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怔怔的盯着眼前。
椅子被缓慢拉开,光线再次探进,新鲜的空气缓慢流通。
岑菱愣着张脸藏在阴影里,视线里清晰迈入两只锃亮的皮靴。
高筒的,塞着深色的裤脚,鞋带系成蝴蝶结,两腿岔开站定在他面前时两条绳脚还颤了颤。
脚尖距离他的鞋边仅十厘米左右,更容易让岑菱细细看清。
抵住桌洞上方的短发被压得趴下,岑菱的脖颈都似乎能感受到拉动抽屉的震颤。
他的大脑完全短路,眼睛死死看着那双皮靴,大事不妙的预感在心底节节攀升。
这分明和他脚上的一样,是属于狱警的皮靴。
什么情况?!
那匆匆一瞥的亮橙色衣角和眼前的皮靴,组成了一个让岑菱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自己撞到的,分明是狱警和罪犯勾结的现场。
岑菱头皮一阵发麻,他甚至已经预想到了要自己接下来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可黑色的靠椅被重新推入桌洞,流通的空气再次逼仄,岑菱空白着表情,双手呆呆地再次握稳椅子。
透过椅子间的间隙,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膝盖微弯,裤腿从皮靴里抽褶,半弯腰的去开他身侧的桌柜。
放矮的身位让岑菱隐约看到对方一点光洁冷白的下巴,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松拉开几个抽屉,翻了几下复原后再次关上。
“这里也没有。”
“那放哪去了?”
“算了先别管了,快走吧,时间要到了。”
声音渐消。
......
“咔哒”锁舌清脆弹上,门被轻轻合上,办公室里只余下钟表“咳答”“咳答”跳动的声音。
岑菱窝在桌洞底下安静好一会,等那几人远走,才抖着手推开椅子,软着手脚从里面爬出来。
灯光下他的脸上全是湿漉漉的水光,额发粘连黏在颊侧,脸色白的像透明的玉石。
爬在地上艰涩地喘了几口气,岑菱才调整好状态,扶着椅子艰难站了起来。
【他是、是看到了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岑菱气都要喘不匀了,说话磕磕绊绊。
那个角度,加上可能也有对方的刻意为之,对方长什么样子岑菱完全不知道。
那个狱警说话时声音也压着,他不知道对方是谁,是没看到他还是因为什么,没有向同伴检举。
5139没回答他的问题,淡声提醒他:【快走,别留在这了。】
【好。】
他没犹豫,站起来血液不通的双腿还有些麻,岑菱脸色微白,走路时有些瘸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那正对着办公室的钟表,黑色的似藤蔓样花型的指针,刚好停在了两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