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是宝石的一种,但贝钱不是。
货贝本身是真不值钱,比纸还不值钱。
“怎么可能没出问题,凡信用货币,运转久了都会出问题,不论一开始设计的制度多完美也架不住执行者是活生生的人,海国只是通过货贝与鲛绡绑定的方式抢劫其它国家。”禾露出讽刺之色。“鲛绡华美舒适不逊丝绸,还不怕水,谁能拒绝用它来炫耀自己的财富地位?”
不论什么国家的大户都无法拒绝鲛绡与丝绸,哪怕是雨师国的有钱人。
正是这种需求给了海国抢劫别国的途径。
虽然自己平时穿细葛布,正式场合穿的礼服也只穿本国丝绸,但也没办法决定别人爱穿什么的楚舒:“.....抢劫不可能长久吧?”
思考一息,楚舒道:“贝钱三十载,玳瑁钱五十载,海国一直在通过这种方式控制流通中的货币数量?”
禾点头。“更早的时候海国的钱币没有这种限制,因此到折丹上位前,海国钱货一直很凌乱,一度倒退至以物易物,直到现今的陆君南河出现,她要求在每枚钱币上刻下生产日期,再通过物价波动,计算海国流通的货币维持在怎样的数量最安全。”
楚舒恍然。“难怪王子丰隆尸骨未寒,折丹便迫不及待让南河与小叔子再婚。”
这种人才必须控制住。
但这么说来,王子丰隆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她与王子丰隆不认识,只能通过他与南河的婚姻判断这是个恋爱脑,才能如何就不清楚了,但即便王子丰隆是个废物,在海国法律只允许丧偶不允许离婚的婚姻法下,只要他活着,他都会在大王女康回被废后成为新的嗣君。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楚舒很快搁置。
就算王子丰隆的死不是意外,也跟雨师国没关系,没必要深究不相干的事情。
“言归正传。”楚舒将话题拉了回来。“货币增长数量跟不上社会需求增长速度这种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在我国吧?”
“不会。”禾道。“任何一个国家,只要使用货币,承平的日子再长一些都会如此,怎么了?”
楚舒若有所思。“那它们一般会怎么应对?”
“一般会降低货币中的贵金属含量,原本一枚钱的贵金属现在用来铸造两枚三枚四枚甚至十枚百枚。”
楚舒理解龙族了,贵金属货币都挡不住统治者抢劫,何况纸币,货币体系只会崩溃得更快。
她可不信这些贵金属含量下降的钱币,面值也会跟着下降。
氓庶不会接受的?
简单,给氓庶看看国家的拳头够不够硬,肌肉够不够大,看完了,氓庶有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楚舒问:“兕国,朱厌君也会这样吗?”
禾与其祂龙族长老讨论了一会,给出一个不确定的回答:“她曾经这么做过,但现在的兕国是祂建立的第三个兕国,我们无法确定她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楚舒明白了。“也就是说大概率不会。”
任何人被社会毒打了两轮,都不可能一点进步都没有,何况朱厌君那样不论干什么都没有屁股决定脑子这种束缚的存在。
*
“我是让你解决问题,不是让你趁机抢劫,钱币中的贵金属含量不能再降低了。”朱厌君对兕伯道。“以前允许你们降低是因为国家建立早期我们需要重新建立货币信用,所以发行的货币中贵金属含量本来就是过高的,但现在信用建立起来,再铸造贵金属含量过高的货币属于浪费。降到百分之五十足矣,再降就要影响货币信用了。”
兕伯无奈道:“可铸币速度跟不上需求了,我在这个时候真羡慕海国。”
“你如今的羡慕只是没看过海国在过去信用货币崩溃后的惨状。”
“看来我若问可不可以发行纸钱,你一定不会同意。”
“废言。”
“那货币怎么办?需要我提醒你,早兕是怎么灭亡的吗?”
早兕王朝的灭亡固然有煌王朝兵强马壮的缘故,但根本原因还是早兕王朝内部出了问题。
强国吞并弱国都要趁着弱国内乱的机会,何况两个强国之间的吞并。
“那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就杀了你换下一个,兕国这么多人,我不信这么一路换下去,换不到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
兕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