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营地围观的公子们也有了声响。
——比起自来高傲的常晚晴苦苦挽留,还是孟承望跪地求饶更有可信度。
而那些常晚晴乃是因爱生妒,爱而不得的说法也因着她今日举动不攻自破。
瞧着孟承望这样,谁还不明白原委?
常晚晴低头,逆着光看着孟承望。
“每当我以为你这样已经够恶心了的时候,你又能做出更让人生气的事,也是天赋,旁人学不来。”
“……你胡说八道!”孟承望回过神来:“我何时给你下跪求饶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是与你退了婚,却不是自甘下贱之人!”
“没有吗?”常晚晴皱眉,故作疑惑:“莫不是那日磕头磕坏了脑子,错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成旁人做的?这样吧,如果这张嘴实在只会说胡话,那就叫人割了去,以免听着烦心。”
“你说我做过,证据呢?”
孟承望站起身,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他可没有常晚晴那样镇定自若。哪怕颜面尽失,他也不愿就这般任由她羞辱!
“你要什么证据?”常晚晴声音清冽:“那夜禁军可都瞧着呢。”
“……是不是啊,孟大人。”
常晚晴施施然转身,看向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
孟拂寒刚来她便瞧见了。只是他未出言阻拦,她便懒得与他交谈。
只是孟承望惯来厌恶痛恨这位兄长,此刻定然不希望他在眼前。常晚晴看他瞧了许久的好戏,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孟承望本就讨厌他,看到他来,咬牙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众人都等着孟拂寒回话,可他只是走了过来,牵住了红珠的缰绳。
“你做什么……”常晚晴一怔,发觉他的意图:“又想直接带我走?红珠不会跟你走的。你……”
红珠是北疆烈马,极难驯服,认主得很。除了常晚晴和一两个专门喂养它的人,它谁也不理会。
可常晚晴眼睁睁地看着红珠低了低头,本应狠狠踹向男人的马蹄微微曲起,温驯地用脑袋抵了抵他的手。
孟拂寒抬手,轻抚在红珠的额头。
“此处都是外男,郡主不宜久留,”孟拂寒淡声道:“郡主,该回去了。”
红珠顺从被他牵动,像是真要带着常晚晴与他走。
常晚晴拉住缰绳,要从他手中抢回红珠的控制权,“……你为什么……孟大人还真是护着自家人,三番两次阻拦我,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
她分明用力拽紧,可缰绳还是在孟拂寒手中稳稳不动,几番拉锯,常晚晴只能放弃抵抗,松了手。
孟拂寒抬眸扫视周遭,察觉到他的视线,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郡主的马乃是受了惊,误闯此处,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一句便给此事下了定论,“晚间还有宴会,诸位早些准备吧。”
京中世家子弟中,少有他这般有官职功绩的,加之早些年的事,不少公子都不大敢直面他。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孟拂寒牵着红珠,将她离此处。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中,常晚晴听得孟拂寒那清越的嗓音。
“在下从未想过与郡主作对。”
他回头,日光分外偏爱地落在他的侧脸,优越的下颌打下几分阴影,淡化了几分自战场上磨砺出寒意。
她好像又嗅到了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香气,淡而又淡,捕捉不到,捉摸不透。
常晚晴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他牵着红珠的缰绳上。
“红珠认识你。”
她拍了拍马鞍,像是在问红珠:“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