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旒丢出道具，巨大的泡泡将两人一娃加一龙都框住，雨点般的银针被泡泡壁阻挡化为泡沫。

“我没多少防御道具了。”江旒轻声对手心里的枫楸道。

“嗯，我们打不过他们的，现在要挺到刘思出来。”枫楸紧抓着江旒的两个手指保持平衡目光直直落在人群里。

口哨声划破天际，枫楸的目光落到人群中穿着淡紫衣裳的男子身上，对方好看的紫瞳一眯:“hi～”

下一秒男人消失，原地只留下一个坑。

枫楸意识到不对，转过头对跃跃欲试的诺秦道:“芋泥遁地了，你……”

“知道了，干掉他是吧？”诺秦笑的猖狂，看起来腿伤已经让他的精神值掉的很低了，“陈缘!来助我!”

枫楸看着两人从泡泡罩里分裂出的身影默默说完下半句:“不要鲁莽…”

江旒在“诺秦”大招结束后收起泡泡，翻手间手里多出一把小刀随着手腕动作径直飞出，速度快到枫楸都没反应过来‘诺秦’的脑袋就落了地。

“菜…”江旒动作不疾不徐，往左飘了几步躲过被当成回旋镖丢来的大镰刀后望着怒视自己的镰刀主人:“生气了？”

“陈缘”回应他的是一记足以送人上天的水柱，江旒皱眉，抬起另一只手，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四张扑克牌，分别是3、3、3、4:“三带一。”，

纸片飞出，三张“3”在前如同利刃硬生生将水柱劈成两半刚好避开江旒只染湿了一点铠甲边，“4”在靠近“陈缘”时突然炸开，“陈缘”及时躲开才没被伤到。

一颗子弹破开空间直直射向江旒，子弹后是数不尽的武器。

“杀了他们!”“先杀这个!”“抢他的玩偶!”……

枫楸比江旒先一步发现这颗无声的子弹，途思再次被丢出，但力道太微弱只让子弹微微偏移了一丝但这一丝也让原本会从后背穿透心脏的子弹只穿透了手臂。

“嗯…我真的很讨厌偷袭。”江旒往前飞，猛的回头看向离自己只剩不到30公分的武器群，大小王被丢出成为一张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网抱住所有武器后“pong!”一声炸开，瞬间所有武器化成碎片飞向他们原来的主人，“王炸。”

“啊!”

“疼!死啊!”

……

扑克牌系列里最强的牌也发挥出了他应有实力，地上吵闹的人群瞬间少了大半，隐约能在人群里看到一个样貌温和如明珠的青年在往已经“死去的人”嘴里塞药。

“那个是‘西米露’吗？”枫楸看着地上那没有任何杀伤力的青年，青年也抬头与他“对上视”，空洞的眼眶里根本没有眼珠只有不断往外流淌的鲜血脸上也被划破脖子上甚至还有勒痕，但就算变成这样也能看出他生前有多美。

“应该是。”江旒丢出一对4，卡片变成四条毒蛇咬向里他们最近的四个敌人，“他们应该都是这个副本里所有在第一幕镜子里死亡过的人。他们的伤口都不自然且残忍。”

枫楸也有同样的猜测，这个猜测无法证实又或者已经被同时出现的多个‘枫楸’‘诺秦’与‘陈缘’所证实。

诺秦紧握着佩剑与芋泥的花枪打的有来有回，在肾上腺素的帮助下诺秦的反应力忍耐力以及战斗力都有明显的提升，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弄死他”。芋泥手臂上有明显的刀伤虽然不深但还是影响了些许花枪技术让诺秦在他高超的花枪水平中得以喘息。

陈缘一次次在半空中喷出水柱阻挡想要靠近诺秦的人群，但老年人的身体经受不起这般大的运动量老年龙也是如此没多久就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撑着。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敌人源源不断如同潮水般涌来似乎永无止境，倒下的敌人总是一次次爬起，就算被炸的粉身碎骨也能在西米露起死回生的医术下一片片将自己拼起来继续战斗。

“你好烦。”一直沉默的芋泥终于了开口，“小朋友，不陪你了。”

话音刚落芋泥消失不见又突然出现在诺秦身后，花枪被直直抛起，随着出土时顺带的空翻被芋泥踢向诺秦，锋利的枪头刺穿后背穿透心脏。

“诺秦!”“诺秦!”

濒死前诺秦听到两声可以称得上是撕心裂肺的呼喊，是谁?无所谓了，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好痛。

枫楸亲眼看着原本还悬在地上的诺秦慢慢倒下被地上窜出的黑手拽入了地下。陈缘化回人形想要去拽却只抓住了染着血迹的红色发带。

内心无多少毫无波澜的江旒独自承担起攻打敌人的工作给两人留足伤感的时间。

远方传来骏马奔驰而来的马蹄声，这道声音似乎在预示着这场闹剧的结束。

“驾!”

女子刚烈的声音如同划破黑夜的闪电，枫楸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江旒也被吸引了注意，饶有兴趣地挑眉看着她们。

领头者穿着鲜红的嫁衣带着还未掀开的盖头看不到脸但枫楸知道她是刘思。她身后是无数与她一样的女子，熟练地控制着奔驰的战马，手里拿的却上吊用的白绫。

“驾!我与城池共存亡!”

“上啊!”

“杀!”

“还我夫君命来!”

……

一条条白绫如同京剧里花旦的水袖般从她们手中飞出，看似轻柔无力却能轻松掠夺敌人性命。

江旒带着枫楸将伤心欲绝后昏死过去的已经进入暮年的陈缘带到半空。

“好重!都老年人了，情绪波动这么大干什么？伤身伤心的。”江旒一手捧着枫楸一手拽着陈缘，飞在半空中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从进入游戏开始到现在枫楸遇到过的AI无论是江旒、陈缘这种陪同型AI还是爱丽丝、秋月这种副本怪物型AI都有一个共同点——对某件事物或人偏执的疯狂，越是痴迷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如陈缘顶着年迈身体的巨大情绪波动、爱丽丝明目张胆的开后门、秋月玩弄人心后如同人格分裂般无破绽的自导自演以及江旒毫不犹豫的殉情行为。

“你差不多，没资格说他。”枫楸一语道破。

江旒没反驳只是微微收了收放着枫楸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