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形式。
离今年的十一月七日还有八个月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这个炸弹犯悄无声息脱离了他的掌控,或许还参与到了山田一郎的事件中,然后杀掉了曾经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救下来的民众,用这样恶毒的方式去报复两名正义的警察。
还是说是他不够警惕,他应该更小心、更周全,他不应该被两次顺利扭转的命运这样轻易蒙蔽,明明系统已经警告过他……
“琉生,听我说,琉生。”
熟悉的温柔声音唤回了如月琉生涣散的神志,他拥住诸伏景光的手用力到让后者有些疼痛。诸伏景光纵容着、像海一样将他围绕,把所有恐惧都淹没在紧密相依的身躯中,只留下如同浪潮一般起伏的柔软呼吸。
“现在也来得及,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都来得及。”他的声音近在耳边,呼出湿润的水气:“别害怕,琉生。”
“没有人能做到万无一失,我们现在发现也来得及。”
“我们现在就想办法联系他们,联系zero。这件事我们一起解决,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诸伏景光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叹息:“不要一个人去承担我们应该一起去承担的事情啊,琉生。”
如月琉生在他的安抚下竭力调整着呼吸,终于从情绪的泥沼里挣脱出来,紧绷的身躯松懈,在惊惧之后手脚都发软。
“我……我好了。”又过了一会儿,如月琉生松开诸伏景光,头微垂着,绿眸水光涟涟,刚刚压在诸伏景光肩上的那侧脸颊泛着红。诸伏景光目光停顿片刻,自然地伸出手,在要触碰到他时往侧轻挥,拂开了那几根垂落在他眼前的发丝。
诸伏景光有些无法想象,如果今天他不在这里,如月琉生该怎么办。
这并不是质疑他无法承担这些困难和情绪,只是……
“我在追查的炸弹犯,是三年前差点炸死萩原的人,名叫藤井树。”如月琉生冷静下来:“他因为自己的同伴意外死去怨恨警察,所以反悔重新启动了炸弹,并且逃脱了警察的追捕。”
“他没有放弃对警察的报复行为,警视厅每年11月7日都会收到一张带有数字的传真,推算下去,今年就应该是‘0’。”
“警视厅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和这起案子有关,但是这么怨恨萩原和松田的犯人……我想不到第二个,而且太巧了。”
“我不相信这是单纯的巧合。”
“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忽然动手。”
诸伏景光看着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如月琉生,欲言又止。
既然如月琉生一直追查着炸弹犯的消息,从他的描述中,甚至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确认此人所在的位置,但却一直放任他活动,除了监视以外没有做出其他事情,也没有传信给警方试图抓捕。
他似乎就是在等待今年的十一月七日。
有什么理由,让如月琉生等待了这么久,甚至宁愿让一个威胁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安全的人一直在外活动。
如月琉生已经在打包藤井树的个人资料和这几年的行动轨迹发送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邮箱,诸伏景光于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默默记下,开始联系降谷零。
虽然很晚了,但是依照他对幼驯染的了解,现在大概还在熬夜处理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