结巴巴,差点又要把鞋底抠烂。
“真讨厌,不是你自己说的要玩坏人家嘛。”他假正经地拽着手,一副来嘛来嘛:“现在就邀请你哦~”
视线轻轻一碰,我半晌说不出话。
踮脚仰头在唇边蜻蜓点水地触碰一下,小声请求:“乖一点好不好。”
他偏头轻轻笑:“今天要拿出干劲来啊,小夜酱。”
拜托了,真是讨厌的家伙。到底是要怎样啊!
都说了不要了。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一切为何发生。
要断言以后还言之过早。
还有,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人的故事,却有第三个人在场。
节节攀升的羞耻感,在成熟靠谱咒术师冲我冷静点头的瞬间达到顶点。
社畜牛马一相逢。
就让人联想到夏日休闲的海风和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七海建人,拿着报纸端坐在门厅边的单人沙发,成熟平静而略显严厉。
身着笔挺的西服,是一本正经的上班族扮相。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责备或是不满,但就像在教导主任的监督下公然玩火。
真是够了。
当街打情骂俏什么的……好羞耻。
还有红着脸自己,简直罪无可赦。
五条悟最可恶的一点就是他自己没脸没皮,还喜欢把别人的脸面拽下来溜风筝玩。
还好成熟的七海先生很懂成年人的社交礼仪,点过头就收回视线,要么是受够了五条悟的无厘头,要么是装作懒得跟我们一般见识。
……但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环视四周。
“这是……”
不对,完全不对。
我从来对资本家讨好有钱人没有分毫偏见,但这个酒店大厅跟晚上见到的完全不在一个画风。
美轮美奂的喷泉呢,璀璨奢侈的水晶灯呢,超豪华地毯呢,难道都是一次性的布景道具吗,总不能第二天就拆迁了吧。
如此处心积虑为哪般,我们咒术界当街杀人真的没有警察管了吗,真的要喊救命了……我是读过历史的,在历史上,我这这种人通常会死得很惨的。
“这是……”
鸵鸟地扶着眼镜踢着脚尖磨蹭。
真相只有一个。
“……这又是什么?”我恼羞成怒,声音格外艰难。
五条悟已经到了门口,像电视台的外景转播主持人,快乐挥舞着手臂,像电视外的观众问好。
“这里是小樽,这个电灯泡是娜娜明,最好不用管他,专心跟我约会就好。”
“……”瞳孔地震。
把我从东京绑架到小樽,就是为了约会?!
踏马为了约会!?
是他会干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