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发射闪电为武器,的确是不可阻挡的。”
第五阴爻:问题解决,卜者会丧失羝羊般的力量,但是无需后悔。
“每次动用高鼎,”三世皇帝感慨,“都会消耗一枚生命树之种,或者干脆称为‘扶苏’之种。但若能取得胜利,那是完全值得的!”
最顶部的阴爻:公羊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但如果能认识到时局之艰,那么也能有吉。
这最后的爻辞,倒是让扶苏感到意外和费解。
“这似乎在说,”陛下说,“胜利之后,新的问题会出现。必须及时发现问题,才能逢凶化吉。”
“究竟是什么新问题呢?”他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陛下觉得自己想多了。
“管那么远的事情做什么?”扶苏一拍大腿,“朕,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啊!”
壁挂机械钟的指针,趁着陛下冥思和占卜的时候,鸟悄悄地又从正上位置的“午夜”,移动到了希腊文刻度“鸡鸣”,然后到了“黎明”。
现在,指针接近了正右位,大约位于“日出前二刻”的位置。
换算成旧式时辰,就是“卯正前二刻”。
昨天这个钟点,皇帝陛下还在铜宫里与囚徒攀谈。大眼睛落地窗外,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阳光。
但今天,冉冉升起的夏日,已经早早从东方露出了光芒。
“来人!”陛下用勾玉吩咐外面的差役,“朕要用膳、换衣!”
劳思了整整一晚上,三世皇帝的确也饿了。
对于进上来的鱼子酱、白面包、无花果和新鲜羊奶,破天荒地照单全收了。
要知道,扶苏在吃的问题上,总觉得每日的御膳不对自己胃口,但是尝遍了宫里宫外的各种美食,全都让他感到略有反胃。
以至于,原本八岁之前明明是个小胖子的扶苏,在之后的岁月里往往吃几口饭菜就不想再吃了,一直是个瘦巴巴的老爷们。
这个怪现象,三世皇帝一直也都无法解释。
早膳之外,陛下对于仆役进上来的新衣也不满意。
“朕今天不穿这种露胳膊露腿的希腊服饰!”三世皇帝不悦道,“给朕找一身始皇帝时代的深衣来!”
旧宫的差役全都穿着中原传统的黑色皂衣,但这当然不能给万乘之尊穿上。
铜宫里的那个肥硕的囚徒倒是穿着华丽的交领袍子,但瘦巴巴的扶苏显然撑不起来。
找来找去,差役们在东宫寝殿找到了一套始皇帝时代的戎服,也就是官兵穿的作战服。
扶苏一看,竟然是自己三十多年前督云中军时的袍服,并且穿上去十分合身!
很满意,皇帝陛下痛快地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这身戎服。
这时候,他那棕白色的卷发已经长到能够盖住耳廓。
倘若再长一点,扶苏就把头发扎成发髻了,一如旧时中原男子的发式。
如此打扮的三世皇帝陛下,迎着日出之光,步出东宫大殿,又一次启动了停在台阶下的御用维摩纳。
收缩顶蓬,踏入座舱,扶苏驾驶着天外载具,从大雨冲刷的石砖上腾空飞起,往渭南新都的阿房宫方向飞回去。
晴空初霁,气息如泥。
大秦的旧都新都,已然开始在金灿灿的旭日下忙碌。
纵横交错的道路上,穿梭着无数早起的百姓,不少还会仰头朝空中划过的紫色维摩纳投来注目礼。
但他们无从知晓,自己的命,已被三世皇帝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