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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战地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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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6月22日凌晨3时,黑夜笼罩在北起波罗的海南至黑海长达3000多公里的辽阔边境线上。

在德国空军的掩护下,德军146个师,共计3580辆坦克,浩浩荡荡地越过了苏德边境。

至此,苏德战争爆发,东线战场徐徐拉开了序幕。

……

3个星期后。

第3装甲师,这支由270辆坦克和90辆装甲车组成的军队,在莫德尔中将的指挥下,作为古德里安将军第2装甲集群的矛头,犹如一股强大的钢铁洪流,席卷了苏联广阔的平原。

他们快速向纵深突进,直冲向明斯克,短短数日便完成了合围苏军的战役目标。

迄今为止,一切战事似乎都在按照计划推进。

这本应该是件好事,胜利始终站在他们这边不是么?

战争而已,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轻车熟路。

可这一次的胜利似乎与往日不同,他们没有生出往日那种获胜的愉悦和兴奋感。

这一战,他们赢得很艰难。

酣战数日,已经足够叫这群骄傲的德国军人看清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群怎样可怕的对手。

直到在开战前一天,苏军最高统帅部才知道德军的具体进攻时间,但为时已晚,因此,苏联人完全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量的苏军边境据点被德军迅速包围。

可即便是在开局如此不利的形势下,这群苏联人的骨头仍旧硬得可怕,他们孤军奋战、拼死抵抗,尤其是在布列斯特要塞的那一战,苏军以付出2000多人阵亡的代价,歼灭德军近9000人,重创了德军,迟滞了德军步兵的进军速度。

没有步兵的掩护,暴露在荒野之中的坦克装甲车,如同笨拙的巨大活靶子,被苏联人埋设在堡垒外的地雷炸毁了数辆,坦克里的乘员则在逃出坦克的瞬间被击毙。

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还有战斗到死前最后一刻的姿态,让这帮苏联人看起来像是一群亡命之徒,即便是嗑了药的德军士兵,也要对他们忌惮三分。

此外,斯大林实行“焦土抗战”,在撤离和疏散民众后,不给敌人留下一部机车、一节车厢,不给敌人留下一公斤粮食、一公升燃料……减少德军可能的落脚点和获取物资补给的机会。

该死的,甚至在双方交战最激烈的时候,这帮苏联人的家属也投入战斗,女人们一边照顾伤员,一边搬运弹药。

噢上帝,他们竟然让女人上战场!

整个苏联,从他们的首脑到底下的平民百姓,每一个都是疯子。

德军统帅部的将军们终于开始意识到,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与此前遭遇的任何敌人都不同,他们最初对战局的判断是否太过乐观?

阿德里安掬起一捧水冲在脸上,想要借此平复身体里的狂躁和高温,他的心跳太快了,他似乎能听见血液在体内流动冲击着血管的声音。

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他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服用了“柏飞丁”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他闭上眼睛,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一片浓郁的猩红色。

为什么?

持刀的侩子手也会畏惧鲜血,和死不瞑目的头颅么?

饶是见惯了战争和死亡的阿德里安,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反胃。

他们的胜利堆叠在尸山之上。

死了太多人了,一时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阿德里安缓了一会儿,用布擦干净脸,随手扔进了脸盆里,溅起一阵水花。

这时,一阵微小的刺痛从脸上传来,他抬眼看向镜子,侧了侧头,看见脸颊上有一条细长的血痕,“嘶——”

刚才走神得厉害,他竟然完全没察觉到刮破了脸。

镜子里的男人微垂着头,发梢在刚才洗脸时弄湿了,湿漉漉的滴着水,月余的暴晒,让他白皙的肤色深了不少,但看起来还是英俊逼人,只是眼底是浓重的乌青,眼里泛着血丝,眼神却迷茫。

有种历经杀戮后的失控感,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跳得厉害。

实在是太狼狈了。

阿德里安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场战事,绝不会像统帅部想象中的那样顺利。

他们正在面临的对手,是前所未有的。

他怔怔地摸了摸脸颊的伤口,突然想起劳拉来。

如果她在这里,阿德里安已经可以想象那副场景,她一定在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他反复查看,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和恐惧。

“劳拉……”他喃喃道,她好像真的害怕他这次死掉。

他缓缓擦干净手,整理仪容,镜子里的男人慢慢冷静下来,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阿德里安开始想起一些事情。

或许是某种神秘的预感,在战争爆发前,在得知他即将奔赴苏联战场的前一周,劳拉种种不同寻常的表现,逐渐浮现在他脑海中。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对于这场战争,劳拉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焦虑到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地步,乃至于做出一些在当时的阿德里安看来,让他啼笑皆非的事情。

比如,她突然从衣柜底下拖出一个巨大无比、沉甸甸的包裹,告诉他,这是她为他准备已久的御寒冬衣和靴子,可抵御零下三十度的低温,建议他上前线的时候随身携带。

又比如,她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个小册子塞给他,告诉他,这是她为他准备的贴心俄语小抄,跟苏联人交火不顺的时候,可以跟他们对线几句,里面包含了大量日常用语。

阿德里安哭笑不得。

他才不要大夏天的扛几十斤重的棉衣棉鞋上前线,如果真的有这个需求,后勤部会统一供应。

他也不要学什么俄语,不出意外的话,元首计划在3个月内灭亡苏联,帝国会在圣诞节之前结束这场战争,到时候在苏联人的土地上,将永久书写和传颂着优美的德意志语言。

但这毕竟是女友的心意。

于是阿德里安很温柔顺从地接受了劳拉为他准备的一切东西,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小声说“亲爱的,谢谢你”。

此外,劳拉的另一个反常表现在于,她那段时间变得格外黏人。

但阿德里安知道,“小鸟依人”这个词和劳拉是毫无关系的,无论是从外形上还是从性格上。

劳拉彪悍的性格和奔放的作风,让阿德里安时常觉得自己才是“小鸟依人”的那一个。

莱文曾经锐评,如果他们结婚,需要准备嫁妆的人应该是阿德里安。

因此这样一个女人,突然有一天性情大变、柔声细语起来,着实令人惊悚。

阿德里安看着对他寸步不离、持续嘘寒问暖的女友,简直是受宠若惊。

到了晚上,劳拉更反常了。

虽然她之前会偶尔克制地遵循一下她那套“一周三次性生活是最健康”的医生说辞,但那段时间她完全摒弃了这种说法,对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那段时间劳拉对于他没完没了不加节制的索求,让阿德里安一度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说,“这块肉准备坏了,我得趁他没坏之前赶紧多吃几口。”

“我发情了,”劳拉站在书桌前,对着他开始面不改色地脱衣服,“你知道的,人也是动物,而动物发情的时候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

阿德里安:“……”

他下意识放下手里的电话,整个人往后靠去。

最后一件衣服落下,劳拉光脚踩在地毯上,足音被吞没,这女人毫无顾忌地一步步走过来,像是捕猎中的狮子,迈着优雅的步伐:“我想要你,在这里。”

她停在书桌前,一撑在桌沿,一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

接着,她缓缓俯身,颈间戴着的项链便晃晃荡荡地垂下来,底下的肌肤白得耀眼……阿德里安的喉结动了动,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下移。

他认出来,这是他之前在法国送给她的礼物。

这套首饰古朴精致、沉静典雅,但眼前的女人显然不是这个流派的。

“给我,就现在。”

比起羞涩内敛,这位女王显然更习惯发号施令。

阿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能理解劳拉的想法。

她对这份感情的担忧和焦虑,让她试图通过寻求更密切的肢体接触,比如爱抚、拥抱、亲吻,甚至是更深层次的关系来获取安全感。

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阿德里安的内心一片茫然,他恍惚地想,我曾经对她的许诺,会不会也是一张空头支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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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爆发2个月后,受到苏军的顽强抵抗和多次反突击,德军的进攻格外艰难以至于长期停滞。

1941年8月21日,为达到合围消灭苏联西南主力军的目的,希特勒要求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南下支援南方集团军群。

鉴于德国国防军第3装甲师在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群中的表现优异,被调遣为先头部队与南方集团军群会师,包围基辅附近所有苏军,在基辅东北方向,阻止苏军突围行动。

希特勒将这次战役称为“史上最大的围歼战”。

在这场战役中,苏联70个师只有少数突围,其中,66万余人被歼灭,6万名军官阵亡。

德国国防军第3装甲师的战绩也在此刻到达了顶峰,在大获全胜的同时,这支骄傲的“柏林熊师”也损失惨重。

死得人太多了,到了让人心惊肉跳的程度。

然而战争,其实才刚刚进行了2个月。

阿德里安头一次在前线灰头土脸地完成了简陋的授勋仪式。

最近死的人有点多了,不知道何时身边又换了新面孔,也不知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照这个阵亡速度,搞不好他能在半年内升衔到校级军官。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副官汇报战况和阵亡人数,自从巴巴罗萨计划的“基辅行动”实施以来,他已经对于文件上那些血淋淋触目惊心的数字感到逐渐麻木了。

在战争的间隙里,他有了难得的喘气时间。

阿德里安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单手操作比较艰难,他试了几次都没能点上火。

说来惊险,一周前,他刚从坦克指挥车上下来,但人还没走出去多远,他身后的坦克往前驶出去一段距离突然爆炸,直接被苏联人埋着的地雷炸成了碎片。

幸运的是,他还活着,只不过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落地时重重撞击手臂骨折了,而他可怜的下属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一车人当场被炸成了灰。

阿德里安刚从团级急救站走出来,猛然听见一阵骚动从不远处传来,他看见一辆军用卡车搭载着一车人从后方匆匆而至。

他们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仿佛与这个残肢横飞、鲜血淋漓的战场格格不入,看起来比这群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官兵相去甚远。

可这白衣很快也将染血。

看来前线的医疗兵人手已经不够了,这是把后备医疗军都调上来了。

“贝拉,快些,带一队护士过来!”

……阿德里安猛地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回头。

他迎着日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里是战场第一线,此时尚未再次发起进攻,但没有人知道,对面的炮火会在何时落在他们的阵地里。

劳拉和医疗兵抬着一个血肉模糊仍在惨叫不止的人冲进急救站,正巧与他匆匆擦肩而过。

营帐被掀起又合上。

军人的战争暂时停歇了,但属于医生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煎熬和苦楚,阿德里安忽然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漫长折磨中,生出一丝希冀来。

日落西沉。

一直到制定完明天的作战行动后,阿德里安和团长以及几个作战参谋才腰酸背痛地从野地里爬起来,这画面有些匪夷所思。

是的,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作战前线,根本没有什么舒适的军部指挥处,只有一辆装甲指挥车,几位指挥官通常往野地里排排挨着一坐,把地图往膝盖上一摊,就开始挥斥方遒、滔滔不绝。

阿德里安站起来,先是把沾在裤子和衣服上的野草摘干净,接着把扎进他靴子里的狗尾巴草拔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把第6装甲团团长头上的那一点绿给摘掉。

这头劳拉刚从急救站走出来,于是这对分别了两个月的情侣,首次于战地中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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