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句你看,一时也不知道是在说被扔在地上的匕首,还是自诩为刀的忍者。
月光怔怔的看着膝边的小刀,莫名的张了张嘴又合上,意外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漩涡水户也没在意这个。
她用脚尖拨拉了一下匕首,说:“把这个捡起来吧,以后送给你用了。”
“唉?”
“唉什么?放心啦,送出去的东西会登记的,给你以后,它的命令就不管用啦。”
说完女孩再次拍了拍他的额头:“刀之后要怎么用,你自己好好想吧。”
说完转身走了。
她本身也没指望两句鸡汤,就能起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
因为密文、封印术一类的原因,能当忍者,受教育水平都还不错,类似的鸡汤话,估计月光氏自己都会说。
只是知道归知道,想不通时还是想不通罢了。
而刚才,她用的也不是幻术——
不是不想,本质水平不行
——她只是保持着用神乐心眼笼罩住对方的状态,然后用自己的感知圈,强行撞了对方的感知圈。
她寻思着手动制造出一些剧烈的心绪波动,说不定能让人在大喜大悲之后,多听进去两句人话。
漩涡水户看不惯的东西挺多,但不会生出什么当仁不让的社会责任感,只要目之所及都是花团锦簇的,那细究很多东西就挺没必要。
但和她心随意动的“日行一善”不同。
黑绝从精神深处再次上浮时,虽然没有了狗大名“仰望太阳”的精神污染,但属于月光氏的内心,居然隐隐生出了一些“自此留在涡之国,真的做家臣效忠斋宫也不错”的任侠之意。
黑绝:……
黑绝心说玛德智障吧?
我吞了一个人格又一个人格,就没有一个想要在她面前站着的吗?
恍惚中,甚至已经开始觉得“跪着才正常”的绝酱,强行压制住了月光想要张口效忠的冲动——
醒醒啊二傻子,那个小东西坏的很!
你是外人她跟你讲道理,你要做了她的狗,她不给你吃东西的好吗?!
然而月光的心绪,似乎和大名的感情产生了一些共鸣,黑绝在两面夹击之下,莫名又对漩涡水户那个小东西,生出了一层仿佛是“信服”,又隐隐可以写作“忠诚”的滤镜。
黑绝:……
黑绝心说算了吧。
路线已经有了,换人选而已。
下次他必须要找个客观上身体虚弱,所以方便精神入侵的,真有精神病的这种——
有·多·远,滚·多·远。
听到没有?
滚!
因为琢磨着今晚就把壳子扔了,黑绝一时也懒得去隔绝月光和大名。
精神融合相互触动,他在一些细细密密的陌生情绪中,和商人一同行礼告退。
结果这边人还没出门,廊外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千手柱间表哥单手撑着台沿,用脑门顶开窗户。
【你的大可爱突然出现.jpg】
大可爱猝不及防间被窗户杠子砸了一下,发出了后知后觉的一声“唉哟”。
“这是在做什么啊?”
他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看完了屋内的器物布局,人员站位,大脑也自然的完成了第一轮分析。
所以这话看似是在跟水户说,其实目光的落点是那个商人——
或者说,他先看了眼月光氏,认出了他的出身,才把注意力定在了商人身上。
这个也是时代特色之一了。
忍者群体,本身强弱差距就很大,赶上当下世道混乱,有些落单的忍者日子并不好过。
尤其对上有钱有势有心眼的人时,被诈骗到打白工是有的,被强行施恩后捆绑也是有的。
这些案例很复杂,每桩事件的对错方都不一样,外人擅自插手,有时候还会落埋怨。
但月光氏不一样。
千手在火之国也混了快一千年了,本身就是固定地域内最强的一族,后来和宇智波互相the one,就自动变成了一方同盟的领头人。
月光一族从百多年前,就是这个同盟中的一员,主支一直都在,偶尔还会有散落的族人来投。
现在这个……
千手柱间抿了抿嘴唇,压住下意识腾起的怒火,寻思着问清楚前不要擅自迁怒,这个月光,也不一定就是被诈骗了来这里卖身还钱的。
但不自觉的,压迫感还是很有指向性的漏出来了。
商人于是原地僵住。
漩涡水户坐在上首默默的吁了口气,从手边的碟子里捏了枚柿子,反手砸去了窗边。
表哥下意识接住。
他不明所以转头,正看到表妹鼓了下脸颊,示意:“表情好凶哦,这算是恐吓无辜民众吗?”
柱间的表情瞬间变的不服气。
当下这个年头,血统是很有价值的,几乎每个忍者家族,都有成员无故失踪的案例,偷血继啊,偷血统啊,专攻下三路的坏人可不少。
少年单手握住柿子,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示意水户去看那个月光——
水户侧头,在他脖子上看到一抹十分之显眼的红痕。
“……”
水户默默的转头看表哥。
表哥正愤怒的拿眼神给继续她传讯:就冲这个痕迹,他都怀疑这个脸色奇怪的坏蛋商人,平常会像锁大牲口一样,把月光挂个项圈锁起来!
这算什么无辜民众啊(震声
漩涡水户:……
漩涡水户被小狗用如此谴责的眼神注目着,除了回给他一个同仇敌忾的表情,根本张不开嘴解释,那个红痕其实是她自己弄的。
尤其后颈哪里,她捏人时的心态,属实也不怎么清白。
大中宫于是沉静的收敛了一下眉目,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话题,从商人的业务开始介绍,点名了他是来做担保人来的。
这个月光忍者,只是想要应聘家臣,本身来去是自由的。
【此处“家臣”“来去自由”都为重音,前者表说话人心虚,后者为解释重点】
“不过他的情况,可能不适合继续做忍者了,”水户说,“我准备让他去爷爷那里……”
结果这后半句还没说完,柱间“哎”了一声:“那不如让他跟我走吧。”
“哈?”
“因为感觉在涡之国也不太好安顿的样子啊。”
柱间歪头,理所当然的说:“到目前为止,水户和爷爷这里,一个非漩涡出身的忍者都没有,贸然容留个外姓忍者,感觉……就好像开了什么先例似的,没提前做好准备的话,后续会有点麻烦吧?”
说完他还仰了下脑袋,像是想得到水户的赞同。
水户静静的看着他。
柱间没觉出异常,只觉得这个办法非常两全其美,遂继续道:“月光一族本来也是火之国出身,我们那里是多忍族聚居的地方,虽然管的有点严,但也很不错啦——”
“他的状态不适合再当忍者了哦。”
“那就干点别的啊。”
柱间怔了下后,接话可快:“虽然风闻有点不好听,但任务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强制的吧?”
他虽然因为【里通外敌宇智波】,现在话语权连板间都比不上了,但早前和他爹对着干时,还是在族地里整出了一些业绩的。
“花草、药草、武器、吃食、卖灯火——南贺川对面还是宇智波呐,其实人够多的时候,找点活计就能活下来啦。”
说完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水户:“走吗?”
水户笑眯眯的抬手点上他的下巴,用力九十度一转,对准堂下:“问我做什么,问他啊。”
柱间就就着这个姿势,挺别扭的对上月光氏忍者的眼睛:“怎么样,跟我走吗?”
月光:……
月光皮下的黑绝心说当然要去了啊!
一个过了明路,能直接和阿修罗和因陀罗接触,甚至对他产生影响的身份——
妈呀一千年了,他终于能正大光明的进千手族地了!
结果他一通瞎激动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真·批皮状态,而月光本人,正下意识看向漩涡水户的方向。
黑绝:……
玛德的把这个忘了。
和他的迫不及待不同,月光氏,怎么说。
这个男的在被附身影响精神前,就已经做过给一国夫人当侍中的职业规划了,在城外听到有公主时,也是他自发的更换了目标。
后半截,这人被黑绝和大名轮流叠了隐形buff,心态变化几经波折,又叫公主“砍”了一刀,真的生出些忠诚来。
他现在的情感趋向,其实更接近黑绝一开始试图表演的那个——
集扶持、效忠、慈爱和献身于一体,很有些春日局的影子。
黑绝:……
黑绝现在也不敢露相,只能在精神深处无能狂怒,心说你到底看着她失望什么啊,是觉得她要抛弃你吗?
醒醒啊二傻子,他恨恨的想:你就没发现这人从头到尾,甚至都没问过你具体叫什么名字吗?
恨恨完了他原地一愣:玛德又代入了。
等等。
唾弃完他突兀又是一愣:要保留这个能接近阿修罗的身份,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在短期内,都必须保持住现在这个查克拉波动?
黑绝:……
我何至于此啊!
他只要想想被大名精神污染的过去,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月光精神污染的未来——
讲道理他不会真是什么忠诚挂的人设,能兢兢业业的记人记一辈子吧?
黑绝感受着胸腔里被动同步的情绪,总觉好的不灵,坏的一定会灵。
偏偏形势比人强。
哪怕心底酝酿出了这样深重的生无可恋,在柱间第二次问“跟我走吗?”时,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点头了。
我们要相信,方法总是比困难多的。
黑绝寻思着,他去了千手的地方,无论如何得安分个一两年的,但混熟之后,也不需要过于战战兢兢。
正好对面就是宇智波——
他到时候去战场路过一圈,碰瓷个二勾玉朝上的写轮眼
——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吞掉月光的意识,一旦被发现异常,就说是幻术伤害,导致了精神力永久受损!
但怎么说呢。
有方法那也是未来的,只说现在,黑绝该难受还是得难受。
之后又过了两天,月中十五,天阴有雨,正赶上黑绝附身大名后,将要渡过的第三个“会面日”。
这一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这里就不详写了,但黑绝却是一刻钟过去后,才飘飘回神——
他顶着一头湿发,下意识的光着脚去前庭捡起了伞(注明:红色的),抱着伞回了室内后仔细擦干。
直到穿着半湿的衣物,生生被深秋的夜晚冻出了哆嗦,黑绝才突然意识到不对。
已知:大名这条线已经确定要废,他之后就算想在涡之国再开支线,也该去物色个新壳子。
又已知:虽然新壳子还没找着,但月光那里已经有具可以容他长存的身体了,还方方面面都比大名正常。
(注意,此处为比较级,不是月光正常,是和大名比,他哪哪都更正常)。
最后综上所述,问:为什么他没那么做?
又问: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他在【每五天的一刻钟】这样污染性最强的时间点,继续留在大名这里?
黑绝:……
黑绝只能说:玛德智障!
之后五天。
又是五天。
再一个五天。
黑绝虽然依旧呆在大名的身体里,但在那一刻钟过去后,飞速抽离,将精神转移回了月光体内——
他好歹没继续沉迷在余韵里啊!
结果下一秒,身体不自觉的生出一股痒意来,黑绝眼神死的发现,他居然在这具八成新的壳子里,感受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快意。
就……
还挺科学的?
搁那边,他是精神被肉|体影响,搁这里,他这是心理反向暗示了生|理。
黑绝:……
行,好,我知道了。
那个壳子是百分百不能再要了!
当晚他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