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變得溫柔起來。窗外的車燈像春節前夜的焰火,忽明忽暗,閃爍著一種無以言說的情感。
而這一夜,吳右誠終於見識到清清的另一面——她不只是那個深夜裡與他細語人生的女子,還是這群年輕人眼中的“清姐”,是團隊的核心,是某些人藏在心底多年未說出口的月光。
鷺鷺酒家外,夜風微涼,延安中路的車流還沒歇息,但巷口那一帶已安靜下來了。右誠在門口等著叫車,清清和陳老板並肩站在酒家一旁抽風,腳下是還未退去的雨痕,路燈在水面映出微光。
“謝謝你今晚替我遮了那麼多話。”清清輕聲說,眼神望著不遠處街角。
陳老板一笑,將手插進大衣口袋:“我一直都覺得,有些事說破了,就沒那麼美了。清姐,你喜歡用自己的方式處理,我們早就習慣了。”
他頓了頓,又轉頭望著她的側臉:“但說真的,他——我可以接受。”
清清轉頭,眉心微動,眼中一閃驚訝。
“以前我沒那麼喜歡台灣人,總覺得距離遠、文化也不一樣,甚至有點……客套。但他不一樣。”陳老板淡淡說,聲音裡多了一點低沉,“他很真實,很幽默,也不急於表現什麼。跟我們這群人,挺有緣的。”
清清沒說話,只是眼神柔了些。
“但我有一個問題,”陳老板望著她,語氣也柔了,“清姐,你會為了他,離開上海嗎?”
那句話像是被風捲著,輕輕飄進清清耳裡,卻在她心裡炸開了層層漣漪。
她沒立即回答,手拉著斜背包的皮帶,良久才低聲說:“我……不知道。”
陳老板沒催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過去無數個在會議室收尾之後的眼神交流,帶著理解,也帶著保留。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輕易放下一切的人。”他說,“我們從來都沒怪你保留私事,但這一次……你會怎麼選,我其實很在意。”
清清轉身看著他,微微一笑,眼角卻泛了點潮意:“你在意的,是我留下來的理由,還是我離開的方式?”
陳老板沒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一笑。
“清姐,去哪都有人記得你。不過,如果你真要走……我希望你是為了愛,而不是為了逃避”
她抿唇點頭,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右誠曾經深夜裡對她說的那句話——“清清,我不怕你帶著故事來,我只怕你不讓我參與。”
車子終於都來了,右誠一個個和大家握手告別,目送他們離去。
清清轉頭對最後一個上計程車的陳老板微笑,輕聲說:“我會記得今晚你說的話,真的。”
陳老板點頭,對右誠熱情的說“姐夫,歡迎你明天來公司和我們一起,來視察和指導我們的工作”
右誠滿心歡喜的牽著蘇清清的手,兩人走進夜色中,走向那個她還沒完全確定是否屬於的未來。