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似乎也不例外。”
张百胜咬牙道:“你岂非也说过,她已经不记得旧事?”
李寻欢惊愕道:“所以她要对付你们,为陈杏海报仇?”
张百胜沉默一会,道:“这是大伙儿商量出的注意,当年在杏花园数百口无辜亡魂墓前,我们兄弟立誓,不论付出什么,都要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们,杜大哥,杨三哥,我,都必须死。”
乾三娘忽然插口,“童仲已经故去,他的份,我来担。”她一直沉默着,此时开口,颇有些贞烈味道。
李寻欢叹息一声,“杏花园死于那女子体内之毒,各位带了她回来,故而自认凶手?”
张百胜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是默认。
李寻欢道:“如果说是凶手,那女子难道不是凶手?如果那女子是凶手,在她体内投毒的人不是凶手?如此自认,当真是为了情深意重?”
张百胜惨白了脸色。
楚留香忽然握住李寻欢的手,转过了头,道:“不必再说下去。”
胡铁花开始不停的喝酒。
张百胜忽然大声道:“你说的没错,说什么情深意重,不过是我受不了了,大伙儿都受不了了,这种枷锁,这种重负,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除了死,难道还有其他解决的途径?”
屋子内空气愈加沉闷,寒风似乎嘶吼的更加厉害。
乾三娘道:“这不能怪他们,你们没有瞧到当年杏花园与杏海的惨状,根本想象不到那几年他们是如何过下来的,自然不会明白。”
楚留香道:“我明白。”
张百胜道:“好,既然明白,便解了我穴道。”
楚留香沉默一会,照做。
张百胜活动一下手臂,咧嘴一笑,“多谢。”然后缓缓扑倒。
自断筋脉。
乾三娘道:“张五哥,等我一起。”
胡铁花本坐在她旁边,已经伸出了手,却没有进一步动作。
乾三娘扑倒在桌子上,和刚才一样,却再也不会爬起来。
宋清这次只说了一句话,“他们葬在东山之巅,在那里,可以看清楚这里的一切。”
这句话也不知是跟谁说,也没有人回答,他带走了张百胜与乾三娘的尸体,没有人反对。
良久,似乎天际都要发白,其实也不过是深夜。
李寻欢道:“决斗,怎么说?”
楚留香道:“明日午时,水瓶山巅。”
李寻欢没有问为什么要时间提前,只是握紧了他手,道:“那么,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
楚留香没有反对,他站起身来。
胡铁花也站起身来,忍不住道:“能不能……”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知道不能。
什么叫决斗?决斗的意思就是只有一方能够活着,或者两个人一起死。
楚留香笑了笑,“可别喝得太醉,明天最起码要给我敬一杯酒。”
胡铁花叫道:“一杯酒,什么时候你像娘们一样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喝酒,谁不醉谁是孙子。”
楚留香哈哈大笑,“只怕你没本事灌醉我。”
胡铁花哼哼,“何不试试?”
如果明天大家都好好活着,自然要庆祝,庆祝了自然要喝酒,喝酒么,还不求个烂醉?
最后,李寻欢回头瞧了一眼,油灯似乎更暗了些,老杏头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