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辞献想挣脱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力道极大。
他想起在莲花上的那出,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你是不是……去看狮鳄了?”
向时问只是歪头看着他。
OK,鉴定完毕,这不是正常的许明琛。
他那温柔正经的许教授这是又中啥幻觉了,而且这是在高塔里。
“许教授?思翰教授?许先生?许明琛?”徐辞献小心点叫唤。
“你是……那个小男孩。”许明琛的声音很轻,却一个字一个字的点在徐辞献的心头。“你怎么在我房间……”他呢喃着说,让人听不清。
“什么小男孩?还认得出我是谁吗?”徐辞献引诱着他找回意识。“你在说什么呢?”
“你是……瑶姐的……”还未说完,他便直直倒在了徐辞献身上。
“我靠!好重!”徐辞献赶紧抱住他的腰,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将他稳稳扶着。
徐辞献拖着他的身子将他放到自己的床上。
许明琛闭着眼,仿佛睡着了。
那刚刚不是幻觉,是梦游?穿着工作服睡着?
他看着睡死在床上的人唉声叹气,他总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吧。
他突然想起了刘洋,刘洋可是他的助理,不过好像没有存刘洋的通讯号码。
“靠,许教授你可真会挑房间。”
他实在不想和一个陌生人挤一张床。
“对不起了许教授,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对许明琛开始“上下其手”,摸索着许明琛的口袋“应该会有房卡的吧。”
“唔嗯。”许明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不习惯的侧过身。
“啧……”徐辞献不满的皱眉。
“许教授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一个麻烦。”他占着许明琛听不见大胆的蹲在床边轻轻的点着他的脸说。
许明琛半梦半醒间只感觉到脸上什么软软的东西碰到自己还有点冰凉。
他歪歪脑袋,有点痒痒的。一把握住那调皮的东西。
“别闹,困。”
徐辞献脸颊顿时涨红,又不敢挣脱,生怕把他惊醒,只等他自己松开手。
看来今晚只能睡沙发了,毕竟他可不敢再动许明琛了。要是许明琛起来听见自己那些话,可能会把他打死。
抱着自己的外套不舍得看着自己的床。
“我的床……”
“叽叽。”翠花从睡梦中被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主人抱着外套看着床上的男人。
它歪头看着床上那个熟悉的男人。
好的,吸取了教训了,晚上不能给人开门,再开他就是傻子。徐辞献痛苦的抱着外套睡去。
翠花从床头柜看着床上的男人不是自己主人,愤怒的蹦哒着跳到床上。
“嘶嘶嘶~”它“凶狠”的吐着芯子看他,似要威胁走这个男人。
然而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翠花被激怒,一尾巴甩在他的脸上。
“嘶……”许明琛睡梦中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被迫醒来。
“嘶嘶……嘶嘶嘶……”翠花瞪着豆子似的眼睛看他。
许明琛一睁开眼便与它对视上。
“嘶嘶……嘶嘶嘶……”
“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他疑惑的点点翠花的脑袋。
翠花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敢咬他,只是一味的吓唬他。
许明琛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脑子都宕机了,又看看翠花。
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他是不是崩人设了。
现在只赶紧脑袋晕乎乎的,他伸手捏捏眉心,好好回想一下睡之前在干嘛。
他想再去看看那个水母来着,但是看着看着好像就睡着了,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果然,那个水母有问题,狮鳄能够控制情绪,而水母是能催眠。
他再次捏捏眉心,大意了,太丢脸了,上次能够让狮鳄控制,这次又让水母控制。
他从床上坐起理理衣襟,看着翠花陷入沉思。
“你主人呢?”他悄声说。
翠花却像是听懂了似的,蹦哒着下床。
许明琛就这么跟着它离开房间,从门口一眼就看到睡得不是很舒服的男人,身上盖着外套,徐辞献不算矮,外套根本盖不完身体,蜷缩着的脚漏在了外头。
许明琛脚步很轻,走到沙发边缓缓蹲下,徐辞献躺在沙发上都显得沙发小了很多。
他只是给他拉拉外套,生怕把徐辞献吵醒了。
翠花却还是一直嘶嘶嘶的叫唤。
“怕我把你主人吃了啊。”许明琛轻笑一声。
“唔嗯……”徐辞献皱着眉头,不舒服的哼唧。
“嘘。”许明琛对翠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看着徐辞献的睡颜,等他再睡深些将他抱到床上。
翠花也跟着蹦哒回去,脑袋垂着,眼皮耷拉,睡在床头柜上。
给他掖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回去睡觉也睡不了多久,他又走到负一楼的研究室。
水母此时还是一个劲的游动,尾巴上长长的须随着动作摇晃。
水母又大了一圈,颜色也变得更深。
看着桌上放着的工作日志,这才第三天它就已经大了一倍不止,颜色也从浅浅的蓝色变得深色。
许明琛在日志上写下今晚的事件——疑似拥有催眠作用。
第二日一早赵开心听说他们两个准备出去,赶忙凑上前。
“我也可以去吗?”
她将图鉴抱着,眼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她的短发给人的感觉和徐婧的不同,徐婧更多是干练和英姿飒爽,她则更多是简单和稚气。
他们这个小组对衣服没什么要求,看得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大多都是她从宿管那挑的。
简单的白衬衫搭着黑色短裤,脚上是西部牛仔靴。
“当然。”许明琛笑着回她“随时欢迎,不过我们的任务可不简单,你要有自保能力才行,我们不安排人跟着。”
赵开心心中愉悦,将图鉴递给他。
“我在安全屋时学习过用枪。”
“可以,那出任务时间之后发你,对了,我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此时徐婧从办公室门口进来。
她身上的长款风衣包裹着身体,眼神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打完才看到办公室里还坐着个女人。
微微眯眼,这才认出赵开心。
“又见面了。“徐婧坐到赵开心身旁,嘴角咧出一个客气又礼貌的笑。
“你们见过了啊。”许明琛拿过图鉴翻看,赵开心不愧是学过的,她的素描和速写功底十分扎实,画出的变种惟妙惟肖,骨骼位置也十分精准。
“见过一次,徐婧姐好。”
“没比你大多少,直接叫我徐婧就行。”
徐婧客气又疏离,她还是没变。
“那都来了的话,先给你们说一下咱们这次的目的……”
徐辞献却听不进去,他今早起来居然发现自己在床上,难道昨晚上的事是梦游?那也太真实了。
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许明琛也没说,他今早还是一如既往的工作。
不过也好,不然今早起来若是俩人大眼瞪小眼那也太尴尬了。
“徐先生。”许明琛的声音吓了徐辞献一大跳。
“嗯?”
许明琛无奈一笑“刚刚我说的您都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徐辞献尴尬的说,就像上课被老师抓包。
“好,今天轮到我和徐先生来写图鉴了,开心你和徐婧先去找军库的拿装备,今晚我们就出发。”
徐婧站起和赵开心出去,赵开心不熟悉这些流程,所以特意让她和徐婧一起。
其实赵开心现在的状态和徐婧很像,徐婧虽然说是助理但她什么都干,还要出任务,赵开心虽然是图鉴组的绘画师但是她也可以出任务,偶尔还要帮许明琛干活。
许明琛可以说是一个很会压榨员工的老板了。
但同时他手底下的人有的选,可以做想做的事,最后再看他最适合什么。
所以说他才不是黑心老板,他是善良的天使老板。
门被关上后许明琛就那么看着徐辞献。
“在想什么?”
徐辞献对上他的眼睛:“许教授昨晚睡得还好吗?”很好,他无所畏惧了。
“还行。”许明琛微微挑眉,嘴角微勾。“徐先生没睡好?”
“我也还行。”很好,他又怂了。
“徐先生,我们还是先把水母的的数据写上去吧。”
许明琛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无奈轻笑。
来到负一楼,水母被单独隔离出来,里面没有人,门口被放着禁止入内的标识。
徐辞献多看了一眼。
许明琛说:“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水母具有催眠效果,其他的还没研究出来,希望他们能再捕到更多这种特殊的水母我们再进行实验。”
“这只不够?”
“最基本的剖析够了,但它有点特殊,就像狮鳄一样,不过狮鳄常见,但这种水母还是太难找到了,它在水底我们的人需要下水,危险系数太高,水质混杂,能见度底,所以很难补抓。”
“我们要进行更深度的探索还是需要更多样本,不然要是一个不小心给它弄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徐辞献点点头,对于未知数的东西,还是得有底牌才行,这只水母就是他们的底牌。
“来吧,我教你写图鉴。”
许明琛让徐辞献坐在桌前,一点一点的教他写下水母的信息。
旁边就是赵开心给水母画的“肖像”。
徐辞献的字迹很清秀,跟他的人一样,之前许明琛居然没注意过。
一撇一捺间满是少年气息,是了,徐辞献还很年轻,他却已经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